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过是一大丫鬟,白羽都被她发卖窑子了,白芷她又能放在心上?”莲步轻移,月蓉走到依旧站得直挺挺的白芷面前:“还不跪下!”
“大小姐,方才小姐确实在屋内,这窗户大开着,想是小姐不堪叨扰,从窗户出去了。”白芷不卑不亢地答道,丝毫不为她口中的五十大板所慑。
她的态度像极了凤盈,凤容越看越恼,伸出纤纤玉手。
“啪!”
白芷捂脸,踉跄着后退,眼中没有怨愤,平静地看着凤容:“大小姐,不知奴婢犯了何错?”
“犯了何错?”凤容睨了眼微红的掌心,冷声道:“你这刁奴毫无规矩,欺骗主人不说,态度更是嚣张蛮横,你这模样如何侍候盈儿?今日本小姐就代替盈儿好生教训你!”
“大小姐,白芷往昔卖身是卖与二小姐,如今二小姐又搬出相府,那白芷便只有二小姐一个主人。大小姐既不是白芷主人,何来欺骗主人一说?”
“就是嘛,凤蓉你不要欺人太甚!”躲在暗处看了许久的侯谷兰一个箭步冲到白芷面前,将她与凤容隔开:“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好笑,你凭什么代替小姐教训白芷姐姐?小姐能指挥百万大军,难不成还管不了自己的丫鬟?何时用得着你插手?若是你认为自己能力比小姐强,当初怎不代替小姐上阵杀敌?”
“你……你……”凤容被她噎得面色发青,顾不得仪态,抬手就朝侯谷兰扇去,奈何侯谷兰不是白芷,轻松接住她的手就把她甩开。
凤容被摔在地,原本打理得精致无瑕的鬓发散落,掌心也被蹭破了皮。
她看着掌心渗出的血,双目通红,指着侯谷兰喝道:“给我打,给我打死这两个贱婢。”
“是!”丫鬟动手打小姐,那就是二小姐这边理亏,无论二小姐脾气再大,也万万不能算到他们头上。
九个丫鬟同时挽袖,抡起拳头就朝侯谷兰打去。
这厢十一个丫鬟打成一团,那厢凤盈半倚楼台,悠闲地听着淮南小曲。
她此时一身明黄色长衫,肩披狼裘,腰系白玉环,脚踏云纹鎏金靴,墨色长发用白玉冠束起,俨然一个翩翩贵公子。
邻座女子不时偷偷拿眼看她,眼中有着溢于言表的倾慕。
凤盈本就生得英气,加上她将眉角吊起,并用柳宗给的药粉稍稍修饰了容颜,使得她眉飞入鬓,棱角分明,好似戏本中走出的俊俏书生。
“这位公子!”卖艺求打赏用的铁盘出现在她面前,凤盈往袖中掏了掏,随意丢了一锭银子。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卖艺的男子两眼发亮,不停地鞠躬致谢。
“公子慷慨,这下面一曲便由公子来点!”怀抱琵琶的女子方出声,就引得一群男子妒忌地看向凤盈。
琴语姑娘素来清高冷傲,就算对方打赏的是黄金,她都不曾青眼以待,如今这么个瘦弱的故作姿态的家伙却叫琴语姑娘主动搭话,他们怎能不眼红。
“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唯有《花想容》能应此景,就来一曲《花想容》吧!”她话刚说完,琴语便抿唇轻笑,似羞怯般低头,素手拨动琵琶弦,婉转的曲调自指尖流出。
凤盈倚栏远眺,眸光始终落在对面的食香客栈。
对面的人似感受到灼灼目光,一扭头,只见一卖艺女子怀抱琵琶轻声弹唱,环视一周,并无可疑之处。
收回目光,就听得对面人道:“将军?”
“凤陟早已成为无用废物,担不起林副将口中‘将军’二字。”凤陟笑得清俊儒雅,而后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将军的腿是为救末将所伤,在末将心中,您永远是将军,而末将,此生待命于将军。”林副将言罢举杯:“末将敬您!”
“林副将无需介怀,若不是林副将拜托友人照顾小妹,依着小妹鲁莽的性子,还不知能否活到今日。”与林副将碰杯,凤陟啜了口,没有饮尽,而是盯着杯中美酒,颇为惆怅道:“你也晓得,小妹不再为将,如今她作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身上万不可有伤,否则难择佳婿。我本以为这几年护得她周全,却没想到她左腕上有道两指宽的疤,去也去不掉,更不知是如何来的。”
“原来是将军是在愁昨日书信上的事,距今约莫两年零十个月,听着时间有点长,但还是很好查据的。洛阳有一人跟了凤小姐整整三年半,还是凤小姐的心腹大将,他定晓得其中缘由!”说罢指了指墙:“那人如今就在隔壁,名叫陈旭,为人好酒,贪杯,喝醉了什么话都能套出来!”
“那就劳烦林副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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