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gu903();太子元臻,温润清雅,君子端方。年将弱冠,帝后欲为其聘温家次女为妃。

他曾另有所爱,因他少时微服出京,曾被一如山间精灵般的少女所救,这少女雪肤花貌,秀如空谷幽兰,他一见倾心,欲带其回京,那少女却道不惯大户人家繁文缛节,只愿在山野之中度过此生。他不愿强人所难,不舍惜别。

然他在亲赴温府纳徵时,却见那少女正依偎在未婚妻子身侧,语笑如珠。而堂中,另有一如玉公子,正含笑望着她,目中情意缱绻。

这一刻,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才知,他的心,依然会因她而乱。+

立意:凡心所向,百折不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嘉阳公主目中有殷殷恳求之色,清词明眸中流露震惊与疑惑。

难道赵麒是弑父篡位?可他明明已是淳熙帝最喜爱的皇子啊。何况,若是有遗诏,遗诏又是在哪里?

借着嘉阳公主的问话,她似有些难以启齿地垂头:“我与陛下......”这么近地距离,清词才察觉到嘉阳公主并不似乍一眼看上去那般虚弱,所谓的苍白憔悴,有一部分是妆容的效果,从刚才的惊痛中缓过来,她想,果然,堂堂皇室公主,怎能没有一点力量傍身呢?于这飞鸾殿里,嘉阳公主还是有自己人的,不然也无法联系到丹雅。

所以,嘉阳公主是知道她因何进宫的,这明知故问,不过是为了引开窗外之人的注意力罢了。

或许赵麒,也想知道她的回答罢。

“陛下待我......”清词含糊了一句,余下的声音却是低不可闻了。

嘉阳公主神情复杂地凝视了她半晌,拍了拍她的手,叹道:“罢了,你既觉得为难,便不必说了。”

“你今日能来瞧我,也不枉素日相交的一番情意了。”

两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于这几句话之间,交流了关键的信息:

“遗诏?”

“立阿恂。”

“在哪?”

“寝宫。”

那么,赵麒竟然没发现?

清词面露诧异,嘉阳公主在她掌心又写了几个字,眨了眨眼。

果然,最熟悉的地方,才是最容易忽视的地方。遗诏,原来就在赵麒每日就寝的龙床顶上。只不过机关隐秘,赵麒尚未察觉罢了,但时日一久,便难说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褪去。

她以什么名义进入赵麒的寝宫?该怎样拿到遗诏?

唯有一个方式,她万般抗拒最不愿意去想的方式。

嘉阳公主感觉到清词的手于刹那间冰凉,她面有愧色,在她掌心写了“顾纭”二字。她知孟清词对于顾纭的情意,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因赵恂落难而受苦。

清词无意识地咬着唇,直到察觉到一丝痛意,整个人方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只有拿到遗诏,赵恂才能名正言顺,她亦才能摆脱赵麒。

不过只有几日而已,总比漫长的余生,都要与这样一个人虚与委蛇为好。

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握了握嘉阳公主的手,又问了嘉阳公主的病情,她声音并不刻意压低,有意让殿外的人听到。

一盏茶功夫后,嘉阳公主似有些倦了,清词适时道:“还请公主节哀,好生保重,我过几日再来看望您。”

言罢起身告辞。

殿门在身后徐徐关上,清词与丹雅视线交汇,她微微颔首,目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

飞鸾殿里。

孟清词离开后,嘉阳公主倚在榻上,闭了闭眼,一行清泪从脸颊滚落,如若不是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她不想为难阿词,她眼中的恐惧和慌乱她看得出,可不如此,无法破局。

极轻的脚步走到榻前,掀开帐子,带着薄茧的手指一下一下,擦拭她腮上的泪。

嘉阳公主懒得看他,亦不愿被他触碰,她往里别过脸,男人的手指却追随过来,温柔而有力,拭净她脸上的泪。

“你来做甚么?”她冷冷问。

裴瑾的声音里透着疼惜,手轻轻揽在她肩上:“公主受苦了。”

嘉阳公主不由冷笑出声,难道她有今日不是拜他所赐么,她睁开眼,带着些许嘲弄的笑着他:“这不是裴大统领所希望的么?”

折她,辱她,囚她。

这样说着,眼里不禁又有泪光闪烁。

裴瑾何曾见过这样的嘉阳公主?

他眼中的她,是天之骄女,明媚娇艳,肆意张扬,是盛世繁华里怒放的人间富贵花,也是他心头不能割舍的朱砂痣。

可如今的她,被幽闭于深宫之中,不施脂粉,削瘦苍白,便连眉心那一点红,都黯淡了颜色,整个人单薄得如同一缕青烟,仿佛吹一口气便四散飞去。

而那往日斜斜掠过他便带着万种风情的眼尾,如今亦是红通通的,无声地控诉着他。

裴瑾心头一阵绞痛,他将眼前的人儿搂入怀里,能感觉到她单薄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说:“公主,再等几日,臣已向皇上请旨,过了先皇孝期,臣便接你出宫。”

“届时,你怎样罚臣,臣都甘愿领受,只要公主留在臣的身边。”男人的唇流连在她的发上,低醇的嗓音呢喃着最深情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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