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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卓,这个姓氏在冉郢并不算太常见,邢辰修几乎是立刻想到一人,若来的真是那人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将他带进来。”

待那小兵离开,卫衍才开口问道:“子穆,来人到底是谁”

若是圣上派人传信,必然会带着信物,可那人竟连腰牌也没有,就凭着姓氏便让邢辰修如此激动。

“阿衍,我离开皇城前,圣上曾秘密召见我,那时他让我见了一人,告诉我,来此之后,不可轻易回銮城,除他本人以及那人,任何人的话都不可信,哪怕对方带了圣旨。”

卫衍瞬间明白过来,“来的就是圣上让你见的人”

“是,在那偌大的宫中,圣上唯一全然信任之人便只有他了。”

“既是圣上亲信,那他为何来这军营依旧蒙着面”

邢辰修看着卫衍,缓缓道:“阿衍,在冉郢规法之中,有一人,是被要求一生都不得露真颜的。”

“你是说”卫衍有些被自己心中的猜测惊到,不敢再往下说。

邢辰修却是点了头:“是,来的是现任御前影卫统领,卓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历任影卫统领需贴身负责圣上安危,虽无禁令,但从未有过影卫统领独自离宫的先例,也正因为如此,哪怕卓影这个名字无人不知,却不会有人蠢到冒充他来这边境传信。

就在邢辰修话音落下不久,外头传来通报声,得到应允后,一身黑衣,又以黑布蒙面的男人掀开了帐帘入内,单膝跪地行礼:“属下见过永安王爷。”

“卓大人请起。”邢辰修认得卓影的声音,因为有卫衍在,他并未让对方摘下面罩确认身份,直接问道:“大人可是带来了圣上的旨意”

“是。”卓影说完却未立刻拿出圣上让他带来的信件,而是欲言又止地看向一旁的卫衍。

“本王信卫将军,如圣上信卓大人。”邢辰修简单道。

卓影一愣,很快拱了拱手,不再犹豫,将怀中信件呈给了邢辰修。

邢辰修撕开那蜡封,拿出信纸查看,不过几眼的工夫,脸上便褪去了血色,变得惨白一片。

卫衍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有些担心地正要发问,就见邢辰修已经抬起头,看向卓影,一字一句道:卓大人可知信上内容”

“属下不知。”卓影见邢辰修神色有异,本就带着不安的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但他还是如实回了话。

邢辰修也猜对方必然不知,他将那封信举至卓影眼前,哑了声问道:“本王想知道,圣上到底用了何借口,让卓大人放心离开了皇宫”

第41章回忆

那信纸上洋洋洒洒数百字,单拿出来,卓影每个字都认识,是圣上亲笔无疑,可组合在一起却让他觉得陌生。

圣上在信中共写明了三件事;其一,他得到消息,陈司伙同负责守护銮城的关卫军统领宁远已经在整兵,不日便要攻入皇城,对方人数众多,一旦出手,对皇城内的锦卫军来说,将会是一场苦战。

其二,邢辰修此时亮明身份,正和他意。卫家几代忠良,一心为国,镇北军各个骁勇善战,且为目前冉郢所有军队中人数最多的一支,若皇城被攻破,身为天子,他定无法幸免于难。届时他希望邢辰修持虎符率领镇北军回城,绞杀乱党,继承皇位。

其三,是他逼的卓影离开皇城替他送信,在他身陨后,放卓影出宫生活远离皇城也好,让对方继续担任影卫统领也罢,他只请求邢辰修能替他护得卓影周全。

一阵晕眩袭来,卓影扶着一旁的几案,努力稳住身形,好半晌才睁开赤红的双目,没有回答邢辰修的问题,却是再次跪地道:“求王爷即刻带兵回銮城,若圣上求王爷按国法处置属下。”

依照国法,影卫统领若未能护得君主安全,将被五马分尸,且尸首不得下葬,需曝于猎场之中,任野兽啃食。

“卓大人先起来,现在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何况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圣上想护你的这份心,到底因何而起。”

若放在一年前,邢辰修大概还无法理解,邢辰牧为何会在这种时候让卓影离开,可在他与卫衍心意相通的如今,再去回想以往所见这两人间的种种,却已经能体会其中深情。

他逼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对同样已经看清信上内容的卫衍道:“阿衍,你立刻去整兵,留下一万兵马交由李徒、吕义水镇守边关,你同我一起,率其他所有将士,即刻启程回銮城。”

“好。”卫衍也知事态紧急,闻言立即转身离去。

邢辰修看着卫衍的背影出神,在圣上派他来这边境之时,他曾猜测过对方的计划,设想过各种可能,可他唯独没有料到,圣上这么做,竟是为了将这支兵马留予他。

除开镇北军,得到了卫衍的信任,等同于同时得到了他父亲卫林甚至李徒父亲李舜江的支持,只要绞杀了乱党,他便可顺利登上皇位。

忽然又想起什么,邢辰修转头问道:“太后呢可还留在皇宫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太后出宫去往上清寺祈福了,圣上派了卫大将军领兵护驾。”卓影咬唇,恨自己愚钝,恨自己未能早些看透圣上的意图,甚至被那三言两语激得主动离开皇城。

邢辰修闻言也立刻明白过来,算算日子,确实到了太后每年出宫祈福的时候,而让卫林护送,也正是为了保下卫林,让卫林日后能为他所用。

自去年起,大量调动銮城将士支援边境,将虎符与信物交由他,让他在军中坦露身份,派卫林离开銮城护送太后,邢辰牧在下一盘大棋,而棋局之中的每一步,其实皆是为了引诱陈司出兵。

同时,邢辰牧将所有想护之人,都送出了局外,可唯独留了自己在局中。

在这棋局开始之前,邢辰牧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明白一旦开始,极有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为这是最快,也是最直接能一举除去所有乱党,肃清朝野的方法。

也许还有另一目的,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将这皇位,还给邢辰修

邢辰修闭眼,脑海中浮现十多年前的那一日。

那是扶禄六年,大皇子邢辰修刚满十岁。

正午刚过,朱瑾宫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邢辰修原本因着近日染了些风寒在软塌上休息,闻声想让人去看看外头怎么了,抬眸才发现书房内不知何时竟连一个下人都不见了。

他生母陈皇后两年前病逝,皇上忙于朝政,极少过问后宫琐事,奶娘也在年前因身体抱恙,回乡颐养天年,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真正在意他的人早已经寥寥无几。

朱瑾宫里的侍女太监逐渐被其他宫里的主子收买,平日里往外递信勤快,到了他真生起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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