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鱼瞬间被这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感动到了,她闷闷的应了声:“唔,好。”
过了会儿,周锦鱼又说:“谢谢你,公主。”
魏华年轻笑着,问道:“是不是该起了?”
周锦鱼反应过来:“是哦,都过了晚膳的时辰了。”
魏华年道:“起吧。”
两个人穿好衣裳出了房门,晚秋远远的走了过来,当她看到魏华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呀呼一声,又立刻脸红的把头低下去了。
周锦鱼纳闷的看她一看,又转头看向魏华年,却见她白皙的颈子上竟然有几个红点,那痕迹十分明显,也难怪晚秋脸红了。
魏华年疑惑的看着周锦鱼:“驸马,怎么了?”
周锦鱼立刻把她的领口往上扯了一下,试图把那几个痕迹盖住,这才心虚的说道:“没,没事。”
魏华年狐疑的看了她半晌,忽然反应过来,脸上一红,脸色很是不自然。
周锦鱼干笑两声:“公主,咱们去用膳吧,小包子该等不及了。”
魏华年点了头:“嗯。”
用晚膳的时候,小包子依旧记得周锦鱼同他猜拳时候的那句“兵不厌诈”,他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并且励志要同周锦鱼闹别扭到底。
因此这顿晚膳小包子依旧没有理周锦鱼。
周锦鱼最后没办法了,晚膳过后,她率先回了房里,吩咐刘木去给她找一些木材来。
魏华年一回房,便看到了周锦鱼在拿着几块木板叮叮梆梆。
魏华年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周锦鱼笑着抬头:“给小包子做个小木车玩儿。”
魏华年笑了笑,任由她继续忙活着。
周锦鱼一连忙了三日,她身为户部尚书,空闲的时辰并不多,再加上她如今新官上任,不服她的人不在少数。
因此她在户部的日子过得不是很顺利,不过户部的公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她一回来便开始忙活着给小包子做小木车,等小木车做成的时候,周锦鱼没有当面把小木车给小包子看。
而是事先让人把那小木车放到了花园里,小包子经过花园的时候,看到了停在那里的小木车,很是开心的坐了上去。
这时候躲在一旁的周锦鱼才走了出来,小包子看着她,依旧一脸敌意。
周锦鱼挥了挥手,园子里的下人们便都退下去了。
周锦鱼来到小包子跟前,伸出一只手,孩子气的说道:“和好。”
小包子眨了眨眼,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原谅周锦鱼这个骗孩子的大坏人。
周锦鱼说道:“小包子,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不拘小节,你都生了我好久的气了,况且我这不是用小木车给你赔罪了么,和好吧。”
周锦鱼依旧伸着手。
小包子还在犹豫着。
周锦鱼笑着问他道:“小木车好玩么?”
小包子沉默了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周锦鱼笑道:“我不止会做小木车,我还会坐小木马、小木牛,你想要么?”
小包子眼中似乎亮了一瞬,又点了点头。
周锦鱼说道:“那和好吧。”
她的手依旧伸在小包子面前。
这下,小包子不再犹豫,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周锦鱼的手心里。
周锦鱼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小样儿,还敢跟我冷战?”
小包子似乎在考虑,究竟小木马和小木牛,究竟能不能收买他的心。
最终还是现实败给了身为一个小男子汉的尊严,任由周锦鱼捏他的脸了。
周锦鱼大松了一口气,这位小祖宗终于不再生她的气了,实在是太难哄了。
自从上次柳氏在同老孙头谈过之后,老孙头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周锦鱼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老孙头没有再出现,便已然说明了他的态度。
这样,也好。
毕竟她和魏华年都割舍不下小包子。
这样的结局,似乎对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的,只除了老孙头。
周锦鱼决定,以后若是有了时间,便带小包子去突厥看望他。
但过了不到半月,便传来了老孙头去世的消息。
突厥传来的消息说,突厥铁帽子王爷早已经宿疾缠身,后来又遭了暗算,最终在半路上便没了。
周锦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户部看一份文书,两名下属官员在外面说闲话。
其中一人道:“那突厥王爷也没个一儿半女,他那铁帽子王的身份原本世袭罔替,这下撒手归西,得嘞,什么都落不下。”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要说这王爷也是傻,他身份摆在这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孑然一身,又惨死的下场么。”
“嘎吱”一声,门忽然被打开了。
两名官员皆是一愣,他们显然没料到尚书大人竟然会在这里。
周锦鱼脸色很是不好看,问他们:“你们很闲么?”
二人立刻躬身,吓的向周锦鱼行礼。
周锦鱼挥了挥手,语气不善道:“忙你们的去!”
他们立刻逃也似的快步走远。
周锦鱼回了房里坐下来,手中的文书再也看不下去了。
当初老孙头对她的那些指点,足以让她受益终生。
老孙头上回来找她的时候,说他活不了多久了,周锦鱼原本以为那是他信口胡说的,却不想,是他早已经久病缠身。
周锦鱼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过了会儿,户部侍郎又给她送了些文书过来,见她神色不对,小心的试探着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周锦鱼摇了摇头,没吭声。
年轻的侍郎并不敢多做停留,行了礼,转身退下了。
周锦鱼并不打算把老孙头去世的消息告诉柳氏,毕竟她知道,柳氏虽然怨他,心中却是有老孙头的。
周锦鱼在户部一直忙到了天黑,她回府的时候,魏华年已然换好了寝袍。
魏华年道:“差厨房给你留了晚膳,还在热着。”
周锦鱼心中一暖,摇了摇头:“我不饿。”
周锦鱼夜里很少吃东西,魏华年也便不再劝。
周锦鱼洗漱完毕之后,同魏华年一起,在床上躺了下来。
周锦鱼默了会儿,说道:“今日得到消息,老孙头没了。”
魏华年一顿,把手放到她的肩背上,轻轻的说道:“你难过,本宫知道。”
周锦鱼握住她的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在死亡面前,任何话语都是苍白的。
“睡吧,公主。”周锦鱼说。
魏华年应了声:“方才娘让人来送信,说明儿让咱们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周锦鱼随口应道:“嗯,那明日我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