“半载?”
“老房,如今大势,太后以一介女流支撑到现在,已算是了得。
少帝虽有张氏辅佐,内有你房氏一门,外有尧君素、杜伏威、谢映登皆骁勇善战,却终究还是有些弱了……哪怕你们吞并了萧铣,也不可能抵挡住李唐大军。
且不说后梁内部,派系重重。
董景珍之流拥兵自重,连萧铣也调派不得。萧铣臣服,却不意味着董景珍之流也会低头。如果陛下还没有下定决心,容你们有个三五年喘息之机,说不得南北尚有一战之力。但现在……老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议和吗?一旦议和,势必再现南北分裂局面。到时候战火连天,苦的还是黎民苍生,实非我所愿。”
房玄龄不由得沉默了!
李言庆也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的喝着茶,看着园中秋色。
隋唐之乱,其实也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次东西对峙。此时的南方,远没有宋明时的富庶。所谓两湖熟,天下足的情况更未曾出现……南方,远非关中的对手。
若说真正的江南开发,应该是在两宋时期。
此时的南方,两湖还比较荒凉,两广更是一片蛮荒。
所谓的江南富庶,也仅仅只局限于后世的江苏地区,甚至连浙江都还未曾开发。
而且,正如言庆所说的那样,萧太后以一介女流,做到现在的程度,已实属不易。
萧太后活着,一切尚安好。
若萧太后故去,则萧隋必然大乱。
其实,房玄龄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他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历史上,房彦谦并没有得到过杨广的重用,所以也就给了房玄龄更大的回旋余地。而现在,随着房彦谦命运轨迹的改变,房玄龄的命运,也随之发生巨大变化。房氏父子留守丹阳,失去了投靠李渊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