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些无用的玩意儿罢了,再精致不也一样!”凤盈小时候被哄骗着放过花灯,那时因着是家里五个孩子一道,热闹得很,也就觉得放花灯有趣,后来人少了,每每元宵节她都如往常般习武看书,总觉得那般好过被人潮推来挤去。
“精致的好看些……诶,这里有张字条。”一看上面有纸条侯谷兰便双眼发亮,一面拆一面道:“小姐,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官家秘辛啊?”
“别乱拆看别人的东西,本小姐没教过你吗?”该动的动,不该窥探的就不应去窥探,这种寄托情思的东西于男女而言尤为忌讳,怎能去将人的信笺拆了。
“哦!”侯谷兰乖乖地应了声,正欲合上,在瞧见上头的字后一惊:“盈儿?小姐,这信笺好像是写给你的!”
“这世间名里有个‘盈’字的多了去了,你莫要趁机窥探,速速扔了!”凤盈以为侯谷兰是在找借口窥探,当下语气不由得加重。
“小姐,可这字迹很像六王爷的……”侯谷兰依旧不愿死心,将字条递到她面前,肯定道:“不信您看,定然是写给您的!”
这定然是六王爷写的情书,经过漂流来到小姐面前,这得需要多大的缘分啊!
“真的?”满眼狐疑地看着陷入幻想中的侯谷兰,凤盈接过信笺,以指腹推开,就见苍劲的字体跃然纸上,如游龙盘踞,随时腾云而起。
竟然真的是他写的!凤盈有些错愕,连忙将字条摊正,动作间有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今年花胜去年红,拿眼看娇容。低眉言笑,万里繁华皆成空。”抬头处写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盈字。
凤盈只觉面上有火烧灼,心“砰砰”直跳,见有阴影遮盖来,当下将信笺收入袖中,抬头淡然道:“不是要煮茶吗?还不快去!”
“小姐,这真是六王爷写的?”侯谷兰眼睛晶亮亮地看着凤盈,一脸羡慕道:“小姐,你们好有缘分啊,当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就你嘴贫,水都要烧干了本小姐喝什么!”凤盈将她推走,这才从袖中掏出信笺,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确定这是慕容南宇的字迹无疑。
是他们二人的缘分?还是这是他派人提前放这的?按着这花灯上头的痕迹,当是被水草缠上了许久,最少也被水浸泡了五日,粗粗算来与元宵节那日对得上号。
且他就算再神机妙算也算不到她会中途在这溪边休憩,这是她临时起意所为,他怎么可能提前派人做了这事,如此看来,真是他二人缘分?
“小姐,茶好了!”端着青瓷的茶盏上前,侯谷兰眼中的好奇依旧没有消退,还带着淡淡的窥探不得的残念,显然有些后悔没偷看两眼再递上。
“恩!”含笑接过茶盏,吹了吹,轻抿一口,凤盈只觉今日的茶分外香,带着淡淡的甜,苦味全然消失殆尽,就像在喝带着茶香的蜜般。
“小姐好似很高兴!”说话间,侯谷兰紧盯着她的袖子,似要透过衣裳瞧见置于其中的信件,几乎溢出的好奇叫她心里痒痒,如同百爪挠心。
“嗯!”淡淡应了声,凤盈极目远眺,看着如云起之处的幽林,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
“呜!”侯谷兰撇撇嘴,眸光黏在她的袖口,带着万般好奇一直盯着。
良久,她目光灼灼,凤盈却不为所动,二人半僵持着,最后侯谷兰落败,百无聊赖地去给自己煮茶喝。
“小姐,那怪人已走!”游宏图走路时腿脚有些不便,一看便知受了伤,好在其余各处都好好的,可见伤得不重。
“哦?怎么赶走的?”那男子纠缠了她整整三日,竟然这般轻易被游宏图给赶跑了?
“属下与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难分难解之际窜出了一行人,朝那男子喊了声‘少主’,那男子便被吓跑了!”说到这,游宏图不由得想起那怪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隐隐发笑。
“当真是个怪人!”凤盈摇摇头,起身拂去衣上尘土,抬脚朝马车跨去:“快些赶路吧,再过一个时辰便能到两国交界之地了,到时让我大哥送我们入凤朝!”
“游宏图,快快,收拾茶具!”侯谷兰丢下满地狼藉朝凤盈追去,一面追一面道:“小姐,谷兰好奇得白爪挠心啊,您就透露点,透露一个字也好,不不,两个字!”
“今年!”朱唇微启,淡淡丢出两字。
“小姐,这不算的,呜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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