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祁楼被商醉突然问起,只得敷衍道:不要胡乱猜测。

商醉心下了然,不猜还不简单,随口便道:那你便直说。

祁楼不语,商醉一挑眉,戏谑道:莫非师傅与悬棺发生了什么不便吐露之事?心中愧疚无颜面对小师叔?

悬棺闻言转头看祁楼,祁楼无视商醉的调笑,直视着悬棺道:你所言的阵法在何处?

马上便到了。

商醉与俞昭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阵法?

悬棺看着祁楼莞尔一笑,对商醉道:你们要寻的凶狌腑珠,在山巅悬峭之处,凶狌虽凶残,却喜独处难寻,倒也不难对付。可在阴山半巅处,我那高人父亲设了离窍阵法,入阵后的山间内,无论药石异兽皆有可取之处,可谓是宝藏之地。可却没几个人敢上去,一来内里异兽凶残,容易送命,更重要的便是,但凡不是活人凡身,入了这离窍阵,便再也出不来。

俞昭闻言一愣,不是活人入阵便出不来,那商醉

商醉与俞昭想到了一处,开口问悬棺道:那我去了岂不是只能与兽为邻了?

你摘得腑珠,炼化以后便与活人无异,自然可出来。

商醉追问:那若没成功呢?或者在里面身死了呢?

那便只能与兽为邻了。悬棺一耸肩,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多此一问。

俞昭拉了拉商醉的手,轻声道:放心,定会成功的,若万一失败,我也陪你。

商醉揽过俞昭在他唇角狠狠亲了一口,悠哉悠哉道:确实是个牛鬼蛇神寻不到的深山野林,与子郁长居于此,日日潇洒快活,好像也很不错。

第45章魂尸祁楼

俞昭见商醉又没了正形,挪了挪身子,与商醉拉开了些距离,不想与他胡说。

悬棺回头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二人,勾起嘴角看着祁楼道:师傅,还不死心呢?

悬棺在祁楼耳旁提念数次,祁楼皆面色如常,只淡淡的回他:既是必经之地,定然要见识一番再做定夺。

悬棺笑笑不再说话,等着看祁楼走到黄河死心。

待到终于行至阵法前时。

祁楼看着眼前望不到缺口的气浪一般的焰火堵在面前时,终于隐隐变了脸色。

师傅,你这又不隐藏好又非要一路隐瞒的秘密,可以说了吧!商醉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靠在一旁雄兽的身上,等着祁楼说出隐瞒自己的秘密。

悬棺与商醉站在一处,听商醉如此说看好戏一般眯着眼抱臂旁观。

商醉此话一说,一众小少年齐刷刷看向祁楼,好奇他会说些什么。

祁楼怅然,前头既已无路,再瞒也瞒不住了。

长叹一口气,看着商醉道:我不能陪你进去了,自己小心。

祁楼语气平淡,面色平静。

商醉一蹙眉,随即快速的展开眉头,淡淡的看着祁楼。

虽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祁楼亲口说出来时,商醉脑子里还是轰的一声,懵了半响才如惊雷初炸,被祁楼一句话砸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商醉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惊色只在脸上一闪即过,随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强颜欢笑道:因为你不是人?

祁楼哑然。

总觉得商醉这句话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听上去怪怪的。

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自嘲一笑,点头道:魂尸!

若商醉还能有心跳,定然已漏跳了一拍,努力控制好翻腾得快要压制不住的情绪,继续冷静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祁楼微微勾着嘴唇,一脸平静的道:不如我好好与你讲讲为师的过去?

商醉脸上的笑容已经僵得不听使唤,勉强扯了扯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两字来:好啊。

祁楼一笑,寻了一处树根坐下。

看着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几个小辈,冲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寻地方坐下。

待大家都准备好了洗耳恭听后,祁楼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二十二年前

二十二年前就死了?商醉刚听了个时间就惊得忍不住打断祁楼惊呼出声。

祁楼一抬眼,幽怨的看着商醉。

商醉自知心急了,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示意祁楼继续。

祁楼看着商醉半响,确认他不在插话才又继续道:二十二年前,我与祁隐尤尤他们本是住在乱葬岗山脚下的普通农人家的孩子。

村子里繁茂,父母农作耕耘,收获满仓。家家户户都乐得合不拢嘴,邻里间亲如一家。

村里光孩童就有近二十个,那年我刚满十岁,可谓是无忧无虑。

当时还年岁尚小的我们便整日村里村外的游玩,阿隐最为顽皮。偷摘人家院里果子,偷摸人家鸡圈鸡蛋。

总被邻里告到父亲那去,但也仅仅嘟囔几句便作罢,阿隐也没讨到过教训自然难改顽劣性子。

每每阿隐带着他所谓的‘收获’来分享给我们时,阿妄都心惊胆战,将阿隐塞给他的东西捏在手里也食不甘味

说到此处,祁楼顿了顿。

干涩的勾了勾嘴角才继续道:阿妄是我们当中最腼腆单纯的孩子了。

当时他与阿隐尤尤均只有五岁,整日怯生生的跟在我们身后。大概我们每次在村子里捣乱,他都是害怕的,总拘谨的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

但是当有大人责问我们的时候,阿妄从来都不会出卖我们。他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跟着我们一起挨罚。

阿隐说他仗义,于是总喜欢拉着阿妄跟他一起胡闹,渐渐的阿妄也被阿隐带得顽皮无比,两人成了整日黏在一处的混世小魔王。

祁楼再次沉默了,垂着眼帘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笑,好似回忆太过美好沉陷在其中,良久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