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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往西边一指:“少爷去叫少奶奶了,许是坐车时间长,太累了,少奶奶睡着了。”

老太太点点头,还算欣慰:“还行,知道去叫,总算还像个爷们。”

明月偷笑。

扒着西屋的门看了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澜廷的确是去叫徐瑞英吃饭了,这会她睡得沉了,站在床边叫了两声也没醒,他过来坐下推了推她肩头,徐瑞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了,看见是他,开始还有点茫然,想起来自己来了城里了,一下坐了起来。

顾澜廷轻扶了她一把:“起来洗把脸精神精神,吃饭了。”

说着起身要走,徐瑞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扯了下。

他站住没动:“怎么了”

她身形一动,往前凑了凑,一低头,额头抵在了他手臂上面:“梦见我爹了,好像被梦魇住了,你过来的时候我还想着,要是有个人能把我叫醒多好,幸好有你。”

如果是从前的徐瑞英,一辈子都不会说一句这样的软话。

现在她需要的,是改变自己,也改变顾澜廷。

她爹是在顾家老爷子去世之后走的,是病逝,当时顾澜廷刚回城里,甚至没来得及尽一点心,提起岳父来了,他心中怎能没有愧疚,低眸一看徐瑞英像个无助的孩子靠在自己身上,当即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了她的肩头。

“没事了,岳父大人能出现在你梦里,也是好的,说明他牵挂你,我有的时候想我爹,可总也梦不见,别害怕,这都来城里了,以后都有我呢”

徐瑞英嗯了声,顺势抱住了他的腰身:“我爹说我配不上你,说你早晚会不要我的。”

这说的什么话。

顾澜廷顿时失笑:“这是梦,没有的事。”

瑞英没有再说话。

就这么依偎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明月的声音,这才轻轻推开他了。

顾澜廷拿了鞋过来,低头一看还是自己做的布鞋,顿时皱眉了:“现在城里都流行穿皮鞋,明天我带你去买一双。”

她点头,随即穿上鞋走到了桌前。

从镜子里面能看见自己的脸,额前还有些许碎发,她是万年不变的长发,此时都盘在脑后。徐瑞英拢了拢碎发,也从镜子里面看了看顾澜廷。

“给我买鞋啊,好啊我还没穿过皮鞋呢”

说着回眸一笑,满眼期待。

她充分满足了顾澜廷作为男人的被需要感,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就这么看着彼此也觉得更近了一步。于是,从一开始看着不顺眼的地方,顾澜廷都有心帮她打扮打扮。

“还有这头发,你要不要也剪短了,现在很流行学生头的,当然了要是不剪短就梳两个大辫子,那样你肯定很像一个女学生。”

徐瑞英不认识字的,这是她最大的短板,却也是她最大的优势,因为起点很低,容易获得顾澜廷的所有怜惜。

她直接将长发放了下来,用梳子梳头,很快就分成两个辫子,一边一个垂在了胸前。

立即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镜子当中,徐瑞英娇俏似少女,虽然粉黛未施,但一笑起来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的,温婉可人,顾澜廷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没错,你看我说的没错,以后你就梳两个辫子,许多大家小姐都这么梳头呢”

瑞英两手扶着辫子,却也一脸可惜:“模样像有什么用呢,可惜我不认识字,肚子里没有料的,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教教我,也让我多学一点。”

不认识他的世界,怎么能和他有共同语言。

必须进步,必须学习,必须走进他的内心深处,夫妻一体一心,才能叫做真正的夫妻。

显然,顾澜廷听见她这么有上进心,十分高兴:“那当然好,以后我有空就教你写字读书,学问不是一天两天能学得好的,有机会也带你去学校看看。”

有共同语言,才能朝着一个目标走下去。

徐瑞英连连点头,问他学校的事情,就这么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饭菜都上桌了,老太太等待多时了,叫他们快些过来坐下,从前在大院里,哥哥姐姐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只有他们三个人,还真的有点没意思。

还是顾澜廷和老太太说了不少城里的新鲜事,哄得她高兴了,情绪这才好了些,吃过了晚饭,老太太让明月和她一起玩木牌,早早去东屋歇着去了。

天还没黑,顾澜廷想着城里面的新鲜事,提议要带老太太和徐瑞英出去看戏,老太太找了个借口不去,让他们小两口去。

时间还早,顾澜廷这就带着徐瑞英出了门。

到了晚上,街上也不少人。

大戏楼里天天唱戏,名角班底一到晚上就开嗓子了。

顾澜廷和徐瑞英漫步在街头,这就往大戏楼走了去,二人都走得很慢,他给她讲着大戏楼里面的角儿:“这大戏楼里最有名的角儿,就叫凤二,原来他的艺名叫做凤举,原籍在天津的。听说他家都是唱戏的,七岁学戏,八岁拜师,九岁登台,他唱的戏,没有人不喜欢的。一会儿带你去看看,你一准喜欢”

晚上有点凉风了,徐瑞英和他并肩走在街边,一直听他讲的是城里边的事情,偶尔才说一句话。

“你常去看戏吗”

“不,有的时候会和同学一起去,晚上有空时候总会有人来找。”

“有人找你,那说明你们同学关系很好啊”

“还可以,多半都是玩闹,有一些有权有势的,经常组织我们一起看看电影看看戏听听曲什么的。”

西巷口距离大戏楼还真不远。

走了能有十多分钟就到了,名字叫做大戏楼,其实是个茶楼,离老远就看见牌匾了,上面还挂着闪光的小灯,把大西楼三个字映照得十分清晰。

顾澜廷站了门口,等着瑞英上前来一起走:“楼上有雅座,不过太贵了些,我们坐在楼下就行。”

瑞英点头,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这会儿大戏楼里面楼上楼下都是人,台上的角儿已经开始唱戏了,伙计带着他们坐了角落里的一桌,上茶上瓜子还放了点花生。

高高的戏台上面,锣声敲响,下面很多人吃着瓜子叫着好,有拍手称绝的,有啪啪鼓掌的,还有瞎看热闹吹口哨的。

这出戏唱的是贵妃醉酒,两个人坐下了,听的是有滋有味。

晚上七点多,大戏楼要关门了。

连看了几场戏的顾澜廷和徐瑞英这才从楼里走了出来,其实他平时也不怎么看这么久的,今日纯粹是陪着她看。

这会儿起了风,还有点凉丝丝的。

星空当中漆黑一片,不见星月。

看样子竟然是要下雨,顾澜廷抬头看了看,果断在街边叫了一个黄包车过来。

漆黑的夜,漆黑的街。

黄包车车夫停了他们二人面前,顾澜廷推着徐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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