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江暮行肯定是会打工的,桂姨那笔钱只能给他腾出一段喘息的时间,还掉一部分债而已。

不过……

宴好撇撇嘴,江暮行至今没怎么跟他谈过那一方面的计划,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

要是可以,他也找兼职,陪着江暮行。

就想黏着。

宴好的身体半死不活,思维却非常活跃,他胡思乱想着,在江暮行的怀里翻了又翻,过了会咕哝:“江暮行,我睡不着。”

声音不大,软绵绵的,撒娇了。

江暮行闭着眼,呼吸均匀,手却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肩背。

宴好愣了愣,把脸埋进了江暮行怀里。

——

江暮行第二天醒来,头疼得面色发青,眼底有血丝,醉酒后的状态全显现出来了。

宴好窝在空调被里看他换衣服:“你知道自己喝醉了什么样吗?”

江暮行解着睡衣扣子,没理。

宴好叹一口气,欲言又止:“你哭了。”

江暮行依旧没理。

“不信?”

宴好又叹:“你不能一觉醒来忘了,就当作没发生过吧?昨晚你哭惨了。”

江暮行脱下睡衣,把白T恤套身上。

宴好的视线黏在他整理T恤,时而伸展,时而收紧的臂肌上面。

很有爆发力,而且蓄满力量,能抱着他耍很长时间。

宴好咽了咽口水,用炙热的视线舔他:“对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江暮行换上休闲裤:“哭惨了。”

“哦对……对对,你哭惨了。”宴好觉得他扣上裤子的动作性感得要命,看得浑身燥热,脑子晕乎,“你哭着抱住我,叫我不要离开你。”

江暮行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就这些?”

“当然不止。”

宴好看他线条分明利落的侧脸,煞有其事道:“你说你爱我,我的缺点优点全部都爱,还说没有我就不行,活不下去。”

江暮行的薄唇动了动:“指路灯。”

宴好没听清:“什么?”

江暮行将睡衣叠好了放床上:“起来刷牙洗脸。”

宴好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对着他张开:“你抱我。”

江暮行弯腰,手臂穿过他的身侧,抱小孩一样把他抱出了被窝。

宴好用嘴蹭他下巴上的浅浅胡渣:“今天我给你刮胡子?”

江暮行的呼吸略重:“算了。”

宴好对他的态度不满意:“算了是什么意思?”

江暮行进卫生间:“不想下巴破皮的意思。”

宴好:“……”

——

没高考前,宴好每天都是复习复习复习,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一天再多二十四小时就好了。

高考完以后,他感觉一天的时间变得很漫长,漫长得让他时不时看手机,看天色,会生出一种“怎么天还没黑”的感觉。

江暮行将书一本本理好放纸箱子里面,放满一箱就用胶带封上。

宴好背靠软垫,腿上放着一碗葡萄,边吃边念叨:“考完了,题不做了,公式也不用背了,好无聊啊。”

江暮行指指旁边的一大摊卷子:“无聊就把这些整理一下。”

“别,我不干。”宴好把头摇成拨浪鼓,“我随便说说,你不用管我。”

江暮行睨他一眼:“不都是你写的卷子。”

“就因为这样,我才受不了,我有心理阴影。”宴好往沙发里窝了窝,“别说卷子了,就是资料书,中性笔什么的,考完我碰都不想碰。”

江暮行划胶带的动作微滞,他把小刀丢书上,沉默了片刻:“我不选A大,选国内任何一所学校,你都会轻松很多。”

宴好立马纠正:“A大是我选的好吧。”

他抱着小碗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到江暮行身边:“我喜欢,你才选的不是?”

江暮行皱皱眉头:“坐上去。”

“我都下来了。”

宴好不配合,他拿一个葡萄送到江暮行嘴边。

江暮行侧低头看他。

宴好仰起脸笑:“要我嘴对嘴的喂你吃?”

江暮行淡淡道:“不用了。”

挺不为所动的姿态,只是耳根有一点红,头还不动声色地往宴好面前低了几分。

“哦,那行吧,我自己吃。”

宴好装作没看见,他刚把葡萄放进嘴里,就被江暮行捏住了脸。

葡萄在深吻中被卷走了。

——

宴好上QQ,进群看看,发现最近一条信息还是昨晚的。

杨丛跟宋然八成是跟大家一块玩通宵了,这个点还没恢复元气。

夏水也不在线。

宴好无所事事地退出来,刷了会新闻八卦,还是无聊,他打开电视搜台:“我感觉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应该就是考上A大了。”

江暮行未曾给反应,他就自己改口:“不对,是做你男朋友。”

宴好往江暮行身上一靠,不依不饶:“你说是不是?”

江暮行将一个纸箱子推到一边,捞一个空的过来:“是。”

宴好惬意地看起电影。

今年上映的悬疑血腥恐怖片,配乐一惊一乍,镜头会突然拉近,演员的脸被放大,眼睛像是在瞪着电视机前的人。

宴好一口一个葡萄,看得正起劲,耳边毫无预兆地响起江暮行的声音:“换个台。”

“干嘛让我换台?”

宴好有一个古怪的猜想,他试探地扭头问江暮行:“你怕?”

江暮行面无表情。

宴好把脸凑到他眼皮底下,近距离看他:“真的怕啊?”

江暮行抿着唇,一言不发。

宴好挠挠鼻尖,昨晚看到男朋友喝醉了的一面,今天知道他怕看这种片子,胆小。

一下子就解了之前不了解的两件事。

这是什么发展?老天爷发糖了。

宴好换台看别的,嘀咕了句:“说起来,我喜欢的,你好像都不喜欢。”

“江暮行,你说我俩能走到一块儿,说明什么?”

宴好自问自答,露出颇有感触的表情:“说明是命中注定。”

江暮行忙着收拾地上的卷子。

宴好踢踢他的腿:“男朋友,吱个声。”

江暮行吱了:“对。”

宴好翘起嘴角:“拿什么,空笔芯一根都不扔啊,收一收装箱子里。”

江暮行的面部一黑:“留着升值?”

“非也,这叫情怀,而且,”宴好笑着说,“将来等我们老了,没事可以数着玩,预防老年痴呆。”

江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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