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学兵奥观海也是见过的,说实话,精锐程度生平仅见,几乎每个人都相当于一个资深士官,以他们为基干扩编部队的话形成战斗力其实是很快的,只不过怕是刘长官还不敢这么做,因为这貌似触犯了“组织纪律”。
还是缺兵少将啊!奥观海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野战医院。
溪口的天空很高、很蓝,就和南非老家的天空一样。只不过这里的土地比南非肥沃多了。水源更是干旱的家乡所不能比的。总而言之这里的一切都把南非比下去了。服役期还有两年就结束了,届时该如何选择已经不言而喻,南非的八旗克拉尔真的没什么当头,即便做旗主女婿也没啥意思。在外征战数年,自己见识了外面广阔的世界,见识了文明富足的社会,自然对干旱贫瘠的草原上的一切都感到兴致缺缺了。
自己退役后凭借功绩的话,不出意外可以获得华夏东岸共和国的正式国籍。但自己对陌生的东岸本土却没什么兴趣。反而对征战数年的远东更有感情,将来如果可能的话还是留在远东定居好了——当然不太可能是宁波,应该是去黑水地区与部队里伤退的老兵一起聚居——从此成为华夏东岸共和国的殖民地居民。
前方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那是第六师的部分军官前来医院探望伤病员。他们朝奥观海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便涌进了医院内,一边走还在一边小声谈论着听来的军情。奥观海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无非是海军炮艇从巴陵县一带带回来的消息而已。
话说清军自从在邓州一带击败大顺军队后,便开始攻入湖广境内。他们的作战方式一如当年刚入关那会,满洲大军压阵,绿营充当作战主力。与如今数量已多达二三十万人的大顺左营刘芳亮部、右营袁宗第部激战。双方先战于襄阳、复战于谷城、三战于承天府,顺军三战三败。损兵数万,丢城失地不说,这左右两营也被清军割裂——目前左营已败退至郧阳府,右营败退至荆州府。
不过顺军也不是没有战绩,至少满洲大军几次在关键时刻出手扭转战局,这多次积累下来损兵倒也有数百人了。再加上非战斗因素减员,这满洲大军进入湖北作战不过区区数月,损失已经超过了一千,让如今已经失去了部分关外补充的鞑子朝廷是心痛不已。
上面的这种心态自然会影响到下面人的想法,再加上入关数年,满洲大兵的锐气已不复当年,如今面对数量庞大且在部分关键区域筑垒的大顺武装集团,清廷能不能再像以往轻易取胜,却也是个问题呢。毕竟,大顺左右两营如今尚有兵约二十万,前营高一功所部亦有七八万兵,要消灭他们却也不是易事。如今所能做的,只能是集中兵力,缓缓推进,万不能让满洲大军再遭受当年与黄衣贼激战时的重大损失。
清军在四川面临的局面与湖广差相仿佛。以陕甘绿营、吴三桂等汉军为首的清军,在部分满蒙八旗的压阵下,经汉中进入保宁府,与领兵亲征至此的张献忠部大战。张献忠此战拼了老命,但仍然被优势清军击败,特别是以满洲正白旗为主的数千马队,一战击破张献忠中军,张本人负伤、义子艾能奇拼死断后阵殁,兵士死伤数万,一路败退至成都府。
不过清军此役倒也受了不轻的损失,满蒙八旗同样死伤数百人,固山额真李国翰、平西王吴三桂等人麾下亦死伤数千。再加上侧翼一些心向大明的土司浑水摸鱼起兵作乱,清军倒也一时没法追击,客观上给了张献忠调整部署的喘息之机。不过局势败坏若此,张本人显然已经失去了回天之力,如今所能做的,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些明军、顺军、西军什么的,战斗力实在太不堪了,与绿营对战,竟然都占不到优势。我从家乡带来的武士,披上重甲后,若是摆开堂堂战阵、双方人数相若,打这些绿营我军十次能胜八次,真是想不通他们怎么打的仗,竟然连战连败!”奥观海摇了摇头,有些不解:“或许他们军械、粮草都不是很充足,士气也很低落,地方上更是对他们无丝毫支持?或许还有满蒙八旗出手的因素在内,这些满清伪旗,我虽不屑,却也不能小视。两军若是胶着僵持之时,这些人找准时机和切入点,从背后杀出,搞不好一下次便能扭转战局。若是我手下的武士们对上,多半也讨不到好去……”
“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刚才听人说刘司令请求扩大第四师、第六师官兵员额的申请已经获得了批准,这两个师以后就可以拥兵五千,这对我们战区来说事大大的好事啊,一下子多出三四千战兵,这帮助可太大了!”奥观海有些兴奋地琢磨着这个消息。新建陆军的第四师、第六师如今正在奉化、宁海两县弹压地面,山东的邵大帅准许他们多募兵,这绝对是一个重大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