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均又是苦笑一下:“你就当是男人特有的劣根性吧。”
“没有,完全没有”阮思澄忙替他否认,“好奇可是好事不然哪有科研成果”
“好吧,姑且信了。”易均竟然放下筷子,十指交叉,专注认真,仿佛在发科研成果,“那天你的母亲也在旁边,想帮忙拿行李和包,你没同意,自己扯着。然后在进宿舍楼前,你把手里拎的一兜家乡特产分给学长们了,一看就是特意带的,不让对方白去接站。我也接了一假期了,谢谢听到耳朵长茧,但还没谁真上心的。”
易均记得她当时穿着t恤衫牛仔裤,马尾高高扎起。
“我没印象”阮思澄想:我可真会办事儿啊,哈哈哈哈。
“接着我就去美国了。”易均说,“不过,坦白说,还是记得那次经历。”
“原来如此,也算缘分。”
“嗯,对。”
后面的事易均没讲。
那天,不知是否同在和尚学院的缘故,他有一点心动。然而马上飞跃重洋,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就算稍微心动又能怎么样呢。
读博士的五年期间他没遇到喜欢的人。他被拉着去过教会,也被邀请去过聚餐,认识了不少女生,却没再有那种心动。
偶尔,极偶尔地,一年最多一两次,他也会想,如果当初没有出国,他现在会不会正和出国以前最后一次心动的对象在一起。然而这种假设真的很蠢,他也只是无病呻吟,一秒钟后就又继续上课看书写aer了。
五年之间论文发了一大卡车,毕业时他资本雄厚,想回中国就能回中国,想留美国就能留美国。各有利弊。他的父母常问他有什么打算,然而在他心中,一会儿“回国”压了“留美”,一会儿“留美”压了“回国”,难以抉择。
后来有天,大计院当初那个微信群里一反常态地热闹了一个晚上。大家分享彼此现状,发现基本都有女朋友了,有些还已经结婚了。他们缅怀过去单身狗的岁月,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忽然就聊到了“结伴接站”的事。
易均问了一句“当时那女孩呢,你们没有一个当真追到的吗”,众人一片哈哈。刘放说阮思澄正在澎湃工作,居然还没对象,也不知道要啥样的。
易均当晚决定回国。他是觉得两件事情没有关联,就是很巧地撞上了。
又或许,有1的关联。
回到现实,易均抬眸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女孩儿。剪了短发,开了公司,有了不一样的人生,却因此而在他对面。
可能真的是缘分。
“说到刘放那些人吧,我忽然间有个问题”阮思澄问,“学长,为啥从来不见你和学姐互动研究生会的小姐姐我也认识好多个啊,但每次你发朋友圈,基本上都只有刘放张谦他们那些人回。”
易均笑笑:“我不喜欢和异性有太多私交。分享个人的事情时,一般都会屏蔽异性那个群组。”
阮思澄:“”居然还有这种分组。
“我不想有太多互动。”
阮思澄继续:“”
她想:这果然是计院头牌才会有的烦恼吧
不、不对。
她又想起一件事情。
阮思澄用食指点着自己鼻尖,说:“可我能看到啊。”
“对,你能看到。”
“难道”
念及一个可能,阮思澄艰难地道:“我我我是纯爷们”
易均这回笑得厉害,因为在吃东西还稍呛了一下,他立即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捂着双唇咳了几声。
半晌后他抬头,眼眸里面全是阮思澄看不懂的晦涩的东西:“当然不是。”
“那”
“也有一些的人没在那个群组里面。我母亲、我姐姐、有血缘的长辈亲属还有你。”
阮思澄手一顿,放下茶杯,耳中嗡地一声。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听到的
不会吧她瞪圆眼,想:除邵君理,易均也
计院头牌想让自己给他赎身
第30章裁员一
觉得不对,阮思澄忙装傻充愣,转移话题,心里觉得十分愧疚。
头牌没有人要,还得继续接客。
幸好易均没再进攻,只是变得沉默了些。
结账时,面对易均放在桌上的信用卡,阮思澄一反常态,坚决拒绝“你请一顿我请一顿”的中国式吃饭,非要aa,像打扑克似的把自己的信用卡扇在易均的信用卡上,对服务员大叫“分账”,a完撒腿落荒而逃。
各项事情有了眉目,日子开始过得飞快。
陈一非在入职以后主攻心脏诊断部分。
他们利用人工智能深度学习,集中开发心电图的识别系统。它将主要针对静态心电图ecg,读懂,并在30秒内出具诊断报告。如有st段抬高、压低,那可能是心肌梗死或心绞痛,如果那可能是ai还会分析其他检查数值,比如肌钙蛋白、ckb,继续考察心肌梗死和其他病的可能性,要都没有,则会根据各项信息提供建议,比如要不要复查心电图,要不要行冠脉造影也有可能指导医生做心脏超声、拍胸部ct,或者检查患者体格用以排除动脉夹层和肺栓塞等等可能。
陈一非没几天便捉住了重点传统算法对心电图并不合适。可以说与指纹十分类似,每个人的心脏都不一样,于是,他引入了性别年龄身高体重等等东西,综合考量。他还把心电图拆成一个个的心搏和时间窗,让ai考察关系、变化,模拟各种病症发作的前中后,“思考”图形是否异常。陈一非说:“一个心搏如同一个词汇,若干心搏如同一个句子,放在一起才有意义,不能单一地看。”
阮思澄能感觉得到,陈一非是挖得对了。与人们的想象不同,可以看懂心电图的专业医生其实不多,大一院心脏中心的副主任曾经表示“大约只有3万多人”,而全国每年心电图的检查人次已近3亿。可以想象,如果ai可以“看懂”心电,在短时间出具报告,甚至发现人类肉眼瞧不出的细微变化,一定会对胸痛急诊有所助益。
她打算,等到二期就让这个产品增加比较“摩登”的心磁图识别功能,再延伸到心脏超声、胸部ct扯远了。
与技术上的进展同步,患者病历也在增加。
陈一非在爱未时与几家医院合作密切,尤其是在“爱未cardio”那个心脏项目期间。当年系统在落地时,为了拿到亮眼业绩,陈一非曾亲自带队进驻医院,沟通协调,确定接口方式、确保功能正常,还对科室医生护士进行培训。现在,他老人家苦口婆心,竟搞定了云京三院。可以用于训练脑部、胸部、腹部的数据又多了,一切都在稳定发展。
到这,最大的不安因素变成了钱。
在阮思澄的预计中,自陈一非加盟起算,公司账上资金能坚持8个月。她自己再添吧添吧,能凑出来9个月。
但事实上,不行。
陈一非的工资很高,而且,在看过了团队以后,他不满意,叫了两个老下属来帮他的忙。那两个人在爱未时都是6级,与贝恒一样,每人每月工资5万,加上医保社保更多,这样一来,剩下的那650万也就能挺半年多。
不过好消息是,陈一非比贝恒牛逼,贝恒估计要做近整年的东西,陈一非说,在贝恒和团队已经做了两个月的基础上,再有半年就能完成。
阮思澄在心里算算,时间算是相当紧张。她得提前联系各大投资公司,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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