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十分钟前。

就像电视剧里主角打完坏人,警察才姗姗来迟一样,周向晚擒获萧锦河之后,战斗机终于到位。

周向晚没顾得上审问萧锦河,开着直升机一路狂飙突进,机子像一只黑色的巨鹰,在徐强家楼顶盘旋不止。

周向晚心急火燎地坐在驾驶座上,开了红外线精准打击,打算将徐强家的屋顶整个突突掉,钱盟大为惊恐,一把抱住周向晚大腿,就差哭了:祖宗!!!咱中国在扫黑除恶呢!别开炮,千万别开炮!卧槽,伏特加你们到底哪来的战斗机!!!

伏特加耸了耸肩,道:网购的。

周向晚胸膛剧烈起伏着,垂下金羽般的睫毛,神色冷得吓人,用俄语连珠炮般快速道:扫黑除恶?那为什么吴凉小时候住在桥底下没有人管?把他逼到要拿刀砍人那家人为什么到现在还好好的?!扫个屁除个屁!

周向晚骂完,忽的冷静下来,他不能只顾自己拆个爽,吴凉的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当即换了战略,绑着升降绳跳下了飞机,准备从阳台突击。

不得不说,周向晚运气确实很好,这个决定,无形之中拯救了他的狗儿子。他在四楼的时候,狗笼子正擦着他肩膀落下来,周向晚的反射弧和臂力皆为上上,脑子还没动,身体就先行一步,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勾着铁栏,把笼子平举于眼前,眯着眼仔细端详。

周向晚:哈?

哈哈歪了歪舌头,缩着毛糟糟的脑袋,两只小爪子欻欻欻的,委屈巴巴地扒拉起铁笼来,就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扑腾进周向晚怀里嗷呜撒娇。周向晚险些没认出哈哈来他那养尊处优的宝贝狗子现在狼狈得不行,活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大小姐在田里挖了一天土豆,而且还没有锄头,是纯用手挖的!

周向晚被彻底惹毛,不想拆家,想杀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念头了,毕竟他这辈子的目标是当一个让妈妈骄傲的小仙男,他有了吴凉之后,特别克制,马上强行压下了这种想法。

周向晚:行动。

周向晚打了个响指,伏特加一行人早在门口等候多时,此刻接到信号,穿着防弹衣,破门而入,三两下就制服了徐强和徐翠花。

徐强不明白,他明明已经个派出所的人通好气了,让他们别管家务事,他们也答应了。这些人是怎么来的?他妈的是从美国大片里穿越出来的吗?

徐强叫道:不就是抢了你一只蠢狗,吴凉,你至于叫那么多人吗?!

钱盟扇了徐强一巴掌,恨恨道:妈的,你再满嘴喷粪试试?你丫都不配给我们哈哈铲屎!!!

李狗蛋能听懂中文,举起枪托,对准徐强的脸狠狠砸了一下,登时砸碎了徐强的门牙。

徐强捂着嘴哀嚎着,他不过是个地头蛇,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逐渐害怕起来,他对吴凉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那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无依无靠的豆芽菜上,哪里想得到他还有这种类型的帮手!

李狗蛋道:Angel,请指示。

周向晚神色不明,战斗机嗡嗡的轰鸣声在耳边盘旋,强风吹进来,白色的衬衫衣摆烈烈飘扬,像雪白的鸽子翅膀在空中扑打,吴凉盯着他衣摆,眨了眨眼睛。

周向晚是真的想让这堆极品当场去世,但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们了。

周向晚,吴凉迫切地想把哈哈洗干净,无力地揪了揪周向晚衬衫衣摆,轻声道:报警。

周向晚现在不想和吴凉吵架,喉结动了动,俯身将吴凉扶起来,乖乖道:好。

钱盟有点不信,狐疑地看着周向晚,果然,听周向晚道:挂起来。送他们去警局。

徐强是个能曲能伸的,登时跪下磕头,哭喊道:是我妈,是她让我做的,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没了,我爸没人养啊!!!他生病了,我得照顾他!!!别报警,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周向晚:呵。

伏特加塞住徐强的嘴,李狗蛋拿着绳子在母子俩身上绕了几圈,他最近和钱盟学了几句中国话,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拜拜了您呐!

