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也没想那么多,被叫住了就过去,替她松凤冠,“你不喜欢这个东西,就不戴就是,多累啊。”朱翊钧捧着凤冠,被手上的重量吓了一跳,“这么重啊?这不坠的脖子疼?”
“好在一天也就戴那么一小会,我还能顶得住。”王容与说。“朝服那么厚,陛下去皇极殿不也得穿着,冠服为表嘛。”
“让尚功局想办法弄个轻巧一点的凤冠来。”朱翊钧建议道。
“这凤冠上都是实打实的珍珠宝石,有这些东西,就轻不了。要是没有?我带个光秃秃的凤冠干什么?还不如我的花冠。”王容与笑道。
因为伺候妆容的妙容玉巧都不在了,新来的又不顺手,王容与也就习惯了顺手给自己挽一个发髻,再用发冠固定,也简单的很。
朱翊钧怕是头一次见人在他面前自行梳妆的女人,看王容与三下两下把自己打理好,也换了常服,而是轻薄的褙子披帛,绰绰约约,似漏非漏。
“这么简单的吗?”朱翊钧在头上比划了一下说,“从前你不也都是让人伺候着梳妆打扮,如今,怎么自己来了?”
“不好看吗?”王容与对朱翊钧展示自己说,仗着自己皮肤保养的好,结了面后连略施粉黛都省了,夏天,还是素面朝天来的自在。
朱翊钧在她脸上挂一下,“脂粉不沾,头发也就这么随便的挽起,朕从前看你梳的那个坠马髻也好看的很。”
“浓妆淡抹总相宜嘛。”王容与说。
“是不是现在的人用的不顺手。”朱翊钧突然想到他一时激愤,让人把王容与身边的人都扒拉出去了,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那以前的宫人若还在京城,倒是可以让她们进来再伺候你。”
“难得给她们放一个长假,让她们多休息一下吧。”王容与看着朱翊钧尴尬的神情笑道。“差不多也三年了,又可以让宫里到年纪的宫人放出宫去,到时候再小选一起入宫,不然就不合规矩体统。”
“你若觉得不习惯,先小选吧。”朱翊钧道。
“陛下也许久没有选秀了,此次可要大选?”王容与问朱翊钧。
“试探朕来了。”朱翊钧道。“朕不上你的当,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但是好好的姑娘送进宫来虚度人生,荣华空老,朕也不是这样不讲天和之人。”
“既然说到宫人到年纪要放出宫,朕正要和你说,这宫里还未侍寝过的后妃之流,你便一人一副嫁妆,送出去罢。”朱翊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