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与几个深呼吸按下自己心里的浮沉,“明天中午让尚膳监做一道铁板牛柳,送到乾清宫去。”如果不能离婚,老公再幼稚,也得要哄的。
陛下没有传召直接众妃接驾去了坤宁宫,慈宁宫那边尚来不及反应陛下的胆大妄为,不过片刻陛下又出来了,行色匆匆,似有面色不愉。后宫里的包打听都猜测到,许是皇后娘娘惹的陛下不悦了。
于是后宫妃嫔都摩拳擦掌想要在这个时候去陛下面前扮演一朵解语花。可惜陛下心情不佳,谁也没有召见,自己在乾清宫里生闷气。
这时候宫里除了太后皇后,还有谁敢去乾清宫的,那也只有郭妃了。郭妃颦颦婷婷的去乾清宫,穿着水红面的披风,走在雪地里如娇俏冬梅一般。
朱翊钧本不想见郭妃,但是郭妃在外不走,怕她冻着,又让她进来。“朕没传你,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太后几日不说,便要上房揭瓦了?”
“瞧陛下说的。”郭妃歪头不依道,“就是奴奴想上房揭瓦,难道还敢来乾清宫撒野不成。”
“你有什么不敢的。”朱翊钧道。
“陛下是奴奴的天,有关陛下的任何事情,奴奴都不敢。”郭妃笑说。
朱翊钧闻言静默,招手让她过来挨着自己做,郭妃自如的把头靠在陛下的肩上。“陛下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奴奴说吧,奴奴是陛下的小荷包儿,装走陛下的不开心,陛下就能开心了。”
“你从哪知道朕不开心了?”朱翊钧低眉问道,眼神却没有定焦在怀里的佳人,他在想皇后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依靠过朕?
“陛下的脸。”郭妃说,“奴奴看着陛下,就知道陛下不开心了。奴奴真没用,也不能让陛下开心一点。”
“朕忧心国事,你又如何能让朕开心。”朱翊钧勉强说,“傻丫头,回去吧。朕还要看折子。”
事关国务,郭妃不敢痴缠,只能依依不舍的行礼告别,“陛下记得要召奴奴。”
朱翊钧点头,等郭妃走后,他对张成说,“去库房找新打的水仙花神簪给郭妃送去。”
“是。”张成说,他或许该提醒陛下,这十二花神簪是他交代尚功局去打,为皇后娘娘准备的,样子都是陛下亲画的。但是陛下的精神已经全部放在奏折上,一呼吸间,张成也就低下头退出去暖阁,去库房领了簪子送到翊坤宫去。
朱翊钧原本想着起码要到年底大宴前都不理皇后,坤宁宫自然也是不去的,没成想第二天用膳时,张成就说皇后娘娘着人送了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