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在于陛下对我的偏爱,也许世俗是对的,皇帝,怎么能偏爱一个女人呢?即使那个女人是皇后。”
“我不爱你了,你怎么办?”朱翊钧直盯着王容与的眼睛问,不让她退缩。
“我?”王容与依旧是笑着,“我还是做陛下的皇后啊,难道陛下不爱我了,还要废我不成。”
朱翊钧太痛苦,“你要这样说,我成了什么人?”
“我是天子,难道我不能爱一个人吗?”
“可是你只有爱我才如此两难。”王容与摸着他的脸说,“除了我,这世上没有人爱你会要求你只有她一个。”
“后宫的女子都爱你,你可以去爱任何人,我能给你的别人也能给你。”王容与说,“没有分别,不,陛下会更开心更没有负担。”
“爱一个字,说来容易,原来为难。但是为难也不想放手,这就是爱吗?”朱翊钧看着王容与说,“我曾经以为我知道什么是爱,但你说那不是。等我按照你的规矩来重新学习爱,你却要放手吗?”
王容与的眼泪终于滴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朱翊钧的脸上,和他的泪融合在一块,有些哽咽的开口,“我只是心疼你,心疼你夹在中间难受。”
“我真的很难受。”朱翊钧说,“因为你的事,对陈矩下死命让他彻查后宫,结果,查出当年在瀛台被你下令淹死的人,以及后来在朕面前说母妃和张居正举止不清的宫人都是母后的人。”
“我去寿安宫给母妃请罪,母子抱头痛哭,母妃细数过往,我想到这两年来对母妃的冷待,羞愧难当,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弥补我对母妃的亏欠。”
“然后一天,就一天,我的羞愧没有能再多维持一天,竟然是母妃要害你。”
“她为什么要害你?只因为我不去后宫吗?”
“如果现在我不知道是我冤枉母妃,我定要去找她要个交代,要她闭宫念佛,为先帝祈福,直到死,不要出来。”
“但是我知道我冤枉了母妃,在她遭受儿子不明不白的指责,以及冷遇后,我如何能再去跟她对峙,她说起此事,我又怎么回言?”
“容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朱翊钧抓着王容与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