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活蹦乱跳的鲜活的虾子,沈喜梅将盆端到外面,放在阴凉处,到河里提水。
见了兴致高昂的兄弟三人,扶额道:“差不多了,再多锅里也搓不开。”那玩意可难处理了,好在莲花河是活水,这年头水质好,虾子也干净,吐两次水就差不多了。
想起上辈子,一时贪嘴吃了大排档的小龙虾,晚上上吐下泻,将顾长军吓得个半死,连夜去背了个老中医回来……
收拾龙虾的任务最后落到找来锅屋的石芸榴头上,没办法,石紫燕处理这个没经验,还没动手就给夹的不轻巧。
蹲在边上做后续清洗工作。
沈喜桃抱着睡醒的小宝在边上坐着,也不让她伸手,一时有些不适应。
“小姑那里怎么样了?生了吗?”应该是还没有,要是生了,该放鞭炮了,两家离的不远,这会都没有响动,想是还没生。
石芸榴见沈喜梅也坐过来听一耳朵,低声道:“一直喊着疼,干疼孩子也不生,马婶给摸了摸,拿不太准……这会送到镇上医院去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啥心情了,不管怎么说是沈来福的妹妹,虽然看不上她又懒又馋还嘴损,可这孩子生不下来需要上医院,就是要命的大事了。
石紫燕不解的问道:“马家婶子拿不准是个什么意思?”马大婶在这一行那是顶出名的,从没听说失过手,她当初生沈永康还是头胎,婆婆和马婶俩看着,顺顺当当就生了。
沈喜梅倒是想起,上辈子沈喜乐这胎并没有早产,好像吃着饭,孩子就下来了。当时在三叔家里,两个堂哥都亲眼见到了,可把三婶气坏了。
“马婶说肚子上肉太厚了,她根本拿不准具体体位!”其实马大婶想说的是,她根本摸不出有三个孩子,可这全村都知道的事,刘家婆子在边上心心念念看着她,她也说不出口啊。
“啊?”石紫燕听了这话嘴张的老大,还有这样啊?
沈喜梅不厚道的笑出声了。
“没事,我们镇上的医院还可以,实在不行还可以刨腹,现在医学发达不比从前,不会有危险!”
“可不是,你爸也这样说。你不知道你们那小姑有多胖,她又喊疼的不动弹,一伙人弄了半天才将她搬到板车上。”想起沈来福那张憋的通红还滴着汗水的脸,石芸榴是又气又好笑。
他是大哥,这种时候也只有上赶着忙活,要不能指望瘦成麻杆的刘红军?
板车还得他拉着,这一路肯定又累又热,想了想朝沈喜梅道:“我看你引了三个炉子,要不炖一罐绿豆汤吧?”
“炉子我都有用呢,要不我再去借一个?”想到冰粉里面放点熬好的绿豆沙也挺好的,沈喜梅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
片刻功夫有轻轻松松提着两个炉子进了锅屋,也没再管外面和小龙虾打的热火朝天的婆媳几个,忙活她自己的。
先将绿豆汤炖上,再引炉子炖老鸭肚片汤,猪肚留了小半烧毛血旺,其余切成一指宽的长条,鸭块连同猪肚块分别丢进炉子上的汤钵里掉水。
掉好水的鸭块、肚片,在爆香葱段、生姜的热油锅里翻炒下,倒入新滚开的水中,小火慢炖就行了。
现下五个个炉子用了四个,绿豆汤和老鸭汤的都是小火煨着,根本不用管,沈喜梅将卤鸭子的锅掀开看了看,然后将留出来的鸭爪、鸭盹、心、肝一股脑放进去卤着。
盐水鸭还要等许久才进锅,那个炉子一直在烧热水,至于着多出来得一个炉子,沈喜梅想起那块猪肉好像是腰条,在提篮里找出一个黑色的砂锅,准备做一道省事的菜:砂锅红烧肉。
选了肥瘦相间最均匀的一处切开,划下一半,然后切成手指宽的厚快,整齐的摆在砂锅里。
放点姜、少许白糖,葱段,八角,老抽酱油倒进去不少,水一小小勺,炉子下面基本封死,用最小的火慢慢煨着,这么咕隆个两个小时,肥而不腻,瘦肉筋道,保证香甜酥软,入口即化。
此时沈喜桃走了进来一边系着围裙一边说:“小宝在箩窠床上睡着了,我来给你切切菜打下手。”以前家里都是她掌勺做饭,沈喜梅帮她摘菜什么的,现在该掉过来了。
沈喜梅见盐水鸭腌制的时间快到了,正在做呆会浸泡鸭子的清卤,听了沈喜桃的话,也不推辞,到锅台上拿来过年炸年货用的漏勺,递给沈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