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2 / 2)

gu903();那么他们的这一条路就断了。

最后还是会导致有家底的大商人才能做生意。

百姓连摆摊开店都支撑不了。

孟禾忽然说:“个人税!”

同僚奇怪的看了眼孟禾:“两者有何关联?”

孟禾双眼放光:“陛下曾修订个税,人若挣十分,税取其一分。”

“商税也可如此!”

同僚低头沉思,骤然抬头:“有道理!”

“待我修订这条,我们一同去找宋大人!”

宋濂忙得焦头烂额,他手里有近百人,这近百人当中也有些酒囊饭袋,他们一生所见不过头顶几寸天空,一生所学也不过是书中道理,不知道百姓如何过日子,也不知道百姓追求什么。

他们夸夸其谈,觉得自己能辅佐天子治国,但他又不能把这些人都打出去。

做事的也多,但做事的要么是真正的高门世家,要么是已经落魄的寒门世族。

这两种出身不会倾力合作。

民法典的编纂进度一直都很缓慢。

若是有人能帮他就好了。

宋濂长叹一口气。

他如今年纪也大了,心力不足,却又后继无人,就是想提携人上来,也找不到能服众的。

罗本如今在刑部,他跟宋濂一样忙得脚不沾地,他要主导编著的是《刑法》。

小偷小摸怎么定法?

侮辱女子怎么定法?

杀人怎么定法?杀人又分几种,故意杀人,过失杀人,防卫过度等等,每个怎么定法?

还有伤人定法,轻伤,中度伤人和重伤。

欺诈和抢夺等等。

罗本每天醒来脑子里就是一片浆糊。

他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内容要修订,就拿杀人来说,以前那都是杀人偿命,有的官员会探查缘由,有的不会,不查缘由的也不会有人说错。

毕竟有人死了,杀人的应当偿命。

每到这个时候,罗本就会想到自己的老师,若是老师在,他就不必这么累了。

但陛下发了十多封召书,老师也没有应召前来。

今年老师……应该有七十了吧?

老师如今在兴化,兴化如今商业发达,百姓富庶,老师在那里应当能安享晚年,又何必叫他千里迢迢来京城呢?

罗本揉揉手腕,自从他们这边用上“铅笔”以后,手腕就不像以前那样容易痛了。

虽然总是会因为用力过大把笔头压断,但只要削过就能继续用。

若是需要改,只用拿软木轻轻擦拭,就能把原先的痕迹擦掉,倒是省了不少纸。

听说现在府学的学生们也是用的“铅笔”。

小孩子臂力小,用毛笔写不出什么正经字。

听说陛下还要造“钢笔”。

罗本呼出一口气。

很多东西都是忽然出现,但人们没有恐慌,反而是迅速接纳了。

人们都很聪明,知道什么是有利的,什么是无利的。

铅笔出来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反对,但自从知道只是给孩童们启蒙用的之后反对声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这大约就是温水煮青蛙吧?

比起好看,陛下更想要的是“好用”。

写得一手好看的毛笔字是加分项,但写的不好也不会减分。

陛下要的,是有真才实学,能经世济民的人。

第166章166

自从成了院使之后,红袖有了自己的府邸,这里原本是一个小官的府邸,虽然不大,但里面却带着一个小型的庭院,曾经的小官喜欢这些,如今倒是便宜了她。

不过她搬到这里后,递出了不少请柬,却只有周秋娘和她的下属愿意前来。

男性官员没有一个应邀。

“因为他们觉得我操的是贱役,管的是最低贱的小民。”周秋娘与红袖对坐,微笑着说,“你却不同,你是可以上朝面圣,可以在百官面前进言的官。”

红袖看着周秋娘,这个女人她都有些不认识了,她记得以前周秋娘是个柔弱的女子,这个柔弱指的不止是她的外表,还有她的心灵,她天生就是需要被保护的人,可是如今再看,她已经看不出曾经那个人的影子了。

周秋娘改头换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变得更好了。

红袖面无表情,这让她显得有些严肃:“我知道。”

圣上告诉过她,正是因为她能上朝,所以她才会被百官视而不见。

她只能靠自己,就连圣上也不可能对她提供更多的帮助。

红袖扬起下巴:“我不怕。”

从她选择离开泰州前往安丰为间的时候,她就不知怕为何物。

周秋娘笑道:“叫他们上酒,再上些小菜。”

仆从们很快端来温酒和小菜,这些仆从都是红袖雇佣的,红袖雇佣的多是女子。

周秋娘问她:“都察院到底是做什么的?”

现在所有人都在探查,毕竟之前没有一点消息流出来。

这个新的机构拥有哪些职能,又拥有哪些权力,现在仍然是个谜。

官员们都觉得只有林渊和红袖知道。

红袖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恐怕只有等都察院真正立起来了,我们才知道。”

周秋娘微笑着看她:“同为女子,必然应当互为臂膀,吴妹妹何必藏着掖着?是小看我不过操行贱役?”

红袖无姓,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姓,她记得幼时遇见的一个好心人姓吴,于是自己也姓了吴。

红袖笑道:“周大人如今已经不是管事了,想来应当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周秋娘嘴角微勾:“本官是想……吴院使初入朝堂,总需些助力吧?”

红袖冷面:“何为助力?”

周秋娘:“下官虽只管百姓小事,却也有不少……”

红袖:“大人慎言!”

周秋娘愣住了。

红袖冷笑道:“大人追随陛下日久,应当知道陛下最忌讳什么。”

最忌讳结党营私。

周秋娘也没了表情,两人对坐,周秋娘看着红袖:“吴大人就当下官今日没有来过吧。”

话毕周秋娘便站了起来。

红袖依旧坐着:“不送。”

周秋娘临走时转头看了眼红袖。

在安丰待了那么长时间,她伸出了手,红袖为何不握?

周秋娘大步离开,她已经看不透红袖了。

或者说,以前红袖还没有去安丰的时候,她也看不透这个人。

红袖有权欲吗?

周秋娘自嘲一笑。

答案毋庸置疑,没有权欲,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接受陛下的授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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