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常见的桥段(1 / 2)

丁齐的确发烧了,他觉得头晕,身上也发软,但这一瞬间感觉却很舒服,心里很抵触身体触碰的冼皓居然主动用手臂试了他的额头……

朱山闲道:“冼皓师妹,玉瓶里的月凝脂留一半,给尚妮用完了再给丁老师用。阿全,你就在门外等着,然后帮丁老师内服和外用月凝脂。老谭,趁着天上还有月光,我们再去采一些回来。”

丁齐病了,与尚妮一样的症状,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都在进入小境湖三个多小时以后发病。所区别的是,尚妮是出去之后再发作的,而丁齐是症状发作时又进了小境湖。朱山闲、谭涵川、范仰又去采月凝脂了,石不全扶着丁齐去了对面的厢房。

庄园前院进门后有一座屏风,庭院被回廊环绕,院中落花堆积成泥,但回廊的地面还算干净。正厅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呈对称结构,把头第一间厢房中的陈设也几乎一样,屋里有高凳和座椅,另一侧是一张木质藤榻。

大概是担心丁齐,所以冼皓那边的动作很快,十分钟之后就把半瓶月灵芝送过来了。由于发现得及时,丁齐还没有昏迷说胡话,只是发了高烧浑身无力,但意识还保留了些许清醒,人也能在石不全的搀扶下坐起来。假如再晚半个小时,情况恐怕就说不定了。

石不全扶着丁齐坐好,将小玉瓶递给他道:“先喝一半,按老谭说的办法,含在舌下慢慢润进喉咙,不要管它,就像平常练内养功夫那样静坐,灵效最佳。”

丁齐此刻正在发高烧,是很难行功入境的,但是这一口月凝脂喝下去,随即舌下生津,浑身一片清凉舒爽,那股燥热之意竟然就渐渐退去。丁齐定坐于榻上,身中自有天地,就是这片方外仙家世界小境湖。

他的意识仿佛已经离开了屋子、穿透了墙壁和屋顶,将整座小境湖包容其中。起初时的感觉很特异,好像不是坐在庄园里,而是月光下的山野中。当时丁齐并未去思考琢磨,事后回想,那时的他仿佛已化身为一株月灵芝,似是在汲取天地之菁华。

渐渐的,丁齐不再是月灵芝,他就是菁华流转的这片天地、他就是小境湖、小境湖就是他。丁齐从未体验过这么清晰而奇妙的状态,按谭涵川当初的描述,这就是他现阶段的内养功夫达到圆满的标志。

当那股清凉之意渐渐消失,仿佛消散于天地间、融化于身体中,丁齐又感觉浑身一片暖洋洋,就连毛孔中出的细汗都带着淡淡的清香味。他睁开了眼睛,黑暗中有人正坐在对面,虽然看不太清,但也知道是谁,他有些纳闷地问道:“冼皓,怎么是你?阿全呢?”

冼皓:“阿全在那边照顾尚妮呢。”

丁齐:“尚妮的情况怎么样?”

冼皓:“烧退了,人应该已经没事了……你的烧也退了,我去叫阿全。”

丁齐下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张开双臂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他的确是没事了,不仅没事了,感觉从来就没有这么轻松过。有个成语叫身轻体健,指的可不是体重,而是那种从身体到精神都很轻盈的感觉。丁齐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轻轻一跃就可以飘起来了。

冼皓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石不全拿着应急照明灯,还有剩下的小半瓶月灵芝进屋关上门道:“丁老师,该外敷了,尽量将全身都涂抹到。”

往身上抹月凝脂,当然要把衣服全脱光,难怪冼皓去叫阿全了,她一个姑娘家当然不方便。丁齐摇头道:“我已经没事了,这么珍贵的灵药,别浪费了。”

阿全却摇头道:“总要巩固一下效果,就得按老谭说的办,你别自以为没事!”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假如仅仅是“治病”的话,确实不需要再外敷了,但丁齐拗不过石不全,只得点头道:“那好,我就自己抹吧。后背够不到的地方,再让你帮忙。”

就算是大男人,徒手往自己身上抹东西也不好意思啊,感觉甚至怪怪的,所以丁齐只让阿全帮忙抹后背。用指尖沾了一点点月凝脂涂抹,不太像抹防晒霜,却有点像抹护肤精华素或者是在做精油spa,肌肤感觉一片清凉,清凉之后又有丝丝暖意往身体里钻,令人舒服得简直想呻吟。

轮到阿全帮忙抹后背的时候,丁齐忍不住莫名胡思乱想,假如这双手是冼皓的,那该多么……

可惜他也只能想想而已,怎会有这种好事呢,除非小境湖中只有他和冼皓,而他又恰好病倒了,只能用月灵芝涂抹全身才有救……那么冼皓会不会这样救他呢?救了他之后,两人又会怎样呢……想多了!这不是很多武侠小说中常见的桥段吗?

或者把角色掉换一下,发病倒下的人是冼皓,而身边只有他丁齐,先排除掉内服这个选项,假定必须要外敷,那么丁齐又该怎么做呢?嗯,还是救人要紧……不能再想了,阿全还在抹后背呢!

是冼皓帮尚妮外敷月灵芝,那么阿全是不是也曾想过,假如把冼皓换成他该有多好……就在丁齐思绪联翩之时,忽听石不全道:“抹好了,外敷配合外练,你应该起来走走,假如还能走得动,就尽量在行走中入境行功。

现在天还没亮,山野中不能乱跑,你就在门外的平地上溜达吧。照说裸奔的效果最佳,但是有姑娘家在呢,还是穿上点衣服……需要我扶着吗?”

丁齐:“我已经完全行动自如了,感觉比没发烧之前还要好呢,不需要人扶,你还是去看看尚妮师妹吧。”

gu903();季节本就是江南的初夏,穿的就是轻便单衣短袖,丁齐穿好衣服和阿全推门出来,看见对面的回廊上,冼皓正扶着尚妮也走出了房间。尚妮的烧已经退了,人也醒了,听了冼皓的解释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稍感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