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泽一狼狈地想躲开,却还是被擦到了脸颊,脸颊飞快地红肿了一点,然后安室透的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则按住了竹井泽一的手腕。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是看竹井泽一完全不认识自己,也不记得过去的反应,安室透心里其实也觉得他是失忆了。
两人挨得很近,安室透一字一顿地问:“组织里的事,你记得多少?”
“我只知道我是从一个罪恶多端的组织里逃出来的——把我捡到的人告诉我的。”竹井泽一无辜地看着他,关于组织的事都是两个人格告诉他的,而且只说了部分,他自己当然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两年前你为什么没有死,谁捡走的你?”
竹井泽一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测谎,于是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捡走我的人是太宰治。”
太宰治……安室透心一跳,横滨!难怪这两年组织从来没有发现过竹井还活着。他手指下按着的是竹井平稳跳动的脉搏,对方没有说谎。
安室透不再问这方面的问题,他牢牢按着竹井泽一,目光如刀,轻声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苏格兰吗?”
竹井泽一在他要杀人的目光下小心地回答:“不记得了。”
他说的全是实话。安室透冷静而又失望的想。
心跳、呼吸频率、脉搏,甚至是皮肤的温度,没有一样异常。竹井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失忆了。安室透漠然地想。
为什么杀了人的家伙,却反而能把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在这一刻,安室透的杀意到了顶峰,仇恨迷惑了双眼,鲜血冲上大脑,他的力气在加大,五指收紧,有那么几秒彻底忘记自己的计划,只想在此刻就让竹井死在这里。
竹井泽一感觉到了,两人贴得很近,安室透的心跳不正常地加速,按着他脖子的手力气也在加大。
“他想杀了我诶。”竹井泽一惊奇地说,“我越来越好奇了,佑真你之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刚才说的苏格兰,就是他的幼驯染?你不会……开枪把人杀了吧?”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竹井泽一觉得安室透不会真的要杀死他,因此窒息感都已经开始上涌了,他也有心情问两个人格这个。
但是弟弟看不下去,他暴躁地说:“我没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赶紧给波本一巴掌,让他清醒点。”
竹井泽一的左手没被控制住,确实是可以做到打一巴掌。
他也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脖子上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于是他举起了手。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两人耳中,没关紧的门被推开:“竹井,你为什么不关……门……”
灰原推开了门,吃惊地看着两人。
竹井泽一的手举到一半,被她的声音打断,尴尬地放在了最近距离——安室透的肩膀上。
安室透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本能地松开了,但是还没来得及拿开。力气松懈下来就不像是要杀人了,倒是暧昧得像在抚摸情人的喉结。
再加上两人之间距离几乎为零,上一秒行凶现场,这一秒调情现场。
灰原把因为吃惊张大的嘴合上,不过以她的聪明,两秒就猜到刚才真正发生的事。她急忙上前,伸手把竹井泽一拽到自己身边,警惕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双手下垂,身上属于波本的气息消失了,他扬起一个笑,友好地问灰原:“这不是灰原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变脸速度。让竹井泽一咂舌。
灰原神色冷淡,并不想和与组织有联系的人多说话,简单地说:“我来找竹井有点事。”
安室透摊摊手:“看来今天我没法再和竹井先生好好交流了。”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之前用属于波本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竹井泽一一眼。
“下次见,竹井。”波本说。
竹井泽一看着他离开,无奈地问两个人格:“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我之前跟安室透之间发生过什么了吗?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地被人痛恨。”
两个人格对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三年前的事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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