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沈清烟还傻兮兮的重复了声徐郎,然后那只手就撤走,她的身子被推了一下,她在梦里抱怨着烦人,便忽然醒了,睁开眼就见顾明渊侧坐在床畔,神情冰冷阴寒。
沈清烟下意识抖了抖,虽然才醒过来身上懒得很,但还是伸手勾他,黏糊糊的喊他,“表兄……”
但顾明渊显然没吃这一套,把她手拿下来,扣着她的脸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沈清烟心底一慌,她方才不会真叫出来徐郎吧,真给他听到了!
沈清烟这愚笨的脑袋还急中生智起来,嘟着粉艳的唇,细细道,“我刚才……叫顾郎。”
明明是糊弄他的,她叫出口竟不自觉面红耳赤,他一个断袖,还在乎她叫谁郎么?
她大概不知道,她只要说假话,就会不由自主的结巴,哪怕她羞红着脸,一副女儿娇态。
都是假的。
顾明渊注?????视着她,忽的浅笑,“再叫一声。”
沈清烟看他和颜悦色,想来那声顾郎他很喜欢,也是,她都说喜欢他了,喊他顾郎也是取悦他。
她睫毛颤动,唇瓣微启,一声顾郎被她叫的半真半假。
在下一瞬,顾明渊就掐住她的脸一口亲住这张骗人的唇,她只顿过,就乖巧的张开嘴,任他勾缠戏弄。
身形一倒栽到褥中,沈清烟浑浑噩噩间,下摆浮起,她的腿腕被扣紧,他靠近了,她挣动过后,呼着气求他,“……顾郎,不准的。”
她就听到他在发笑,笑声很低,听的她身子更疲软,她睁眼看人时,只看清他面上并没有笑,是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接着便捏紧了那两只脚踝。
沈清烟蹙着眉哭一点声,都没让他停止恶行,待疾风骤雨过后,她把脸埋在枕头里,任他洗干净脚腕放回床,她哭着想骂他禽兽,但他清清朗朗的换了身玄金锦袍,淡漠到让她胆寒。
“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沈清烟汲着泪望他,他卷好衣袖,踱到床前,抚到她下巴上,一托起来覆唇在那还没吻尽兴的唇瓣上,啃噬狎昵,再从沉溺中抽离,放她倒回床,他缓步出门。
沈清烟错愕的捂住嘴唇,她感受到了,他在玩她,他把她不当人的玩弄着,所以她没资格叫他顾郎,即便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也会很难受。
沈清烟的心口一瞬像揪了起来,自顾抱住自己直掉泪。
雪茗没会进门来,看她哭也没时间劝,只说顾明渊让她搬回厢房,以后不许再出静水居,并且……不许她再进主卧,只能呆在厢房。
沈清烟只顾着伤心,也没精力吵,边哭着边点头,雪茗给她穿好衣物,扫墨就进来帮忙搬箱子回厢房。
沈清烟回到厢房后,果然如雪茗说的那样,她被禁止外出了,就是想踏出房门,也需要请示顾明渊,顾明渊不允许她出去,哪怕晚上顾明渊过来厢房,和她在床笫间厮混,她哭着求他,也没得到他的同意。
她被顾明渊彻底当作玩宠圈养了起来。
扫墨有时会透露一些外面的事儿,譬如顾明渊出门时,遇着了她父亲,她父亲觍着脸求顾明渊帮他官复原职,还想给她也谋个官职,结果自然是落空。
沈清烟听了这事儿,便猜想顾明渊是因为她父亲跟自己置气的,才不许她出门。
说到底怪她父亲没分寸,这官儿是那么好求的吗?要真能求到,这英国公府里所有跟顾明渊沾亲带故的都能当官儿。
沈清烟暗暗盘算着,等顾明渊回来,她一定要黏着他好生认错,父亲给她求官儿又不是她的主意,她可是无辜的。
顾明渊气她,还玩了她的手脚,忒不是人干出来的畜牲事,她这人大度,也勉为其难不生气,回头跟他说明白了,他应该也会放她出来。
她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徐世子了,她才不愿意被关在厢房呢。
她便在厢房里自在的等着顾明渊回来。
晚间下值后,顾明渊坐着马车闭目醒神。
马车入栀子花巷后停住,庆俞在车外道,“小公爷,永康伯府的沈四公子又来找您,说有极重要的事儿告诉您。”
顾明渊没出声,庆俞明白是不想搭理,便让马夫继续赶车。
沈泽却大声道,“小公爷!我父亲这次作弊的考题,您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给他的吗?”
顾明渊张眸,“让他上来。”
片时,沈泽上了马车,恭恭敬敬的朝他拜了拜。
顾明渊懒得听废话,“谁给他的考题?”
沈泽眼珠子左转右转,终究一咬牙,弓着腰告诉他。
“考题是顾二爷给的。”
作者有话说:
晚饭后再一更,么么!
第五十九章
这晚沈清烟在厢房没等到顾明渊回来,还让雪茗出去打听,雪茗在外面儿转一圈回来,告诉她,顾明渊本来要回府的,但是又折回大理寺了,看样子是晚上不回来了。
沈清烟等了个空,生闷气后也只能想着等过两日顾明渊回来,她再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可是沈清烟也没想到,顾明渊忙起来会直接不回院子,入四月后,气候越来越暖,沈清烟在厢房里呆的都快发霉,常磨着扫墨放她出去,哪怕晒晒太阳也好啊,可扫墨像得了顾明渊的真传,随便她怎么说好话发脾气,都不放她出来,有时候她想卯着劲跑出来,扫墨就叫两小厮进她屋,把她藏的那些金子银子都扒拉出来,收走不少,她就怂了。
这般老老实实呆到了四月中,沈清烟从扫墨口中得知,府试已经结束了。
只剩五月的院诗,过了的学生都可以称作秀才,沈清烟也没机会回家,不知道沈浔是不是考过了,但凭他的本事,考秀才总不会太难,府中西席都说过,他才学出众,是西席教过的学生里最有刻苦好学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