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小妻宝[重生] 拆字不闻 2524 字 2023-09-11

gu903();白意撇撇嘴,对白雨薇的顺从,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起来。

仿佛是段小插曲,众人讨伐的重点仍旧集中在白恪身上,一口一个不孝的名声压在他的身上,倒是叫何氏满意不已。

晋元帝重孝道,白恪既是还想要参加科举,那身上必然不能肩负污名。何氏忌惮白恪出逃,无不有怕他科举成名,日后再也无法将人拿捏在手中,甚至反噬伯府

而眼下,何氏眯了眯眼,白恪名声坏了,那便是绝了他最后一条出路,对自己再无威胁。

就在众人口中纷杂地讨伐着白恪这个庶长子的不忠不孝时,却有伯府上的小厮有些慌张地跑进灵堂,跪在地上,手指着大堂外说:夫人,外面外面白恪少爷他回来了!

回来了?

白恪竟然回来了?

灵堂中的众人面面相觑,何氏心头一跳,很快说:大公子既是回来,那怎么还不进来祭拜伯爷?!难不成还想让我请他进来不成?

小厮朝何氏磕了两个头,大抵是因为自身太过震惊,磕磕绊绊道:白恪少爷他他是从伯府外一路跪拜进来的,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礼,小的过来的时,白恪少爷才到外院

三跪九叩?何氏语气一顿,言语中有些不敢置信。

灵堂里的众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几个负责哭灵的旁支小辈也没忍住声音一顿,下意识朝灵堂外看去。

白恪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哼,惺惺作态!

方才刚谩骂过白恪此人不孝的众人纷纷黑了脸,便是被白恪这突然出现与行此大礼吓了一跳,却还是忍不住嘴硬嘲讽。

白果听着灵堂里响起众人嗡嗡嗡的对话,眼神也跟着落在灵堂外面。

若是说着偌大的伯府里能叫白果还有些好感的人,那便只剩赵姬与白恪二人,赵姬被舅舅卫西洲认作义妹后,卫良阴也多次与自己说过,有了将军府的庇佑,何氏想来并不敢再招惹于她。今日是昌平伯头七,赵姬虽也是一身白衣丧服,但从面色看去却尚且不错。

两人在灵堂照面,相视一眼后便作罢,而看何氏对赵姬的态度,也是能避则避,并未故意找其麻烦,倒也叫白果着实放心几分。

可白恪与赵姬则不同。

白果与白恪相交甚少,除了头年白意出嫁之时两人有过一段时日的接触,之后便再也未曾见过。而白恪是庶子,本就是随姨娘一起看主母脸色在后府过活,但幸而他身负功名,一心求学,所以一年到头留在伯府的日子也算不得多。

若是何氏的嫡子未曾过世,白恪虽说在何氏眼里有些碍眼,却也并不会将其看做必然除去的眼中钉。而事情坏就坏在,何氏嫡子早夭,昌平伯也没了那方面的能力,而身为伯府上下唯一的男丁,白恪便成了唯一可以继任世子位之人,恰恰正是这点,戳到了何氏的痛处,也是何氏绝对不能忍受的。

后来白恪母子被逼出伯府,冷眼旁观之人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知晓白恪母子不过是遭受了府中巨变下的无妄之灾,实在是冤屈至极。

可这又如何?

只是两个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庶子贱妾,还不怎么值得别人花大力气去多管闲事。

白果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故而心中难免有些替白恪担心。他先前从身边嬷嬷嘴里听说伯府里发生的事,也只当是打发时间的八卦闲谈,觉得既然白恪带着李姨娘已然逃离了伯府,隐姓埋名了去,当是要低调行事绝境反击,在下月的科考中一举拿下个好名次。

若是能得中一甲,有了官职在身,那何氏再想做什么小动作都要再三掂量。

但谁知昌平伯就这么急着去了?

白恪是庶子,父新丧,需守孝一年,如此一来等到下一届会试,还不知又要几年!

白果眉心慢慢皱起,往灵堂外探身的动作又大了些。

谢临怕他冷,唤了王有全拿来披风,帮他系好:担心那个庶子?

白果微微愣了片刻,才缓声说:未入静王府前,我虽是府中嫡子,却只是空有其名,与白恪称不上相熟,但他却从未欺辱于我过庶子不同于嫡子,被正室打压,除了通过科考之外几乎未能有出头之日,想他今日被伯府上下求全责骂,又与我当日经历何其相仿?大抵都是别人脚边的绊脚石,碍了别人的道,便要被磨去脾性尊严,一同打压到地底尘埃里。

他几乎从未与谢临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今时今日情绪使然,便蓦地说了出来。

说完,白果便下意识抬眸看向谢临,涩涩地道:殿下是不是觉得我方才那些话说得仿佛是斤斤计较的市井人了?

谢临扶起他的手,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只沉声道:既是对这昌平伯府心怀怨气,本王便替你铲平了这里可好?

白果被他突然一句吓了一跳:殿下?

谢临垂了眸,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好似真是要为他出了心底那口意难平的恶气。

就在白果惊疑之时,灵堂前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原本守在门前的向外探头的人各自向后推开几步,让出中间宽宽的一条道来,而就在正前方出现一身素裹的身影,双膝跪地,拜伏,之后屈膝前进

他的额前系了白色绑带,此时却已被鲜红浸透,双掌之下也被沙石磨得破皮流血。

孩儿不孝,未能在父亲生前尽孝。白恪在一片无言的寂静中,一路叩拜到灵堂前,虽身行狼狈,但每一个叩拜都做的仔仔细细毫不含糊。

何氏站在灵堂门前,低头看着跪在门前的少年人,心口蓦然涌起一阵恶意。

白恪抬起头,看到眼前拦路之人,眼底浮现一片了然,在何氏尚未开口之前,率先喊了一句:母亲。

何氏心底冷笑,可面上却只装作一副看错了白恪为人的后悔表情,声音幽幽:我当不起你这句母亲的称呼。

白恪垂眸,苦笑一声:难道母亲真要在今天这个日子发作儿子不成?想来父亲在天之灵

你这个不孝的狗东西,还有什么脸提父亲?白意见状站了出来,指着白恪道,父亲生前不见你前后伺候照顾,今日倒是惺惺作态!

白恪苍白着脸色,抬眸直视白意:若我叩拜父亲乃是惺惺作态,那你又算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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