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让凤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称她为主上,自称为微臣,那她的身份呢?王?简直荒谬!这世间就没有为王的女子。
“你说的这些本小姐都不懂,你认错人了!”凤盈言罢,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任由他在屋檐角站着。
“主上定然不懂,毕竟主上才方过十七!”闲云说这话时面上带着极浅的笑,像是在与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说话:“主上只须晓得微臣此生定将追随主上,而今夜……”
他再次瞧了眼星辰,周身气场忽变,像从地狱里走出的魔鬼,声音低哑诡谪:“微臣将为主上屠龙!”
“本小姐蜕皮就成蛇了?”凤盈坐起,眸光将他上下扫了一圈,只觉这神神叨叨的人脑子有问题,当下不愿理他,纵身离了屋顶。
“主上,龙蛇之战,必有一死!”闲云跟了上去,依旧是保持着五丈远的距离,语气中多了几分耐心劝导:“还请主上莫要妇人之仁!”
“你这疯子,离本小姐远点!”凤盈猛然转身呵斥,当瞧见身后人的面容后不由怔住了,不可置信道:“冷老大?”
“今日多有得罪,还请凤小姐多多包涵!”冷老大拱手,眼中带着几分诚挚。
被那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肚子火的凤盈看着眼前人,眉心微微隆起,眸光四下打转,却没见到那抹黄色的身影。
“本小姐并非说的冷公子!”张望了一圈,在确定了没人后,不由狐疑道:“冷公子可有瞧见其他什么人?”
“除了你我,这屋顶上还有他人?”环视一圈,冷老大展颜一笑,颇为爽朗道:“冷某晓得今日越逾,凤小姐生气乃人之常情,只是希望凤小姐好生保重身子,游护卫已经将药买回了,再等一刻钟便该用药了!”
“你上来之时没感觉到有人?”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凤盈语气中有明显的焦灼:“一个穿黄衣的男子!”
“没有!”冷老大摇摇头,显然只当她是为方才的失言转移话题。
“不信便罢了!”横了他一眼,凤盈快步跃下屋顶。
她方才的恼意不像在开玩笑,只不过他一上屋顶便只瞧见她一人,总不可能人方走他都没觉察吧?若是他一人没觉察也就罢了,她也没觉察,他们两个的武艺可都不弱,怎么可能会连个人的踪迹都感觉不到,除非那人有通天的本领。
心中这般想着,但眸光还是狐疑地四下张望一番,这才下了楼。
“没见过?”方跨至楼梯处,就听得天字号厢房内传出凤盈拔高的声音。
“谷兰,就在方才啊,半个时辰前,他跟你说了我的脸只是蜕皮,你不记得了吗?”凤盈只觉头疼欲裂,方才明明就有一个人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难不成是她魔障了?
“小姐,你的脸!”侯谷兰捂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泪在眼中打转,但悲伤感并不浓烈,好似已宣泄过般。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凤盈素来是自信的,哪怕侯谷兰表示不记得,哪怕冷老大没觉出屋顶上曾有一个人,她也不信是自己出了幻觉,不过是众人皆醉她独醒罢了!
“记得什么啊小姐,你今天好生奇怪啊!”侯谷兰小步后退两步,双眸紧盯着她,借着眼角的余光看清桌上熬好的药放的位置,摸索着端起,递上前:“小姐,那毒虽然排出来了,但谷兰医术不精,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小姐千万别多想,好生喝药便可以了。”
“……”凤盈本就郁闷,被她这么一说更是气急,这丫头摆明了说她脑子被毒坏了。一手接过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随即上前捏住侯谷兰的耳朵,恶狠狠道:“你这个臭丫头,看本小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啊啊啊!游宏图救命啊!”侯谷兰挣扎着呼救,游宏图只是在一旁瞧着,忽的张口,带着几分笑意道:“活该!”
“呜呜呜,谷兰不喜欢你了,最讨厌你了!”侯谷兰嚎啕着,而后游宏图无情地往她口中塞了个包子,将她的嘴堵住。
“小姐,属下下去询问,或许会有线索!”游宏图恭敬拱手,快步下了楼,在路过冷老大身边时深深看了他一眼,带着叫人不明所以的意味。
“呜呜!”屋内传来声声闷哼,待游宏图再进屋后,就见侯谷兰泪流满面地趴在床上,屁股撅得高高的,脸上带着一片红晕。
“小姐……”游宏图眼角抽了抽,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打屁股这种事……真的是惩罚吗?他怎么觉得小姐比侯谷兰还要幼稚。
“什么情况?”被认为幼稚的凤盈扭动着胳膊,眼中对侯谷兰的恫吓显而易见。
“属下问过了掌柜和小二,还有店内的其他客人,无人见过您口中的黄衣男子!”游宏图低低言罢,就见凤盈面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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