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gu903();宴好一根根擦手指:“香烧了,佛也拜了,我们现在要怎么着?下山还是在庙里逛逛?”

“逛啊。”宋然肚子要饿扁了,“顺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

杨丛翻网页,冒出一句:“小好,网上说高考祈福,不止要烧香,还要供灯放生,诵经咒。”

宴好闻言,眉心一拧:“这么麻烦?”

“你敢嫌麻烦?完了完了。”

杨丛夸张地后退好几步,手指着宴好:“佛祖的小本本上已经有了你的一笔,朋友,你进黑名单了。”

宴好送他三字:“神经病。”

嘴上这么说了没多久,宴好心里就犯嘀咕,山不能白爬,汗不能白流,他控制不住地带队去放生池,买了六十六条锦鲤。

杨丛贱兮兮地给宴好出主意:“好爷,你这样,你放一条鱼,就说一句,求菩萨保佑我逢考必过,说上六十六次,保准六六大顺。”

宴好对宋然喊了声:“劳烦你帮个忙。”

宋然叹口气:“看来我只能舍己为人了。”

宴好感激道:“多谢。”

宋然摆了摆手:“不过是能者多劳罢了。”

杨丛骂骂咧咧:“你俩搞什么几把……”

他没说完就被宋然强行拖走了。

——

池边安静下来,放生池里的水不是很清澈,倒也不混浊,勉强能看见鱼在游动。

宴好从桶里捞出个头最大的红锦鲤,摸摸它的尾巴,真诚地说道:“求菩萨保佑我考上A大,做我男朋友的大学同学。”

立在旁边的江暮行:“……”

他背过身去,一副“我不是很想认识这人”的架势。

宴好抓住江暮行的裤脚,扬起脸看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写满期待:“你要去哪?帮我放生啊。”

江暮行下意识就蹲了下来。

宴好给他一个网兜,不忘提醒:“记得许愿。”

末了还正儿八经地来一句:“心诚则灵,要做到绝对的心诚,起码你放生的那一刻不要心存质疑,丝毫都不能有,也不要动摇,更不要产生自己是傻逼的念头,切记。”

江暮行挺无奈的样子。

宴好前后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就前倾上半身,快速亲一下他的脸:“想不想我九月份跟你一起去A大报道?”

江暮行于是将鱼放进水里,薄唇动了动,保佑宴好心想事成。

放了几条鱼,江暮行的眉头一皱,考虑到世上有同名的可能性。

他再放生的时候,许愿的是,保佑江暮行的宴好心想事成。

第77章

开学没多久就是情人节,之后是元宵,年正式过完就进入倒计时一百天,高三各班后面的黑板上都写了大字报。

距离高考还有——

一百天,九十九天,九十八天……数字一天天减少。

全国排名拔尖的重点高中,陆陆续续被保送的有不少,余下的那些人里面,一部分很稳,没有高考的压力,一部分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极限,天赋拼不过,没办法了,只能选择保留现状。

踩着自费线进来的,也没压力,能走的路多,并不会兵荒马乱。

想逆天改命只有很小一拨人。

宴好就是其中之一。

时间的流逝满是痕迹,都一点一滴刻在每一道题上,每一个单词,每一篇文章里。

复习资料一摞一摞地堆在墙边,小山一样。

卷子都是成捆地整理着。

宴好的压力很大,倒计时领头的数字逐渐从八到七,再从六变成五的时候,他开始失眠,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

凌晨两点多,宴好还在床上烙饼。

窗外小雨淅沥沥地下着,卧室里亮着一个小夜灯,在墙角位置,光照的范围很小。

宴好扒在床边看那抹微光。

后面伸过来一条手臂,捞住他的腰,耳边响起低哑的声音:“还不睡?”

宴好翻过身,蜷缩着手脚窝江暮行的怀里。

江暮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半夜不好好睡觉的小朋友。

然而宴好还是没有睡意。

确切来说,是有一根神经处在不正常的紧绷状态,让他没办法安心睡觉,很不踏实,感觉自己睡觉是在浪费时间,不如多背几道公式,多刷套卷子。

脑子里就跟跑过车似的,一直消停不下来。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宴好却控制不了,他觉得自己病了。

宴好嗅着江暮行身上的味道,是从没变过的肥皂味,干干净净的柠檬香。

江暮行被脖子里的毛茸茸脑袋蹭得没法合眼:“不要闹。”

宴好在他怀里拱。

江暮行把乱拱的少年禁锢在身前,腿夹着两只不老实的脚,捏住他的脸让他抬起头:“不想睡觉?”

宴好垂眼:“我焦虑。”

江暮行尚未开口,就听他问:“要是我没考上A大,那怎么办?”

“二模除了语文,其他几科都比高考题难一些,这是学校每一届的惯例。”江暮行说,“你考了640多,高考会在那个分数以上。”

“那是正常发挥的情况下。”

宴好把手伸进江暮行的睡衣里面,摸他流畅的腰线:“高考的时候如果赶上突发状况,拉肚子,感冒,头疼什么的,或者一时大意,把会的题做错了,发挥失常,分数就不行了。”

“还有两个月。”

“只有两个月了。”

江暮行跟宴好异口同声。

——

一阵难以形容的静默过后,江暮行摸到灯的遥控器,把灯打开了。

明亮的光线突如其来,宴好不适地闭上眼睛:“开灯干嘛?”

没有回应。

宴好睁开眼睛,看到江暮行坐在床头,绷着脸,浅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气压很低,他下意识就撑着床被爬了过去。

江暮行半阖着眼帘,没动静。

宴好爬到他腿上,手臂挂上他的脖子:“哥,大半夜的,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江暮行沉默了片刻:“周末我们出去玩玩。”

宴好先是一愣,过了几秒才明白他的用意,心跳漏了一拍:“不用了吧?”

江暮行不答反问:“想去哪?”

宴好弓着腰,额头抵在他肩窝里:“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江暮行不徐不疾地换个问法:“你还有什么是想跟我一起做,却没做成的?”

宴好脱口而出:“放风筝。”

“好,”江暮行揉他后脑勺的头发,“周末我们去放风筝。”

宴好轻轻眨了下眼:“真去啊?”

“真去。”江暮行抱着他躺下来,“睡吧。”

宴好趴在江暮行身上,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胸膛,趴了会就一个激灵:“那我周末怎么复习?”

江暮行关了灯:“放一天假。”

宴好在黑暗中嘀咕:“可是放风筝不需要一天。”

“顺便踏青,”江暮行把他圈在臂弯里,“我带你去看油菜花田。”

宴好开始脑补,有些激动起来:“你坐车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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