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清烟一夜好梦,醒来时还闭着眼手不自觉往旁边摸,摸了个空,她才坐起来,一眼见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这两日顾明渊非要她睡他屋里,还非要搂着她睡,这才初春,夜里还冷的很,有这么大暖炉她睡的也香,一般他早起后,还能感觉到热烘烘的,这还是头一遭被窝里没热气。
她纳闷着,顾明渊不会一晚上没回来吧,他们大理寺都这么忙了?
雪茗进屋里服侍她穿衣,“少爷,小公爷交代了,您一个人在静水居太过懒怠,让您以后都跟着他去大理寺上值。”
沈清烟搭着她的手坐到镜台前,不悦道,“表兄这不是故意折腾我?我在静水居挺好的。”
再说他白日不常回院子,要是徐远昭过来,她还可以跟他说上两句话,拉近关系,要是跟去了大理寺,没得见不着人不说,还要看他脸色行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她不得做小伏低,想想都难受。
雪茗笑两声,哄了她几句,便给她扮作小厮样貌,让庆俞把她送去了大理寺署衙。
半道儿听庆俞提起,今早宫里来人,接了傅音旭入宫陪八公主,沈清烟不免替傅音旭捏了把汗,八公主那般喜欢顾明渊,傅音旭少不得会被她磨一顿。
沈清烟面儿上是作为顾明渊的小厮进署衙的,不能走正堂,入顾明渊的廨房,庆俞叮嘱她别出房门,不一会儿就见几个差役搬着许许多多的公文案卷入内。
沈清烟学着庆俞静立在角落里,庆俞在来时跟她说起过,这大理寺一共有四个大理寺少卿,分管各个要务,顾明渊辖管燕京城远近要案,这些公文案卷沈清烟远远瞄一眼,全是各种刑事。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顾明渊进了廨房,撩摆坐在桌前开始处理公务。
他提起笔,眼望着空的砚,道,“研墨。”
庆俞朝沈清烟使眼色,沈清烟拖拖拉拉的到桌前,拿着磨石往砚上磨,心里千儿百八的不乐意,她给他玩儿还不成,还要近身伺候他,把她当什么了!
片时庆俞送了茶水放桌上,示意她给顾明渊倒茶,随后便悄悄退到门外,还细心的把门合上。
研墨这种事儿沈清烟还是在行的,这么多年书虽说白读了,但笔墨纸砚的用法倒会的很,她磨磨蹭蹭把墨研好,看着顾明渊沾了点墨批阅公文,翻找案卷,好像忙的无暇管她。
那她不会要站一早上吧。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让她坐下来,想了想,给他倒杯茶,绵绵道,“表兄喝茶。”
顾明渊拿笔的手未停,像听不见她的话。
沈清烟站这么一小会儿,就觉得累,她小声道,“表兄,我想坐下来……”
然而顾明渊仍不理她。
沈清烟便禁不住瘪嘴,他又这样折腾她,她明明没做错事,除了偷偷接触徐世子,她瞒的很紧,他不可能发现到。
指定是他脾气上来了,就可着劲的磨她。
沈清烟脚站酸了,他公文批阅了一张又一张,都没准她坐下来,沈清烟实在不想站了,趁他放下笔,要喝茶时,忒不要脸的软着身坐上了他的腿,她小小的舒一口气,抬眸正和他阴戾视线对上,她没忍住打了个寒噤,害怕的将脸贴到他颈上,柔腻腻的蹭他,纤手也主动趴到他胸前,是一副极依赖他的姿态。
她有那么瞬间,很怕他把自己推到地上,但所幸他没有扔她,任她坐在怀里,喝了口水继续看公文。
这一上午,她都这么坐着,看他理完公文案卷,随后他端起茶杯慢慢抿茶。
沈清烟叫了他一声表兄,他还是没应,沈清烟便挺起身,想亲他。
顾明渊突把茶杯递到她嘴边,她乖顺的去喝,还很合他心意的贴着他喝过的地方咕水,咕了好几口,眼儿含润的瞅着他,小舌伸出来舔了舔唇。
他倏地俯头下来,掌住她的脸,一口吻住那唇舌,那红舌被迫受他狎戏,他像是还不够,拨开桌上的纸张笔砚,托着她的背让她整个摊到在桌面上,褪了她的靴子,拔了她的发簪,她含着泪叫他攥住了手,脚也被他按住,快透不过气时,他压抑着声,“踩。”
她难得察觉到,他在生气,这种气和之前她做错事时的气不同,是一种让她颤栗的气。
可是她不知道他气什么,她只能讨好的去踩,脚上没力,越踩却越觉着什么绷起来了,她不敢踩了,可他根本不放,她轻轻的哭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明渊定住身,须臾有人来敲门,“顾少卿,下官有事禀报。”
沈清烟陡时慌了,哭都憋住,怯声道,“表兄,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别让他进来好不好?”
可话刚落地,顾明渊就道一声进来,外面人便在推门,沈清烟张大了眼,她衣冠不整的躺在这张桌子上,只要有人进来,就能看见她这副被糟践的样子。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他的禁脔,徐世子更不会喜欢她了。
顾明渊冷冷的看着她,她有点脱力,好像认命了,泪水留了满脸,他还是把她抱下了桌子,放她到后方的罗汉床上,她才渐渐缓神,在他起身时,搂住他的腰,吻他的薄唇,细着嗓音悄声道,“喜欢表兄……”
可顾明渊并不领情,拉开她的手出去了。
屋门掩上,沈清烟呆坐在罗汉床,那门不隔音,她听得见外面人说话声。
“永康伯府的三老爷沈钰在考场作弊被抓了,蹊跷的很,这考题不知是谁泄露的,现今各个地方考场都在盘查,这案子原该吏部自己来查,但时值科考,吏部分不出人来管这事,才转到咱们手里。”
沈清烟诧然,她三叔竟然在考场作弊!这下不会牵连沈浔吧!
她不由得可怜起沈浔来,他刻苦了这么多年,就为的这次童试,结果三叔惹出这么大乱子,他估计也要受牵连了。
外面歇了声,她穿好靴子想出去问问顾明渊,但她头发散乱,这会儿要是出去,再有个什么人进来,她碰见了又不好,只能窝在里边儿。
好在没一会儿,庆俞进来服侍她梳头,态度极恭顺,都没触到她头皮,梳完头就告诉她,她得出去给顾明渊誊抄资料,不能在这里躲懒。
沈清烟经过前面那一遭,自然不敢躲懒了,出来后坐到顾明渊下首的一张案桌前,认认真真抄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人情世故,沈清烟怀疑顾明渊故意让她抄这些东西惩罚她,但她也没胆和他吵。
午时是在这廨房里用的膳,吃食上比不得静水居精细,沈清烟挑食的紧,勉强对付了两口,又抄了一下午资料。
天黑时,顾明渊才放过了人,带着她乘马车回府,沈清烟上了马车就爬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外面黑透了,马车里点着一盏灯,随着马车晃荡摇曳,沈清烟仰起头看顾明渊,他的唇绷直,侧脸冷清,沈清烟低回去头,缩在他身上颤栗。
她心下百转千回,到底还是想出了一些可能让他置气的原因。
表姑娘进宫受折磨,说起来是因他的缘故,他又是断袖,表姑娘是被无辜牵连的,八公主真正恨得人也是她这个被藏起来的脔宠,他有气没处发,就对她这副态度。
那她也很惨啊,她又没做错什么,她也同情表姑娘,还不是他管不住自己断袖的心,诚然她也有点责任,不该引他断袖,可也是他更过分,他玩她的时候也没见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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