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伞喽,五文钱一把!”
贩卖油纸伞的小贩借机将价格抬高了一文钱,但由于雨下得突然,油纸伞很快被抢购一空。
凤盈瞧着手中的伞,伞身不知被谁给抢了过去,只留下光秃秃的伞柄。
雨越下越大,宝蓝色的衣裳被打成深蓝,两旁酒肆门前挤满了避雨的人,凤盈正欲施展轻功,忽的头顶的雨停了。
她微微侧目,就见陈旭喘着气,脸上是惊喜的笑:“元帅,果然是你!”
“你……”
“属下本来在茶楼喝茶,瞧着楼下的人像元帅,便跑下来看看,没想到真是元帅!”他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伞往右边倾斜,将凤盈完全遮挡住,任雨水打在自己身上。
“元帅这是要去哪?属下送你去!”不待凤盈搭话,陈旭兀自问道。
“只是出来走走,暂时没想好去哪!”看了眼他裸露在伞外的大半身子,本欲让他送她回府的话咽了回去。凤盈眸光扫过两旁,掐着男音问道:“你在哪家茶楼喝茶?”
“飞……”陈旭忽的顿住,惊喜地看向凤盈,连忙指路道:“就在这边。”
二人并肩而行,走了数十丈远,这才在一间名为“飞蓬茶驿”的二层小楼前停下。
“你在这瞧见的我?”凤盈有些不可置信。
这般远的距离,若不是有意跟踪,根本不可能认出人来,尤其是她还扮作男装。
“不是,是在二楼瞧见的,这间茶楼的视野极好。”布履上湿泥遍布,陈旭收了伞,跺了跺脚,走在前头将凤盈引上二楼。
“陈旭你跑哪去了?雨一下就没了人影!”刚上二楼,就听得一粗哑的男声响起。
“我看到了……”睨了眼凤盈的行头,陈旭笑道:“我看到了昔日的朋友。”
“他是你朋友?”样貌粗狂的男子上下打量着凤盈,而后视线落在陈旭身上:“你这长的是什么眼啊?这么小个人隔这么老远你都瞧得见,难不成你遇着仙人点化开了天眼?”
“这不熟人好认嘛!”偷偷瞥了眼对男子所言混不在意的凤盈,陈旭暗暗松了口气,指着粗狂男子介绍道:“这是赵三,我自小一道长大的哥们。”
“赵兄好!”凤盈拱手作揖,对他上下打量的无理行为并不计较:“在下姓风,单名一个一字。”
“原来是风老弟!”赵三嘿嘿一笑顺手扯过一把椅子:“请坐,快请坐!”
瞧着她衣裳虽被打湿大片,但一举一动满是风度,没有丝毫窘迫,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
赵三拉过陈旭,低声道:“这个什么风一的是什么来头?怎从未听你提及过?”
“呃……”陈旭一时语塞。
“陈将军是在下恩人,在下多年前于北疆经商,遭了匪徒洗劫,是陈将军带人救的在下。”凤盈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朝陈旭道:“此行洛阳也算我们第五次见面,相遇便是缘分,况且陈将军有恩于在下,在下以茶代酒,敬陈将军一杯。”
陈旭正被一口一个“陈将军”喊得不自在,凤盈已仰头将茶饮尽。
“这样吗?”赵三挠头,有些不太相信。
陈旭救的风一,那陈旭看到风一为何那般兴奋?若是反过来说倒是合理。
“没错,没错!”陈旭连连点头应和。
他才不管这借口有多烂,顺着往下就对了,反正他也想不出借口来。
“那风老弟此行洛阳可是要做大买卖?”两人一唱一和,赵三脑袋简单,也就信了二人的话。
“此行洛阳,只是因着久闻都城繁华,慕名已久,前来来游历一番。”凤盈说罢,颇为认真地问道:“小弟初来乍到,也不知洛阳有哪些有趣的地方,不知赵兄可否指点一二?”
“这你就问对人了,洛阳最好玩的地方,当然是倚红楼啦,那里的姑娘,啧啧,各个跟天仙似的。”赵三说着,面露向往之意。
“赵三,风公子乃是风雅之人,你怎捡着这污秽之地说。”陈旭怒了,于桌下狠踢了他一脚。
“倚红楼可是达官贵人常去之地,哪有男人不爱的?”赵三不服气地争辩。
见二人如此,凤盈扬唇笑道:“陈将军莫急,在下倒觉得赵兄说得在理,不如今日在下做东,请二位去倚红楼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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