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过了,你的实力是这里最强的,你好厉害,能不能教我几招?”
黑泽阵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是被他叽叽喳喳吵得头疼,在听到他夸自己厉害时,一点点骄傲在眼中闪过又压下,他开口:“黑泽阵。”
“黑泽阵是你的名字?我能叫你阿阵吗?”竹井泽一殷切地看着他。
他在这里待了一小段时间,已经知道这里是一个极其残酷的训练营,以他这个小身板,如果不抱个大腿是没可能活下来的。
所以他选中了看起来最厉害的黑泽阵。
孽缘的开始。
只能怪他日语不好,完全没想到此黑泽阵竟是琴酒;想象力不够,完全没想到自己穿越就算了,还穿到了柯南世界。
竹井泽一抱大腿抱得很成功,他和黑泽阵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友情。
直到黑泽阵拿到代号,而他被分去做组织的实验体。
直到友情慢慢变质,竹井泽一心底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和私心。
他分不清是因为组织,还是因为他自己,他的变化越来越大——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从最开始的没心没肺,到后来的处心积虑,或许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对琴酒的喜欢,爱时而脆弱,他开始不满足与和琴酒普通的朋友关系。
他过于贪心,他想要更多,想要琴酒说爱他,想要琴酒真的爱他,想要琴酒眼里只要他一个,想要控制,想要占有,想要琴酒永远待在他身边。
于是他对琴酒表白,利用琴酒不懂爱,利用琴酒对他的忍让和心软,用身体、用过去的情分,把人绑在自己身边,无声无息地侵占琴酒的生活,侵蚀他的势力,想要琴酒永远地在他身边。
他想得很好,但也知道琴酒如果发现了他便会彻底完蛋。
他过于了解琴酒,甚至可能比琴酒本人更了解。
所以在琴酒最后一次警告他的时候,他下了决心。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你盯着我的人,还有那些监视的小玩意,都给我收回去。”琴酒阴冷地盯着他,捏着他手腕的力气加大,几乎要把他骨头捏碎,他的眼里只有森冷的寒意,还有真实的杀意,“再有下次,我会……”
他会杀了我。竹井泽一清楚。
他应该感到难过,还应该伤心欲绝,因为深深喜欢的人居然因为自己的关心想要杀了他。
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错,他无法控制自己,他的爱和所作所为虽然打着关心的名义,但实际上一直踩着琴酒的底线,琴酒退步了无数,这次终于无法忍受。
痛苦和挣扎像藤蔓一样缠在他的心脏上,不断收紧,心脏都在发疼。
他眼里泛起泪花,轻声说:“阿阵,疼。”
手腕疼,心脏疼,浑身都疼。
可这回琴酒没有半点心软,他粗暴地把竹井泽一按在了墙壁上,粗糙的墙壁撞得竹井泽一背上生疼,他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却不能激起琴酒的同情。
琴酒凝视着他的脸,凶狠地把枪拔出,枪口压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上有伤,枪口压上后疼得他脸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倒吸着冷气。
“不,许,有,下,次。”琴酒一字一顿地说,眼神和动作都在逼迫他承诺答应。
竹井泽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泪眼朦胧间他凝视着琴酒,很轻很轻地说:“好。”
琴酒松开了手。
像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琴酒揽住他的腰,轻轻地亲吻他的眼角,把他的眼泪吻去,他恢复了以往对竹井泽一的态度,甚至温柔得不像本人,他说:“别哭。”
但竹井泽一心底只剩下一片冰凉,比南北极的万年寒冰还要坚硬和冰冷。
他还在哭,哭得琴酒不耐烦了,说:“别哭了!我都说了几百次,我不会离开,多此一举。”
竹井泽一垂着脑袋,低低地应着。
琴酒见他不在抽泣,松了口气,牵着他的手,牵着他离开这里。
竹井泽一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一直垂着脑袋看地。
他怕自己一抬起头,眼中的扭曲的爱和恨就会暴露,会被琴酒察觉。
骗子。琴酒从来都不懂爱,琴酒不爱他,又怎么能保证会永远不离开?
他知道琴酒向来说到做到,再被发现的话,琴酒真的会对他动手。
琴酒会杀了他。
自己如果死了的话,琴酒身边一定还会出现别人吧?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竹井泽一就觉得心脏在抽搐地疼,嫉妒和恨无法压制。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妄想控制琴酒,不应该妄想琴酒会为了他放弃底线。
扭曲的爱意成恨,他无法控制,所以他要先动手,他要杀了琴酒。
这样琴酒就会永远在他身边了。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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