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小妻宝[重生] 拆字不闻 2421 字 2023-09-11

gu903();谢临俯视他,音调都没有丝毫起伏:哪个嬷嬷让你来送东西的?

那奴才摇摇头,只带着哭腔说自己刚进府,掌事嬷嬷们的名字没记全,那厨房里的嬷嬷先前更是没见过。

一派胡言!静王府的规矩有多森严,新选进来的奴才都是由特定的嬷嬷跟管事太监亲自教导,这奴才嘴里满满都是漏洞,王有全在旁边都忍不住抠抠耳朵快听不下去了,直接走上前一脚踹在那奴才肩膀,看王爷并没有阻拦的模样,又尖细着嗓子问,你这狗奴才,事到临头还在瞎编乱造,还不快说你是谁派进来的奸细?!

什么奸细呀,那奴才被踢得仰倒在地,哭都来不及哭,只委委屈屈道,奴才不懂公公在说什么。

不说是吧?王有全看静王一眼,又一脚踹到他心窝口,你说不说?

那奴才被他那一脚差些踹断了气,眼中闪过丝惊恐,捂着胸口摇着头,却依旧泪眼涟涟地看向谢临,并且还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他遮挡在耳边碎发后的小巧耳瑱,竟是个小双儿。

可惜谢临一眼都未曾看向他,只是慢条斯理地走回书案前,淡声吩咐一直站在旁边当做壁花的几个侍卫一句:把他带到地牢里,审出是谁派来的奸细。

王爷!奴才不是奸细!奴才不是奸细!

那奴才声音悦耳清脆,纵使是大喊大叫也有着说不出的美感,可惜在场的人不是失了根的阉人就是心性坚毅之人,几个侍卫面无表情地一左一右将他架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就把人拖到了院外,声音逐渐便也没了动静。

公公手上提的是什么?

书房中重新归于安静,谢临坐在书案前手中拿了一本兵书,眼睛落在王有全提着的食盒上,目光一错不错,让你去侯府,你带回来这个?

您瞧老奴这性子!王有全回了神,一拍额头,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侯府大公子交给自己的糕点。

想着先前的奴才让他恍惚忘了事,王有全忙将食盒端到谢临面前,额头忍不住出了一层冷汗,带了些许谄笑地说,殿下您快尝尝,这是大公子亲手给你做的点心,从侯府拿出来的时候可还热乎着呢。

他亲手做的?谢临听到王有全这么说,脸上的惊喜反而没有那么浓重,而是略微迟疑了些,才伸手打开食盒上方的盖子。

清甜的糕点香气在盖子打开时内扑面而来。

内陷儿暗红外皮晶莹透白的四块豆沙糕整整齐齐摆在食盒的抽屉里,给人一种十分精致美味的视觉体验。

看起来就很好吃了。

谢临眼中仿佛有些惊讶,试探地捏起其中一块尝了一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着摇了摇头。

王有全以为是味道不好,不禁担心道:殿下,可是大公子做的这点心不和您胃口?

谢临望着手里漂漂亮亮的豆沙糕,嘴里分明是清甜的味道,却让他尝出了一丝涩,脑海中前世的回忆像是被披上了一块昏黄的纱布,旧日里的少年将一块硬的发苦的花馍喂给自己,明明自己也饿的很了,却硬是对自己说已经吃过。

我做的时候掺了些粗粮,你吃的时候得慢些啊。破旧的茅草屋里,体格瘦瘦小小的少年暗自咽了口口水,却还勉强笑着说,你别担心,我从王婶哪里找到活可以做了,过两日村隔壁有家人要搭新屋,我去做帮工,一天能挣十个子。

结了工钱我就能找村里的赤脚大夫先给你瞧病,等咱们再攒多点钱,还能带你进县城里看腿。少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虽说他们眼下住的屋子勉强只是用茅草搭起,雨天更是四处漏雨,但他却仍旧笃定一切能越来越好,并且轻声哄劝着眼前人,谢临,你要坚持住呀,你的人生未来还有很长很长。

谢临思绪沉浸在久远的记忆里,他记得那块花馍并不好吃,甚至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年带给带他的食物都散发着过夜凉透的味道,比起在王府内让他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山珍海味,那些饭菜是如此的让人难以下咽。

可是人总得活下去,没了锦衣玉食,便是苦难到用黄土充饥,也得使劲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朝一日,手刃那些害过自己的人。

手指间松软的豆沙糕被捏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碎屑,谢临愣愣地望着手心里暗红色的豆馅,突然就回了神。

殿下,您这是?王有全惊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就要帮谢临擦拭手上的糕点末,忙说,若是大公子做的点心不和胃口,那老奴现在就把东西拿下去。

住手。谢临却用干净的一只手挡开他,垂着眼淡淡说,你先出去,本王要自己待一会儿。

王有全心头是说不出的担忧:那老奴便在门外候着,殿下若是有事便唤奴才一声。

谢临点了头,王有全弓着身子安静走了出去。

手心碎成粉末的豆沙糕还黏在手上,谢临垂了眼,将手心凑到自己嘴边,一点一点地将碎屑舔干净,末了又十分慢条斯理地吃净食盒里剩下的三块。

咽下最后一口时,谢临从怀中掏出一枚老旧的锦囊。他幽深的目光落在锦囊并不细密的针脚上,蓦地轻笑一声,在空无一人的空气中低喃道:若是又被你知晓我浪费东西吃,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发脾气了?他眼中带了点难过,却更多的是无比的庆幸,好在还有这辈子,我总不会因为这个让你吵我了。

是夜,谢临合衣而睡,眉心紧皱。

许是白天勾起的往事回忆太多,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殿下可是睡了?门外有人小心放轻的声音问。

王有全守在寝殿外,看向屋里熄灭的烛火,刚要说殿下已经休息了,屋里便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进来说罢。

半夜踏着暗色前来的是静王府上地牢的管事首领,也是静王的心腹之一。

殿下,下午那个有问题的奴才属下已经审讯完毕,是秦王那边派来的人。管事首领单膝跪在地上,沉声道,他原来的身份似乎是天香楼的一个清倌,秦王将他买下来,又找教坊的龟公带他们学习了许多规矩,之后才给他伪造了身份后混进王府,目的

说道这里,管事首领顿了顿,神色复杂道:是为了爬上王爷您的床。

谢临揉揉额头,想到他那空有野心却手段总是百般低劣的四皇弟,就示意管事首领继续。

秦王殿下不知为何,似乎认定了您会喜欢容貌清秀,气质单纯的双儿,除了今晚被审出来的这个,现在还有一个被安插在浣洗坊内,属下找人去监视了那人一晚,尚且还看不出他有别的动作。

谢临闻言,冷笑一声:本王的这个四皇弟还真是好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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