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翔麟还是不大相信。因为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听说过。至于有宦官,锦衣卫校尉,谁能证明他们就是真得,不是流贼所扮?
腰牌,哪怕是圣旨,都可能是被他们劫来的,谁信?
这么想着,他又转头看向堵胤锡,看着他的这种气质,又有点狐疑。
朝廷官军有投贼的,但是没听说过有官员投贼的。就眼前这人的气质,应该是个有身份的文人,投贼好像也不可能!
一时之间,马翔麟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的好?
不过沙场征战之辈,不会有过多犹豫,信或不信,都不能确认的话,他就选择了更有利于他的一面,那就是不信。
只见他面色冷了下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后面传来惊喜的喊声:“于公公,真得是你?”
于克芳闻声一看,从白杆军中越众而出几个人,其中一人也是穿宦官服饰,其他人是锦衣卫校尉服饰。刚才没看到,该是躲在白杆军中的原因。
这一见之下,他顿时不由得大喜,连忙大声回道:“梁公公,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了?”
那个宦官,还真巧,他认识。
听到他们的对话,所有人的目光便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堵胤锡自然也注意到了,就见白杆军那边也是快马驰出了一个宦官,几个锦衣卫校尉。
不一会,两个宦官就面对面,都是很高兴,其中于克芳向堵胤锡介绍道:“我们都在王厂公手下做事。”
随后,他也给他的同伴介绍道:“他就是咱家奉旨八百里急召的原长沙知府堵大人!”
他的同伴没听过堵胤锡的名字,但是却知道被万岁爷八百里急召的人,全都是受到万岁爷重用的。
因此,他一见之下就连忙态度恭敬地见礼道:“咱家梁幺弟,也是奉旨八百里加急召白杆军进京。见过堵大人!”
边上的马翔麟见他们认得,就知道眼前这些人的身份是没问题了。
与此同时,他也暗暗吃惊。就宦官的势利眼,竟然对这个原长沙知府如此尊重,很显然是因为堵胤锡肯定会得圣宠之人。
这么一想,他便重新打量堵胤锡,随后抱拳一礼道:“末将见过堵大人,刚才有所冲撞,还请大人海涵!”
再大的武将,见了文官都得恭敬,这是明朝中期以来养成的习惯。
堵胤锡见了,自然不会怪罪,反而恭维了下马翔麟治军有方,军容严整之类的话,气氛一下就和谐了起来。
堵胤锡有点好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皇上老是八百里加急召人?
不过这事他只是放心里,而是先说另外一个事情。
只听他问马翔麟道:“不知将军粮草是否有剩余,可否均一点出来?不管如何,本官奉旨将小袁营带到京师,总不能半途就因为粮草不济出事情!”
马翔麟一听,就他本意来说,让流贼去死,哪怕是招安的流贼,他也是不乐意给的。
但是,这是堵胤锡开口了,他是武将,还是土司,也想着结交即将重用的文官,便开口说道:“军中也是不多,不过堵大人说了,末将怎么都要挤出一些粮食才好!反正……”
说到这里,他又有点疑惑,便问道:“堵大人没有向路过城镇索要粮草么?”
一听这话,堵胤锡就有点尴尬了:要不到粮食啊!
他还没说话,就听于克芳在那边已经气呼呼地说道:“那些天杀的东西,连万岁爷的旨意都不顾,竟然不给一丝粮食,回头定然要他们好看!”
“哈,那就是你们运气不好了!”他的同伴一听,当即笑着说道,“我们都是有给的!”
堵胤锡听了,看着马翔麟若有所思。
给不给粮食,关键应该是军队名声。毕竟白杆军的名声摆在那里,不管是杀虏,还是讨贼,那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为此,都战死了好些个将领。
地方上知道,白杆军是干什么的,他们去要粮,多少都会给些。
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啊!
不用说,小袁营的粮食危机就解除了。不过马翔麟还是不待见几个流贼头目,至少在他看来,他们眼下就还是流贼。
随后,白杆军在前,小袁营在后,一路朝京师出发。遇到粮草没了,就由白杆军出面去要粮,多少能要到一些。
在这个过程中,堵胤锡好奇京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白杆军要粮的时候,他也要了几份邸报看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顿时就有点傻眼了。
堵胤锡万万没想到,京师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此种种,实在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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