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gu903();偶尔会有人出来冒个泡说看不懂,好厉害,牛逼。

宴好没兴趣,却能从聊天内容里感受到压力,他跟杨丛夏水在初中是中上水平,中考正常发挥,挂上了一中能花钱买进去的分数线,进去以后成了班级垫底,落差是有的,但不大。

像那种在初中排名前几,进了一中以后名次变成十几,几十的,落差那才叫大。

那一类是多数情况。

极少数人能一直站在顶层。

1班是高二年级理科班里最强的,竞争氛围浓重,心态很容易崩。

宴好无所事事的围观了会,瞪着江暮行的灰色头像,白色背景上写着十六,他自己写的字。

江暮行QQ曝光的那段时间,很多人分析过他的头像,有说是代表年纪,十六岁那年是很重要的一年,发生过意义重大的事情,也有说是日期,某年某月的十六号是特殊的日子。

越猜不到,就越显得神秘,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念头就越强。

不光是一中,其他学校也加入了猜谜大军。

这个重任最后落到了江暮行的同桌宋然身上,他也不负众望地问出了个答案。

据宋然所说,十六是江暮行申请QQ的日子,就那样,没别的意义,众人都不太能接受这样干巴巴的说法,好像他们那么关注跟个傻逼似的。

现在还有不少人在贴吧发分析贴,几乎都是女孩子,心里有属于自己的浪漫主义,情感既单纯又丰富。

扬言真正的真相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年。

宴好下了QQ进贴吧,打算刷刷有关江暮行的帖子就做作业。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了飘在首页的帖子。

——我操!咱一中校草是个牛人,满脸血给自己挂号,真他妈牛!

宴好的脸登时就白了,他抖着手点进去,看到楼主放的照片,眼前一黑。

照片里的江暮行侧低头走路,穿的是昨天那身蓝白校服,白T恤前面血迹斑斑,拿着挂号单的手上都是血。

红得让人心悸。

宴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三魂六魄全部归位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

医院一楼大厅里的温度很低,宴好一身汗进来的,凉气直往他张开的毛孔里钻,他打了个冷颤,手脚冰凉。

这里聚集着新生与死亡,惊喜跟悲痛交织在一起,弥漫的到处都是。

宴好被这种氛围呛得呼吸困难,他知道自己该去咨询一下前台的护士,或者楼上楼下跑着找找,却怎么也挪不开脚步。

左侧有窃窃私语,那些形容词跟随嘈杂的背景声一起传入宴好耳中,极快地勾勒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下意识抬起头,看见江暮行站在扶梯上面,额角贴着块纱布,那张好看得挑不出瑕疵的脸上有几处干涸的血迹,眼帘垂着,唇抿在一起,显得异常沉寂。

宴好如同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太阳穴,疼得一抖。

不是回家了吗?回家啊,怎么还弄成这样……

江暮行瞥到了楼下的宴好,眉头一皱,下了扶梯就阔步过去。

宴好声音哑哑的:“班长。”

江暮行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贴吧一个帖子上看到你了……”宴好垂眼,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洗过了,干干净净的,跟他平时一样,“打你电话打不通,我就想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江暮行没有说话。

宴好站在他面前,心里的恐慌不安得到缓解,窜上来的是紧张忐忑。

太冲动了。

目前他们只是普通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就这么跑过来,江暮行会怎么想?

宴好脑子里装着些混乱的念头,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跟此时不相干的话:“班长,我QQ加你好友了,你没回我,短信也没回。”

字里行间有很多委屈,当事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江暮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轻动:“手机在家里。”

宴好说完其实就后悔了,觉得太不合时宜,乱糟糟的,得到回应还怔了下,他舔了舔唇:“伤口处理好了吧?”

江暮行鼻音偏重:“嗯。”

宴好抓了抓刘海:“那现在要做什么?回去吗?”

江暮行的语气恢复成一贯的冷淡:“拿药。”

宴好把手伸过去:“单子给我吧,我去帮你拿。”

江暮行神情漠然:“不用。”

宴好无措地放下手,扯着嘴角笑了声:“班长你跟我太见外了,同学之间帮忙跑个腿又不算什么。”

江暮行半响开口:“我伤的不是手脚,能走也能动,没废。”

宴好:“……”

“那有需要我的地方就跟我说。”

江暮行俯视他一眼:“好。”

——

宴好跟着江暮行排队付药费。

护士啪嗒敲键盘:“一共两百七十五块六。”

江暮行给了三百。

护士将零钱找了连同单子一起递上来,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看帅哥。

江暮行转身往取药的窗口走,把单子上的零钱倒手上,有一个硬币不小心掉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被一个中年人踩在脚下,等中年人的脚迈过去,他弯腰把硬币捡了起来。

一毛钱的硬币。

宴好目睹江暮行站起身,平静地擦擦硬币放进口袋里,心情难以形容,只知道堵得慌,就像是心口被一块海绵兜住了,难受得要命。

江暮行家里什么情况没人敢问,只能通过眼睛看到的知道他家境不好,过得很节俭,这是一中众所周知的事,却没人看不起他。

因为除了家境,其他方面他都是最强的那一个。

对宴好来说,江暮行是最好的。

宴好眼眶发酸。

江暮行走在前面,宴好落后两步,看着他脑后的一截黑色发根,好想抱抱他。

第7章

宴好小尾巴一样跟着江暮行,一路跟出医院。

江暮行的伤口处理了,药也已经拿了,那他就没理由再黏着了。

日头很烈,阳光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宴好的步子迈得大了点,虚虚地挨着江暮行后背,藏在他挡下的阴影里,觉得他们很亲密。

“班长,晚上的课就不上了吧。”

前面的江暮行脚步一停。

宴好没刹住车,脑袋撞上去,鼻尖隔着衣物蹭上他背部肌肉,刷地一下从耳朵烧到脖子。

江暮行转过头:“晚上你有事?”

宴好回神,赶忙抬手去摸刘海,把眼睛里的情绪遮遮:“没有。”

江暮行皱眉:“那为什么不想上课?”

“不是不想,”宴好有种在被他爸训斥的错觉,他紧张解释,“是你头上有伤,晚上应该要在家里休息。”

江暮行沉默片刻:“我没关系。”

说着就继续往前走。

“那晚上你过来帮我辅导作业,我卷子都还没怎么……”

宴好话没说完,就看到江暮行弯腰蹲了下来,他惊慌地跑过去:“班长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头晕吗?”

江暮行抿紧唇,面部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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