说罢,伏特加用脚一踢,徐强和徐翠花扯着嗓子眼掉下了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绳子的牵引,徐强和徐翠花像钟摆一样在半空中晃荡起来,抱在一起像秃毛鸡似的瑟瑟发抖,屎尿齐出。

周向晚十分嫌弃地挥了挥手,直升机拖着他们晃晃荡荡地飞远了。

吾建华病得神志不清,隐约听到妻儿的叫声,从床上坐起来就看房间里挤了一堆杀气腾腾的男人,吴凉依在一金发男人怀里,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吾建华病得神志不清,以为是吴凉长大了,终于是要找他报仇了,从喉咙里嗬嗬地露出几口气来,我没插进去我就是摸了几下别打我,我是老师,你们不能打老师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渐渐迷失了神智,脸上浮现出些许狎昵的笑容,我是在帮你们你们听,你们叫得多好听啊我是老师,我有义务教你们快乐

那声音含糊不清,周向晚只听了只言片语,却听得浑身发冷,哪怕他对吴凉的心理阴影早有预测,但经过了刚才差点失去吴凉的恐惧,以及亲眼看见吴凉生活的环境,亲耳听见他的不幸,对周向晚的打击是成吨的。

他想起了前世。

那个大雪天,吴凉的师母,也就是张章樟妻子,在客厅摔了一跤,吴凉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的师母去世了。

那时的吴凉比起现在来,更加孤独冷硬,遇到事情从来没有与人倾诉的习惯,当然,也没有人陪着他。他一个人喝得烂醉,但依然遵纪守法,没有酒驾,选择走回家,在路上意外捡到哈哈,好心通知周向晚来领,等来的却是他的强暴。

周向晚喜欢吴凉,却误以为是讨厌,他总以为世界就该围着自己转,想要的东西就是要去拿,别人的意愿关他什么事呢?更何况,他那时是真的以为,吴凉能和他做一次,是积了八辈子德都换不来的好事。

吴凉哪怕不喝醉,不挨冻,也远远不是周向晚的对手,吴凉咬他挠他,蹬着双腿怒骂哭泣,只换来周向晚更粗暴的对待。

那时周向晚以为吴凉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可是,吴凉明明那么怕啊,他从小就怕,怕到杜枫怎么侮辱他,他都不愿意做,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是自愿的

在吴凉死前三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发高烧,没人照顾他,他是怎么过的他的死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周向晚根本不敢细想。

周向晚盯着吾建华,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搂着吴凉腰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吴凉现在最怕周向晚受刺激,导致他精神负担加重,忙搓了搓他的背,哑声道:周向晚,我要回家洗澡。我们家在

那声音似乎穿过时空,诡异地与那个雪天,吴凉在车里和他说的话重叠在一起。那时吴凉的脸贴在车窗上,浑身都是周向晚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他失神地盯着窗外幽莹的白雪,嘶哑道:我要回去洗澡地址是

周向晚把吴凉送回去,再也没管过他,哪怕他派人去看看,吴凉也许就不会死。周向晚恍恍惚惚地盯着吴凉的脸,你说什么?

吴凉现在心情特别好,哈哈没死,周向晚像奥特曼一样从天而降,把欺负他的人都揍了一遍,还克服了自己的童年阴影,终于可以证明自己没得阳痿和痔疮,与晚豆公主达成生命的大和谐指日可待。他半倚在周向晚身上,抬起手轻轻弹了弹周向晚的丸子头,小声道:回家洗澡。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周向晚敏感地注意到了现在的吴凉与记忆里的吴凉前后两次用语的不同,这让他更加难受,一颗心宛若凌迟,痛得几乎让他觉得窒息。

嗯,洗澡,是要洗澡周向晚深深地看了吾建华一眼,对钱盟道:处理他。别让他死得太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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