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县太爷都已经麻木了。
是啊,苏全是袁先生的学生。既然学生都这么厉害,那么当先生的当然不可能比学生差。所以,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让人自己主动往坑里跳,这绝对是理所当然的。
他点点头。“的确,本县明白了,这个孩子果真就是陈广的说谎的是你,宋贞”
宋贞猛地脸一白。“县太爷明察,小女没有说谎啊”
“本县也差点就被你给骗了。可是这世上,如果不是亲生父母,谁会疼惜自己的孩子到这个地步陈广宁肯自己担罪,也不舍得伤害这个孩子分毫,那就证明了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反倒是你,一听说可以打掉孩子,竟然一副愉悦的模样,可想而知你想摆脱这个孩子很久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母亲而既然你对自己的孩子都能如此恶毒,那么当众谎话连篇也就能理解了”县太爷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义愤填膺的低吼。
他也的确是被宋贞的表现给吓到了。
要知道,刚才宋贞娇弱的哭喊着自己冤枉的时候,他也差点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给骗了要不是袁先生出了这一招,让他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天知道他的官声会不会就因为这个女人而跌落到泥地里
一个看起来这么柔柔弱弱的小女人,没想到她的本事却这么厉害。当着自己这个一县之主的面,还能谎话连篇,还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苏全他们招惹上这个人,完全就是无妄之灾难怪他们也会被折腾到这个地步,还拼命的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来自证清白。要是换做自己,他恐怕都要被这个女人给活活折磨死了
县太爷的话,也才叫外头的百姓们搞明白了袁先生这个主意的目的何在。刚才大家眼看着陈广改口了,还当他真的是在说谎哩结果现在听县太爷解释明白,他们才恍然大悟,一个个看着宋贞的眼神里就带上了几分鄙夷。
宋贞却还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她楚楚可怜的低叫:“县太爷,小女真是要冤死了您要是坚持这么认为的话,那小女也就只能只能一头碰死了”
“你才不会死。不然这些日子,你有的是机会去死,可为什么你都没采取行动你所想的只有尽快除掉肚子里那个种,好让我们没法子向大众证明孩子和苏全无关,顺便也坐实了我们亏心、才会迫不及待的弄死这个孩子的事实罢了。”袁先生又慢悠悠的开口。
负责照顾宋贞的两个妇人连忙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染姐儿花了大价钱请我们来照顾她,这些日子送到她眼前的好吃好喝就没断过。可是这丫头却死不领情,还老是找机会把肚子往那些尖角上撞。亏得我们一直盯着她,才没叫她得逞。不然你们现在就可以请大夫来看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染姐儿他们要真想弄死孩子、弄死她,哪还会这么用心的照顾她呀”
乡下妇人本来就最能说长道短。好不容易给她们找到了机会,两个人就争先恐后的说起苏染他们这些日子对宋贞的好来。
听她们说得绘声绘色,也叫外头一众妇人们听得直咂嘴,都有人忍不住小声说:“我当初怀孩子的时候,我孩子他爹都没对我这么好过哩”
再看看宋贞虽然哭得不行,却依然精神奕奕的面色,大家大都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话。
到了现在,一块接着一块的石头砸过来,宋贞一开始努力经营出来的弱质女流的形象已经被彻底戳破了。
既然这样,那她再装可怜也没用了。她就把眼泪一收,冷冷扬起一抹笑:“好啊,算你厉害我苦心布置了这么久的计谋,没想到竟然被你们给破了不过袁玮,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要把一切都搬到公堂上来,就是狠狠报复我”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救回的学生的声誉,不想让好好一个孩子就被你这样一个人给毁了。”袁先生慢悠悠的说。
宋贞冷笑。“的确,你很厉害,比苏染还要厉害得多。只是我倒想问一句,你这么积极的帮助他们,到底只是为了帮你最看重的学生洗刷冤屈哩,还是不想让那个女人太过伤心”
在苏染他们家里,能被称得上女人的,也就只有苏染了。
她这话一出口,不免又引得不少人的目光在袁先生和苏染两个人之间流连。
袁先生却立即面色一沉,他猛地上前就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宋贞,你着实无耻”伴着一巴掌下去,他义正辞严的高喝,“在你眼里,难道就没有正经的男女关系了吗你先是怀疑你的救命恩人与她亲弟弟苟且,现在又污蔑她和我不清不楚,你是当真觉得这世上的女人都和你一样,都不知廉耻了是不是我嫂子夫妻俩夫妻恩爱,又一天到晚忙着家里的田地生意,都已经脚不沾地了,谁还有那个心思去行那些苟且之事真不知道你从小到大都生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心思已经被扭曲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