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足迹检验这种全靠经验的技术,连之前被认为几乎不会出错的“显微毛发分析”技术都会出错。
美国就有一个案例,华盛顿特区居民柯克-奥多姆在1981年被判强-奸罪,在监狱中度过了20年光阴。联邦调查局引以为豪的犯罪实验室宣称,他的头发和在受害者睡衣中找到的毛发是显微相似的——换言之,无法区分。
然而,后来所做的dna检测结果却显示他并不是强-奸犯,正如他一直辩驳的一样。但不幸的是,这个官方的结果来得太晚了,做dna检测时奥多姆先生已经服刑结束。
一直以来,美国法庭对实验室技术提出过很多质疑。
美国国家科学院委员会甚至出过一份报告,称他们发现检察官和警察们日常依赖的各种方法有“严重的问题”。这套方法包括指纹识别、血型鉴定、武器鉴定、足迹对比、笔迹鉴定、咬痕分析……
韩均不想他被误导,不容置疑地说道:“关于凶手年龄、身高和体态的判断全部忘掉,别说这些判断不精确不科学不靠谱,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就算靠谱凶手的身高、体重和体态也会发生变化。”
“是!”
在破案上王思强是非常佩服他的,接着汇报道:“案发现场在偏僻的农村,周围没有省道国道,最近的乡村公路都在几公里之外。当时经济不发达,已经撤并的那个乡一个像样的企业都没有,没有外来人口,不可是流窜作案。从案卷材料和那几个老同志的介绍上看,熟人作案可能性较大。
不过十二年过去了,情况发生很大变化,周围几个村30岁至60岁之间的男子都要查,其中包括出去做生意的、考学离开农村的、进城务工的、进城买房的、去外地给子女带孩子的、甚至已经死亡的……并且就算运气好能锁定目标,也没有足够证据。”
案卷韩均看过,岂能不知想查明真相有多难,但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他再次捋了下思路,若无其事地说道:“先跟小组成员研究案情,他们是本地人,熟悉情况,有经验。同时着手秘密摸排,整理案发现场周围几个村当时18岁至50岁之间所有成年男子的户籍资料,最好能想方设法找到他们当年的照片。”
找当年照片做什么,又没目击者,就算有照片也没人去认啊!
调查马春兰案搞了个“灯下黑”,差点让凶手逍遥法外。
韩均不想犯同样错误,也不管他怎么想,一脸严肃地强调道:“摸排工作一定要细,升学把户口迁走的、计划外生育没户籍资料的、被判刑入狱注销户籍资料的、参军注销户口的……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不能漏掉。”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反正到时候丢人的又不是我,王思强腹诽了一句,大声应道:“是!”
锻炼和工作两不误,齐科长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汇报道:“韩处长,那具无名女尸头部有伤,他杀确定无疑。由于发现得比较晚,尸体高度腐烂,无法确定年龄,如果非要估计,从验尸报告上看应该在17岁至30岁之间。”
这种案子必须先查清尸源,先查清被害人身份,否则很难侦破。
韩均没看无名女尸的案卷,抓起毛巾擦了把汗,“有没有发现其它线索。”
“被害人上身穿荷花图案的背心,下身穿黑色运动短裤,内穿浅色内裤。长发,扎红色头绳,案发现场没发现钱包和手机等物品,失踪人口里也没查到,无法确定其身份。不过左臂上有一个纹身,线条粗细不均匀,应该不会出自纹身店,像是死者自己纹上的。”
齐科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那个纹身的照片。
韩均停在脚步,接过手机看了好一会了,皱着眉头问:“夏科长,后面这两个字你认不认识?”
第一个繁体的“吴”字很好认,纹得相对工整。第二个和第三个字就不认识了,一个看上去像“山”字头“正”字底。一个看上去像“方”,但下面横折钩的横出了头,像是一个“力”字。
这个纹身的照片昨天在车上就看了,夏莫青摇头苦笑道:“韩处长,不但我不认识,海东县公安局上上下下全不认识。这是确认死者身份的唯一线索,他们为此联系过教育部文字信息中心,都没找到这两个字。”
齐科长接过手机补充道:“海东县局的同志说,他们打听到gd有一个地方的老人认识第三个字,专门发了一份协查通告,当地公安部门找到那些老人,老人们称当地白话中有第三个字,在当地念二声调的‘鹅’,但弄不清楚这个字的含义。
另外海东县局咨询过的几位专家认为,第二个字和第三个字很可能是死者纹身时自创的,跟那几位老人所说的‘鹅’字应该是巧合。”
真不知道该说这个被害人是有文化还是有病,居然纹这么让人头疼的纹身。
好在不全靠这条线索破案,韩均权衡了一番,转身道:“生姜,帮齐科长把这个纹身照片发给我们的专家顾问团,请他们和他们的朋友帮着认认。”
正等着汇报的姜怡傻眼了,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到“八零幺”有什么专家顾问团。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韩均笑道:“祁教授,徐主任,许教授啊!随便联系上一个就行,没他们电话问白晓倩,或者问你师娘,他们肯定会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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