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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阮思澄:“咦”

讲解员带他们进去:“打开手电这是为了保护文物。光会损伤这些壁画,尤其热光,因此殿内没有光源。但是,若让它们一生隐于黑暗,不让世人看到它们的美,这些壁画又失去了存在价值艺术品,最重要的还是观赏作用。咱们这个法海寺呢,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平时都是黑漆漆的,如果有人想来看看,就发给他一支手电,他想看哪,就看哪,看到哪照到哪,其他地方还是黑的,最大限度保护壁画。门票定的也比较贵,只让真正想看的进。”讲解员并不是僧侣,而是一个文博专家。

“原来如此”阮思澄这才明白,“齁贵齁贵”的背后有这种考量。

她怼了怼投资爸爸:“那咱们用一支好了,你的那一支关掉。”

“嗯。”邵君理没说什么,咔的一声闭了手电。

讲解员开始讲解:“壁画内容,有佛众、菩萨、十八罗汉、飞天仙女、山水、花草、祥云等等”

“艺术方面,它采用了大量贴金、沥金、堆金,在国内属绝无仅有在颜料中掺入金粉,一层层涂,把金上上。重彩设色请看菩萨的”

讲解员一面讲,一面叫他们看壁画某处细节。阮思澄的眼神不好,拿着手电晃来晃去,拼到老命也没找到。

邵君理的声音低沉,在黑暗中尤其带磁,有无奈有宠溺:“大眼睛还真是没用这儿。”一边说,另一边则无比自然地握上了阮思澄正挥着电筒的手,一拽,固定在了某个角度:“看到了么。”

“哦哦哦哦”

几次以后,邵君理也不撒手了。他手掌大,手指长,把阮思澄软软的手包在里面,两人共执一个电筒,邵君理带着姑娘,在黑暗中,看脸孔、看衣饰、看背景,看佛众、看菩萨、看十八罗汉、看飞天仙女,看山水花草。

阮思澄就觉得,两人打着一支手电,细细地看大幅壁画,感受千百年前人的信仰、向往以及追寻,挺浪漫的。

讲解员也含笑看着。

阮思澄人比较好奇,又聪明,还开朗,一刻不停地问问题,千奇百怪,角度刁钻,从艺术到佛学,而讲解员居然可以回答出来80以上。

在某一处,因为昨天没有回家,还穿着高跟鞋子,阮思澄没注意脚下,一拌,被邵君理给搂住了。

中间来到最有名的水月观音的壁画前。画像高45米,宽45米,用金量非常可观,壁画之最。

水月观音低眉垂首慈悲六道,身上有着一件披纱,似有若无,若隐若现,异常虚幻,坐的位置似水非水似花非花,十分符合水月观音“水中倒影”的核心。

讲解员道:“这是一副完美之作。这件披纱,大家近看,是由非常细密的线勾成的网,可是几乎看不出来。披纱上面,还有堆金而画成的六棱花瓣,闪着金光。材料之昂贵,技法之高超,绝无仅有”

一分钟后:“旁边童子个个都是穿金戴银,繁复华丽,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再看坐骑、鸟兽”

阮思澄定定看着,说:“好美哦”

虚幻的观音菩萨,似在叫人珍惜眼前。

转到最后一面墙时,趁讲解员背对他们,阮思澄把电筒一转,从下方照自己的脸,同时做了一个鬼脸,眼瞳吊着,舌头伸出:“君理君理”

吓唬对方

邵君理一笑,忽然伸手,盖住了正向照着的手电筒,把光捂的严严实实。在漆黑中,阮思澄没反应过来,额头上被亲了一下。

她忙捂住自己额头:“干啥子呀”

“不知道。”

“佛众菩萨能看到的”

“那又如何。”

“”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全黑的环境之下,在壁画的环绕当中,这轻轻一吻,有点儿隐秘,又有点儿庄严。

出来又在寺内转转,看了大殿、藻井、铜钟、孔桥觉得十分幽静雅致,创业圈的喧嚣、浮躁,还有总是挥之不去的“钱味儿”,忽然距离他们很远。

雨已停了。雨后天空一碧如洗,鱼鳞似的灰白早已消退殆尽,太阳重新挂上天空,温暖却不炙热。一道彩虹横亘山间,在柔和的阳光当中飘忽变幻,那些颜色如此纯粹,仿佛是宇宙中最原始的本质。

下午到处逛了逛,到家大概七点半钟。营养师已经来过,把饭菜都留在桌上。

两人吃过,阮思澄在手机里面挑挑拣拣,最后选出首次约会在自然博物馆大恐龙前的那张合影,给自己爸妈发了过去,问:好不好看窝现在有男朋友辣

阮思澄妈立即音频,并给出了一连串的问句攻击:“身高不错,长得挺好。是哪里人在哪工作做什么的父母又是做什么的”

阮思澄也一一回答:“本地人。在扬清工作,也是码工,对也搞ai。在扬清工作本科博士都在美国,哎哟不是野鸡大学,是名校。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啦哦,他姓邵,叫他小邵就可以辣叫扬清男也可以的”冷不丁说是大老板,怕把爸妈给吓翻了。

她曾提过她投资人,如何投资如何增资,如何聪明如何厉害,不过,此刻爸妈明显没往那个人的方向去想。

看得出来,父母觉得十分满意。而且,因为女儿眼看30岁,终于找到了男朋友,表面看着还挺不错,特高兴。

最后,阮思澄的爸爸突然来了一句:“叫邵什么前几天你姑父遇到中学同学,人儿子也在扬清集团。可以把名字、照片发给人家,问问,看认不认识,还有周围同事认不认识,打听打听这个人的人品、能力都怎么样。”

阮思澄差点跪下,说:“别别您千万别拿到扬清去打听”

阮爸:“为什么”

阮思澄正色道:“扬清集团可大了,好几万人,哪能随便打听出来,功夫肯定要白费的,姑父还要欠着人情。姑父同学的儿子也可能瞎说。而且,万一小邵知道咱家托人打听他的事情,多不好呀,不信他似的。”

邵爸:“也对”

阮思澄长舒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嘱咐道:“总之,以后遇到扬清的人,您和我妈也别打听。”

“好吧”

邵君理用手指遮唇,把笑声给咽在喉里。

等到轮到邵君理时,他只发了一句话去:妈,跟您说声儿,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改天有空带回家里。

完全不容对方反对

而他那个又塞飞机又塞豪车的老妈呢,明显天天宠着儿子,说:好,你喜欢妈就喜欢。

阮思澄:“”

把碗筷都收拾起来,阮思澄说:“那我走啦。”

邵君理的喉间又是一声轻笑:“我的阮阮,又下雨了。”

“我不信。这不可能。”阮思澄说。

她走到了窗户前面,仔细看看外面夜幕,说:“果然,根本没有下雨骗子”

为了验证“没有下雨”,她还伸手开了窗子,想再看看,结果被雨猛地兜了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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