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厄煤矿的煤质地相当好。”强森向梁向俭解释道,“黑水煤矿的煤质地已经相当不错了,至少比澳洲的煤要强不止一个档次,但其中依然还有相当多的杂质、矸石什么的。不过杜厄乡的煤就不一样了,它们的质地相当优良!而且,县长您去那边看看就知道了,杜厄乡的煤田离海很近,就在那边黑黢黢的山谷里,很多煤层甚至暴露在外面。要不是有个赫哲人无意中说起那边的事,恐怕我们还不知道呢。”
“哦?那里的煤炭质地这么好?那么交通条件呢?我听你说那个煤田离海很近。”梁向俭突然感起了兴趣,于是问道。
“是离海很近没错,但遗憾的是那里不是个好港口。”说到这里,强森也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那里的海岸基本都是笔直陡峭的高地,而且以石头、砂砾居多,上面寸草不生,土地极为贫瘠。沿海只有一小块地方地势较低,可以建港口,可遗憾的是那里是一片浅滩,水很浅,大船根本没法进去,只能通航吃水浅的小船或驳船。当然了,即便是小船和驳船,也得趁着海水涨潮的好时机才能开进去,不然一样要搁浅。而且如果你在那耽搁过久,错过了海水退潮的时间,那么你就不得不继续待在那里一整天,等待下一次涨潮,非常之不方便。”
“另外那里的土地也很贫瘠,即便是森林覆盖下的土地,也是以劣质黑土居多,真是糟透了。这样的土地,甚至就连牧草的长势都不怎么样,我们目前在那设立了一个草场,但出产的劣质牧草根本无法养活那些矿上要用到的牲畜。天尊在上,那里的荒凉与贫瘠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上次我带队送一百名苦役犯去那里挖煤,那帮家伙甚至一看到那陡峭荒凉的海岸线就直掉眼泪。”另一名官员也在旁边插嘴道,很显然大家都对杜厄乡那个鬼地方没什么好感。
“杜厄乡太穷了。”众人一边陪着梁向俭朝煤矿走去,一边异口同声地说道:“您看县城这边还有人种黑麦呢,但那里根本长不起来,当地为数不多的居民只能种植土豆这种耐贫瘠的作物,另外平时去矿上打打工,勉强维持生活罢了。不过那里的煤炭质地确实是真的好,现在海军和移民船也挑了,非得用杜厄煤矿出的煤,黑水煤已经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因此这次我们又往那送了一百名苦役犯,以增加矿上的产量,这其中有将近一半是本土流放过来的英格兰、荷兰、葡萄牙等国的间谍,我们一定会好生‘照顾’他们的……”
前往煤矿的道路有些泥泞,路一侧有三三两两的民居,其中有些是砖石结构的,有些则是木结构的。房前堆着垛好的草堆、柴禾堆,其中草堆是为牲畜过冬准备的,柴禾则是居民们的燃料。草堆旁边是带着篱笆的菜园子,里面种着白菜、胡萝卜等蔬菜,此时差不多已经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这些菜对于本地居民们渡过漫长的冬季来说较为重要。
其实在此时的黑水县,县城里的民居和城外民居一般来说别无二致,都是带着菜园子、树林子的居所,整个县城说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农村,只不过以前被莫大帅下令用城墙人为围起来了而已。
这样的城市在本土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不合格的,可在荒僻落后的黑水地区,这座城市已经是吊炸天般的存在了,甚至被人戏称为黑水地区的“扬州”、“苏州”、“巴黎”,让初来乍到的梁向俭很是无语。
黑水煤矿依然是以苦役犯为主要劳动力,他们的工作热情也就那样。梁向俭随意进去了一间20人合住的囚室,结果立刻被里面的味道给熏了出来:尿液的氨水味、人的汗酸味、挂在屋檐下的咸鱼的腥味,以及四处乱窜的臭虫,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改善下苦役犯们的生活条件和卫生状况,再施行一些奖惩措施提高他们的劳动积极性。”脸色仍然很苍白的梁向俭站在空空荡荡的囚室外面,朝跟在他身后的官员们说道:“苦役犯们麻木、了无生气,就和行尸走肉一般,这如何能提高劳动效率?”
看着一帮或者唯唯诺诺、或者不以为然的官员们,梁向俭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黑水县的发展,任重道远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