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啊,不过是噩梦罢了!”凤盈笑笑,像对她说,又像对自己说。
“凤小姐何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角落处一个男声突兀地响起,凤盈猛然抬眸,借着微弱的光,依稀可辨男子身着的是正三品武将官袍。
“夏大人?”凤盈起身,面露不悦:“夏大人,此处乃凤盈闺房,你一男子无声闯入多有不妥吧!”
“凤小姐怕是误会了,本官并非闯入!”夏正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白芷,就听得她解释道:“小姐,是白芷将夏大人请入的,夏大人找您有要事,已经在屋内等了一个多时辰。”
“原来是这样!”凤盈挑挑眉,语气清冷,面上一派平静:“倒是凤盈招呼不周了,白芷看茶!”
“是!”白芷退了下去,没有将门带上,风灌入屋内将火塘上的火苗吹得摇曳不定,温度骤然下降。
夏正抬眼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听闻白芷姑娘是凤小姐最倚重的大丫鬟,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只是不明凤小姐为何将贴身丫鬟送至凤二公子身侧侍候,少了这么个贴心人儿,不觉麻烦许多吗?”
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清楚自家小姐想要什么,除了长时间培养成,需要更多的则是如尘心细。
凤盈知他话里有话,却不说他想听的,而是将话题扯回:“这当不是夏大人口中的要事吧?”
“凤小姐不愿说,本官也不勉强!”自袖中掏出笔录,夏正忽的开口道:“听闻柳御医郁结攻心,若非被凤小姐及时劈昏,此刻已是得了疯魔。不过,他如今虽心智未失,却不愿醒来,当是受到了极大刺激。”
“……”微微抬眼,凤盈眼底一片晦暗。
“小姐,夏大人!”将茶盏端上,白芷退立一旁。
夏正端起茶盏,掀开盖子,置于鼻端嗅了嗅,忽的置回桌上:“本官方才闻凤小姐于梦中唤了柳御医的名,可是忧心过度?”
“夏大人管得未免过于宽泛!”依旧是清冷的声音,但细听之下,可觉出一股怒意。
“凤小姐莫恼!”她曾官居一品,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但凡是骄傲之人皆不愿叫人揭了心头的疤,所以对于她的反应,夏正很是理解:“本官并非有意刺探凤小姐,只不过柳御医一事与本案有几分关联,本官不得不问。”
“柳宗一事具体发生了什么凤盈不明,但还请夏大人不要盘问和刺激他,以免……”眸光闪了闪,凤盈轻声道:“罢了,不瞒夏大人,在暗道一事之前,凤盈的大丫鬟白芷和谷兰都曾险些遇害,白芷幼时与我一道学了拳脚,然学艺不精,如今只通些皮毛,难以自保,凤盈怕她再被盯上,才将她安排到二哥身侧。”
将白芷安排到二哥身边,除了因为二哥喜欢白芷,更多的则是白芷与她的感情深厚,最容易成为他人的目标。
听她这般说,夏正心下顿时明了,也解了结在他心头的疑云。
“凤小姐,洛阳你有知交无数,遇事又何必独自强撑?”夏正是一名武将,武将同武将间最为惺惺相惜,也最为好勇斗狠。因为凤盈的赫赫战功他敬佩凤盈,同时也不服凤盈,所以他要比其他四位大人来得上心。
“凤盈已牵累数众……”她笑,颇为苦涩道:“凤盈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以为恫吓之后能得一方净土,远离高堂暗涌,却不料终究是能力有限,屡战屡败。”
“本官明白了!”夏正忽的站起,踱至凤盈面前,朝她拱手道:“坊间传言本官略有耳闻,若是传言为真,三王爷怕是受的当今圣……”
“夏大人!”凤盈打断他的,没让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凤盈已不求能得公道,只求激起民愤,为凤盈后半生寻得庇佑。”
“凤……”夏大人语凝。
此事多半为当今圣上所为,天子所作之事,他们如何为她求得公道?她不求公道不是因着她怯懦,而是根本无法得到公道。她说得没错,只能激起民愤,寻得百姓庇佑,让皇上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再对她下手。
“凤盈如今只是一介布衣,生逢乱世,只求安稳。”她笑,面上一派淡然:“只能劳烦夏大人,为凤盈寻得一片清净。”
“本官定然尽力!”夏正点头,心中百转千回,终是问出了他憋在心头许久的话:“若是能重新选择,凤小姐可会击杀沐白?”
“此事凤盈不悔,哪怕为此失去一切!”朝对方回以一礼,凤盈眼中满是坚定:“重来亦如此!”
她已重来一世,前世沐白作恶多端,残害忠良,所以哪怕明知诛杀他会招来祸患,她也不忍洛朝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凤府之事,夏正定当尽力!”夏正拱手,阔步离去。
他走路似带风,不多时便没了踪迹。
“小姐莫要担心柳御医,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将热茶递上,白芷静静立于凤盈身旁。
“可本小姐并未梦到柳宗!”凤盈勾唇,眼中复杂的神情消去,只剩一派淡然之色和浅浅笑意。
“可小姐方才……”话未落,白芷霎时顿悟了,她这是在做戏给夏大人看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