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弟弟率先反应过来,思考片刻,提出自己的看法,“虽然杀死琴酒这件事做起来有点困难,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总会有成功的,要不我们试试?”
大哥给了他一拳,站起身把衣服整理好,严肃地说:“先不说把琴酒杀死这件事的成功率,你没有必要这么做,你不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吗?如果想要杀死琴酒,你势必会和组织和红方有所纠缠。”
“但是我现在已经躲不开他们了。”竹井泽一说,他分析,“与其被动地被他们问问题,不如我先把他们干掉。”
“……你这想法很危险。”大哥无力地说,想到是谁引起他这种想法的,又狠狠地踢了弟弟一脚。
弟弟敏捷地躲开,凑到竹井泽一身边,亲昵地说:“二哥,我支持你的做法,你准备先杀谁?我帮你出谋划策。”
“你不会真的这么想的吧,泽一,你忘记得太多了,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恢复记忆后你会痛苦的。”
竹井泽一失笑:“我当然只是说说,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我对杀人没有兴趣。”
大哥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见竹井泽一补充:“不过,我确实有点想把琴酒杀了。我心脏旁的伤口,就是两年前他留下来的吧?那这样的话,他杀我一次,我杀他一次,不是很合理吗?”
这句话说出,两个人瞬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大哥迟疑地说:“我记得你回忆起来了一点事情——比如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你想要杀死琴酒的。”
竹井泽一执拗地说:“但是我忘记了,所以我不管,我就是想要杀死琴酒。不知为什么,看到他好好活着,我就很难受。”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在精神世界里他还是白色的头发。
他把自己蜷在单人沙发里,双手抱着膝盖,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有点长的刘海垂下,显得无比地垂头丧气。
两个人格立刻就有点慌了,他们很久没有见过竹井泽一这个样子了。
弟弟伸手去摸他的头,想让他不要难过:“你别难过,你想杀谁就杀谁!我百分之百支持你!组织我都可以帮你搞到手,不就是一个琴酒嘛,不难!”
大哥深深地叹气:“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不会拦着你——我什么时候真的阻止过你做想做的事?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慢慢来,至少先把记忆完全恢复了再看看。”
竹井泽一慢吞吞地说:“那好吧。但是我真的看到琴酒就难受。那种浑身被蚂蚁爬过的难受,还有心脏狂跳不受控制的难受。如果他死了,我应该就不会难受了。”
哥哥,你这叫心动。弟弟在心里想。
大哥嘀咕:“怎么你和琴酒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谈恋爱呢?非要互相伤害……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能因为我跟他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吧。”竹井泽一说。
他已经逐渐认识到了这件事,琴酒不是什么正常人,自己似乎也不是。
哪个正常人会想杀死自己喜欢的人呢。
竹井泽一靠在树上,沉沉地想。
天色在时间流逝里已经逐渐亮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注意到已经接近昨天他们约定的时间了。于是一边往回走,一边简单地回复景光。
往回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已经往树林里走了那么深。
他的衣服擦过树枝,发出悉索的摩擦声,脚踩在枯叶上响起轻微的破碎声。
竹井泽一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他感觉树林里不止有他一个人。声音不对,部分细微的声音,并不是他造成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他走的时候对方也走,他停下的时候那个人也停下。
竹井泽一微微皱眉,在心里问:“是那个家伙吗?”
两个人格和他心意相通,知道他说的是谁,弟弟点头:“应该没错,会鬼鬼祟祟跟到这里的,只有那个送你玫瑰的变态。”
“他是刚来的吧?应该不会听到我和安室透的对话吧?”竹井泽一不太确定。
大哥说:“你相信一下安室透的侦查能力,刚才你们说的内容那么重要,他怎么会允许附近有别人?”
竹井泽一明白了,盯上他的变态大概是看见了他和安室透走进树林,本来不敢跟进来,但是在见到安室透出去后,他觉得自己落单了,是个动手的好机会,就走进来了。
竹井泽一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看上去空无一人的树林,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跟着我。”
他面前的树林安静了几秒,很快脚步声响起,男人没有再隐藏自己的意思,缓步走了出来。
“森传康介,本来前几天就想和你见见了,可以被人打断了。”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却挡不住眼睛里涌动的恶意。
被人打断?说的大概是弟弟出来的那次吧,看来这家伙没认出来那个时候是换了个人格的自己。
“不用自我介绍了。”竹井泽一说,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猛得冲了出去。
他没有用枪,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森传康介面前,一拳挥出,精准地打在对方的脸上。他用了七成的力气,森传康介闷哼一声,颧骨立刻红肿了起来,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拔出口袋里的枪,顶在森传康介的脑门上:“好了,把手放下。”
gu903();森传康介傻眼了,完全没想到原本以为会很好欺负的人手里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