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骄傲如他,乃是此间难得的才子,可他献上的计谋她不屑一顾,他的冷言相讽她置若罔闻,叫他如何不怒。
“妾本丝萝,当托乔木,纵然书画不通,琴棋不济,也不该来这不属于你的地方,祸害此间百姓!”前方正在征战,烽火绵延,她却躲在这里饮美酒,品佳肴,作为一军之帅,实在难以服众。
因着他这句话,周遭的骂声渐渐减弱,狐疑的目光在二人间打转,显然有些看不明白情况。
“本帅记得这位公子!”凤盈没有回头,以挺拔的背脊对着他,旋着酒杯:“听闻公子乃是浊流中的清贵,所谓清贵,不就是眼高于顶,自认才情绝世的酸秀才吗?”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就这么不急不缓道:“至于不守妇德,若是这城内有才智武功高于本帅的,本帅又何必在此。”
她眸光扫过众人,眼神锐利,唇角却向上勾着,叫人不寒而栗。
原本叫嚣的众人噤若寒蝉,因为她说得没错,论才智武功,计谋胆识,城内无人能位列其右。
“元帅,元帅!”忽的一银甲小将奔入,在瞧见凤盈后暗暗抹了把头上的汗,咧嘴笑道:“府尹大人代皇上犒赏三军,元帅不去吗?”
“不去!”凤盈显然对所谓的犒赏三军并不感兴趣,一口回绝了,倒是有人颇为好奇道:“这位将军,是哪场大胜?”
“九君城!”银甲小将方言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九君城之战打了不过五日,怎就大胜了?速度也委实太快了点。
“元帅,上回的封赏您还没领呢,此番大胜也是您的功劳,您若是不去……”
“不去!”凤盈回绝罢,回眸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此城在本帅的庇佑下,而公子踏在此城间,不知在公子眼中,本帅是为丝萝,还是乔木?”
她此话无异于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叫他记忆至今。
“此城在本帅的庇佑下,而公子踏在此城间,不知在公子眼中,本帅是为丝萝,还是乔木?”这句话在脑海中回荡,谭松之回过神来,就见凤盈又拎起了一坛酒,细细品着。
两年来,他对那件事一直放不下,因为放不下,他才惊觉自己目光的窄浅。神童如何,清贵又如何,都只是于那边城而言,相较于偌大的洛朝四海,他显得那般渺茫。
因为凤盈的迎头一掌,他被彻底打醒了,谦逊,内敛,才学,他一样样地重新去学,才有了如今第一公子的美名。他当感谢她,可她是他心里的结,他做不到。
“可有人说过凤小姐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与寻常女子实在差得太多,或者可以说,除了这具躯体,她没有一处和女子相像。
“有何不同?不过是本小姐活得比她们自在罢!”遥望天上的月,周遭缀有的点点星光与它一道将天空缀得极亮。
“……”谭松之忽的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她语气轻松,万分闲适,细细想来,她与寻常女子的不同又不那么明显了。
“有月无乐,着实缺了些乐趣。”不待他搭理,凤盈叹了声。
闻言,谭松之解下玉箫,绵绵曲声泻出。
凤盈有些诧异,她不是不知道谭松之心里的膈应,如今他这般做,是说明他看开了吗?
在变幻的箫声中,周遭的雪似渐渐消融,伴随着鸟语虫鸣,乔木疯狂地抽芽发绿,绵延出一片春色。素手轻扣桌沿,凤盈很是享受地闭目。
谭松之既是第一公子,在才情方面自是上乘,琴棋书画信手拈来,袅袅萧声似能绕梁三日。
良久,萧声戛然而止,凤盈张眼,就见他开口道:“谭某今夜前来其实是为辞行,洛阳繁华美好,却不适合谭某。”
“心怀抱负之人,洛阳是最适合其一展拳脚的!”他是第一公子,以才情闻名,想招其入幕者无数,然而他却至今逍遥。
他并非淡薄名利之人,相反的,淡淡然的外表下是一颗富有野心的心。只是他没有遇到明主,他想像中的明主。
闻言,谭松之看着她,静待她的下文。
“如果谭公子不急着离开,凤盈想介绍一人给公子认识。”这几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凤府上,她实在没法将人引荐给福叔,不过不出三日,洛阳城内会掀起另一层波澜,届时行动便方便许多。
“谭某不急!”谭松之言罢,就见凤盈唇角勾起一抹笑:“凤盈不会叫谭公子白等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