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锋们来自庙街守备队,基本都是野人女真出身。他们身着皮甲,手执利刃,追上正在撤退的部落民后便大砍大杀,这进一步加剧了敌人的混乱。城头的炮兵此时也发炮助战,向敌人那些蠢蠢欲动的骑兵部队做警告性射击。
选锋很快逮住了正拖着两门弗朗机炮往回跑的清兵,他们首先拔出腰间的手枪,朝护卫着火炮的数十名索伦兵一阵攒射,然后趁着他们被打得抱头鼠窜,便怒吼着冲上去,将手头得刀斧尽情招呼在他们身上。
而此时城头的李仁军上尉在看到选锋非常顺利地截住了敌人的炮兵后,立刻懊恼自己之前怎么那么小气,只派出了少许精锐出城。不过这个时候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李仁军立刻下令陆军第105连及庙街守备队主力出城列阵,将敌人的两门炮夺回来。
105连240名官兵将腰间的41年式钢制刺刀插在了枪管下方。然后小碎步步行到城外,先是一阵排枪齐射打死了最后十余名还在护卫火炮的清兵,然后排成了一个薄薄的空心方阵,防备敌军已经启动的那两百多名骑兵。而庙街守备队两百余名士兵则身披铁甲,手持长矛。也赶在他们之后进入了战场。
夺回两门弗朗机炮的选锋们此时已经调转炮口、清理完炮膛,然后向溃逃的清军射击,打得这些人哀鸿遍野。不过他们的行为很快得到了东岸陆军的制止,他们被要求给炮装好弹药后立刻朝正冲过来的清军骑兵射击。
枪声、炮声、炸弹声此起彼伏,冲过来的清军骑兵在装填了散弹的的两门弗朗机炮以及200多名火枪手的集火射击下,足足落马了数十人。这才冲破了东岸火枪手的阵型。不过他们很快又遭遇了赶过来的庙街守备队少许火枪手的侧翼射击,不得不再度拨马撤走。而东岸人又跟在后面发了两炮,才堪堪收兵回寨。
至此,双方之间的第一次战斗基本结束,东岸人护卫着夺来的两门弗朗机炮缓缓退回寨内。此战东岸陆军第105连战死士兵6人、伤12人。庙街守备队(含选锋)亡19人,伤33人,总计伤亡70人。而作为他们的对手清军,据保守估计伤亡当在三百人左右,其中镶蓝旗八旗兵伤亡约占四分之一,清军此时应当已经明白他们这个对手的分量了。
在接下来几天内,丢失了火炮的海色无奈之下又集兵朝另外两座寨子发起了攻击。不过已经看到清军在主寨吃瘪的东岸官兵们士气大振,众志成城地守住了两座寨子。与此同时。2号主寨内的东岸陆军主力还不断用炮火支援两座寨子,清军在又抛下三四百具尸体后只能无功而返。
仗达到这个份上,海色明白自己是拿不下眼前这股黄衣贼了。而且手底下那些部落民、索伦兵们也都伤亡惨重,此时一个个怨言多出,似乎准备卷铺盖走人了。而就在海色还在犹豫是否继续进攻的时候,9月15日,东岸海军八艘炮艇突然出现在码头附近,数十门火炮打出了壮观的齐射。将清军收拢在码头边的平底木船大部击沉,清军存放于上的粮草军资也尽数喂了王八。
来路被断、粮草辎重被毁的情况下。海色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手头的这支部队了。首先是那些部落民们,他们带走了所有值钱的财物然后一哄而散;接着是索伦人和虎尔哈人。已经伤亡过半的他们也在16日清晨不告而别,将海色等一干镶蓝旗甲兵们留在原地。
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海色此时面临的局面。在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后,海色与希福商量了一下,干脆也带着部队撤退了。不过他们在新进入战场的生力军黑龙江保安团主力的掩杀下又死伤了近百人,这才趁夜侥幸逃脱。
带着2200人气势汹汹地杀来,不料却遭当头一击,不但前后死伤了七八百人,就连火炮、马匹等辎重都尽数被黄衣贼夺走,海色此战打得,可以用拙劣至极来形容,回去等待他得,怕是没有好果子。
而就在黄衣贼在黑龙江流域迎头重挫宁古塔的清军时,远在南方的长江流域,由海军将领刘海洋指挥的小型登陆袭扰战也打得如火如荼。而且他们还主动联络在福建、广东洋面上流窜的郑氏船队,一边赠送军资,一边邀约他们一起在东南沿海一带进行登陆作战,以策应广东、江西的李、金二人的行动。
此外,刘海洋还数次率领舰队开入长江下游,阻断满清漕运,使其南北交通不便,这些都有力地拖延了清军调兵遣将的步伐,使得反正的金声桓、王得仁、李成栋等人的压力大为减轻。不光如此,他还通过郑氏想办法迂回联络到了南明朝廷,以三百两银子一门的低价向他们出售了四门自己淘汰下来的8磅长管炮。每门炮大概还有几百发炮弹寿命的样子,如果他们运用得法的话,应该可以在火炮寿命完结前发挥很大的作用,比如击破赣州的城墙。
满清此时面临的局势,比历史上可要险恶许多了!如果此时北方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几乎已经无兵可调的清军可就要坐蜡了。到了那时候,收缩战线、放弃部分已占领的地盘就成了必然的选择,而这显然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