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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静静听着,听到最后眉头已经皱成了小山,听完以后他面色微沉地掏出手机,开始上网搜关于帝谋的相关消息。

网上关于这部剧的消息铺天盖地,越看男人的眉毛就拧得越紧,大致浏览一遍后他心中也有了数,沉声开口点评:“这种连最基本的历史轴线都乱套的剧情,别说是尊重史实,甚至是毫无逻辑可言,瞎编乱造得离谱,却偏偏还要套着历史剧的门面,编剧敢写导演还真敢拍”

男人音调低沉,谁都听出来了他此时话语中带了火气,一旁那两个女孩被吓得有些愣住了,那短发女孩居然还傻愣愣地问道:“这个这个剧就是清雪家公司筹拍的啊,之前之前不是还请过孟教授做历史顾问,不是教授您也说这是个好剧本,只是没时间这才推荐了别人,那个刘教授不是说是您的好友”

“噗”

一旁的赵涵实在是忍不住了,差点就笑喷出来。

男人皱眉思索,他是有点印象,之前女儿告诉他有剧组找他做历史顾问的事,但他也只是在耳朵旁过了一遍就直接拒绝了,压根就连这剧叫什么都没听过

“唐莉算了”

一直在旁边娇弱抽泣没有开过口的女孩叫程清雪,这时候终于是忍不住了,关于请孟教授做历史顾问的事情始末,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内情她最清楚。

当时剧组是为了蹭一下孟教授在网络上的热度为这部剧造势而想去邀请他做历史顾问的,但真相是剧组甚至还没联系上孟教授本人就被拒绝了,为了面子她才在众人面前说了那番说辞,并说后面请来的刘姓历史顾问是孟教授推荐过来的。

现如今,眼看着谎言就要在本尊面前被可笑地戳穿了,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颜面,程清雪甚至都顾不得刚才这个她长这么都没吃过的亏,面色十分不自然,拉了那个叫唐莉的短发女生的胳膊就像往外扯,“那个孟教授非常抱歉,这就是个误会,我们和这位学妹完全是个误会,也没怎么样就是拌了几句嘴,那个我们还有自己的课,就要来不及了,就先回去了,打扰孟教授了”

说着半拖半拽地将还很是气愤想说理的同伴应扯了出去。

目送两个外人出去后,不大的办公室立刻安静了下来,赵元衡这才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面前正一脸看好戏意犹未尽的女孩。

对方接收到男人突然看过来的目光,笑容立马就凝固了,脖子一缩低着脑袋开始装鹌鹑。

赵元衡默不作声地看着女儿良久,只看得对方心里发毛他才凉凉开口,“蓝小贝,你多大了你心里还没数吗,我让你上大学来拿个文凭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十八岁青葱年少的大一小学妹了是人家百多倍的年纪了,居然在课堂上众目睽睽之下和人扯头发挠脸打架出息了还有大一开学到现在,你上过几堂课你自己说,要不是今天是我来代的课,你其实还根本不打算来上课是吧”

蓝小贝瘪嘴低着头小小声不满嘟囔,“也知道我多大年纪了,还管东管西的”

“啪”

赵元衡将骨瓷杯重重磕在桌上,音量加大,“无论多大我都是你爹,要你把这个文凭拿到是为你好,你要是能像你大哥三哥那样我一个字都不会来过问,可好的不学,你偏偏要学老二那混账玩意儿”

要是在从前赵元衡自然不会说像现代普通父母那般为了孩子考个好大学拿个文凭找个好工作而费尽心血,四个孩子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自然不用他这个当爹的再来操心。

只是他们非同一般人,令人羡慕的无尽寿命总也会有他人想不到的麻烦,要想在人类社会中正常生活活动,就要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因为不老不衰的容颜,他们一般每隔三十年就要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以防被人发现端倪,从前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倒好,如今正处于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互联网时代,他们更是小心谨慎了,水族的规矩就是不能打扰也不能被人类发现身份。

而就在半年前,自己这个活了这般年岁依然神经大条的“大龄”女儿,不小心就差点暴露了自身的秘密,而后赵元衡和深海商议的结果便是索性让她之前的身份“去世”,再换个新的。

因此蓝小贝新的身份要想合情合理,自然要有据可循,所以赵元衡才安排她重新读个大学,拿个文凭,只是这家伙和她亲娘一个性子,明显对上学这种事产生生理性排斥,才开学没几个月,就因为连着逃课,已经快要被退学了。

蓝小贝倒是丝毫感觉不到老父亲的殷殷爱子之情,小声呛回去,“还说是我亲爹的,被人编排后爹养的时候也没见亲爹你多么愤慨”

“蓝小贝,别以为我不会揍你,皮痒了的话咱们可以试试”

见这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父亲已经咬牙切齿濒临暴走,蓝小贝心里咯噔一下,再不迟疑,脚底抹油就溜走了,“啊啊啊亲爸亲爸,您是我亲爸我今天还要回海里看我亲妈我先走了”

看着女儿风风火火夺路而逃的背影,赵元衡摇头长叹一口气,看了看时间,自己今天也没有课了,于是起身离开准备回他现在所住的“家”。

赵元衡现在的住处在帝都郊区海滩边上,那里有延绵数公里的海滩,平日里鲜有人迹,其中有一块海滩是四十多年前他以另一个身份买下来的私人海滩,他将那里围了起来,盖了一栋房子,拒绝外人靠近,如今他就住在那里。

房子也不是特别大,看着就和一般别墅群里那种独栋小别墅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被远远地围了起来,孤零零地放在了海边。

赵元衡开门进去,在玄关处点了盏灯,屋子里一室凄清和他走时一样,冷冰冰的,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人气的孤独。

他关上门走进去,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打开了玻璃门,走到露台上,任由咸咸的海风狂乱地吹打在脸上。

倚在露台的栏杆上紧紧眺望蔚蓝的大海,出神许久之后,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翻开通讯录,点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没响过三声,电话那头就接通了。

“喂,郑局吗,对是我,我是孟执是是是,好久没联系了是这样的,有件事想和郑局交流一下,不知道郑局最近有没有看过那部叫做帝谋的电视剧哦没时间看啊,那是这样的这部剧自称为大型历史剧,但我作为专业人士,站在专业角度认为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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