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傅转头看向他,神色中带了丝怜悯,“唔”了声道:“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无论是太子还是泓王,没有一个是先帝认可的帝王。所以,我们现在有理由可以换一个咯。”
说完,牵着苏卿往休憩的地方走去。
等进了屋子,下人退下,顾子傅拽过苏卿到了面前,手指戳着她的脸恹恹道:“啧,怎么看我都是被算计的那个。不爽,真不爽。”
向来都是他顾子傅说一不二,喜欢看人家玩笑,如今突然被人摆了一道,怎么想心里都不舒坦。
苏卿还有些懵,抬眸望着他,拧眉道:“那你我之间的婚事”
“哦,这个啊,”顾子傅轻哼一笑,语气无辜道,“看在卿卿的面子上,勉为其难认了他这个老丈人好啦。”
苏卿面色闪过不自然,拍开他的手,别过脸不去看他。
“哼,七爷又在胡说。”
顾子傅眯了眯眼,忽地伸手将人拽到眼前,大手覆上纤纤玉颈,扯了嘴角古怪一笑,道:“这话要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早就尸首分家,脑浆溅一地了。”
苏卿望着他,眨了眨眼睛,抬手在眼前这张俊脸上往两边轻轻一扯。在顾子傅错愕的目光中,双手环上他的颈间,小声嘀咕道:“七爷才不会舍得呢。”
顾子傅扯开她,将人推到一旁,支着脑袋看向窗外。
一种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你看看刚过来的时候,说句话做个动作就能吓得小姑娘泪眼涟涟,梨花带雨啧,想想就享受。
不好玩,没意思。
苏卿眉眼弯弯,笑嘻嘻的又凑了上去,“七爷,我饿啦。”
“饿了去找双巧。”
“不去找双巧,我们去十方楼好不好七爷付银子。”苏卿乖巧道。
既然不能进宫见笙儿,去酒楼总是可以的吧,也不知道周管事经营的怎样了。
顾子傅冷了脸色,抬起指尖戳着她的眉心数落道:“那是你的酒楼,我的银子。”
“七爷走啦,走啦。”
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温凌舟一脸茫然,听着二人对话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苏卿身子娇小,她扯着顾子傅衣袖往外拽了两下,竟是将比她高上许多的七爷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卿卿,你是不是惦记我的银子很久了。”顾子傅跟在她身后,神色写满了不高兴。
苏卿笑笑不语,拽着人继续往外走。
三日后,宴会
丝竹乱耳,歌舞升平,言笑晏晏。
苏世洲坐于殿内高位之上,眉头却是紧皱不消,更是将额间挤压成一道深凹的沟壑,眸中寒光毕露。
下方诸多大臣之间相隔一段距离,分两侧而坐。
迟相爷与顾子傅各分坐一旁,随后便是朝中重臣,皆按照官阶品级而坐,女眷们则与男子分开,坐在不远处格挡的屏风后面。
殿内舞姬翩翩,姿态美妙,众人欣赏着歌舞正寒暄着互相敬酒,一道尖锐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泓王殿下晋见”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在众人难以言说的目光中,苏世启踏着夜色走了进来,一袭朴素的青色衣衫,玉冠紧束。他神色从容的走到苏世洲正前方,遥遥望向高位上的当今南玖的陛下,亦不伏地跪拜。
苏世洲含笑望着他,等着他行礼。许久僵持后,轻笑了一声,悠悠道:“看来此番三哥回皇都,只顾着给父皇祭奠,可是忘了朕这个皇弟。”
苏世启对上他的目光,沉声道:“本王记得给父皇祭奠,却也没忘了给端太妃奉上三炷香,可惜陛下没这份心意,竟是忘了给本王母妃也奉上三炷香。”
臣子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端太妃可还是活的好好的啊,泓王这话,岂不是在咒端太妃死。
苏世洲冷笑了声,道:“端太妃贵为太妃,如同朕母后,仅凭你这大逆不道言语,朕便能够摘了你的脑袋。”
“那么,陛下摘的了吗”
最后一字落下,“铿”殿内侍卫舞女皆是拔_出利剑,准确无误的落于重臣咽喉处,挟持着后退。
早就候于殿外的御林军鱼贯而入,两方人马严阵以待。
苏世启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人,依稀记得有不少熟面孔,他笑着倚在龙椅上,面上冷静不变,道:“早就听父皇说过,皇兄比朕善于隐忍,如今看来,倒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只是,朕很好奇,皇兄哪里来的自信今夜能够将朕赶下这位置”
“不知加上老臣一个,陛下觉得如何。”一道洪厚如种的声音从殿外进来。众人随着声音望去,见正是本应在边关的温震。
苏世洲脸色微变,冷声道:“温震,你也要造反”
“说个屁的造反,当年我妹妹嫁入皇宫,在宫内明里暗里吃了多少苦,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谁干的。既然你老子不在,那就拿儿子出气”温震怒声道。
“别忘了,他也是皇子。”苏世洲盯着苏世启道。
温震重哼一声,没搭理他。
苏世洲起身,轻拍了拍手,又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四周响起,想必此时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堆满了人。
他盯着苏世启道:“苏世启,朕知道你有勇有猛,手下才能者无数,甚至连朕都不知晓你有多少人马。可你别忘了,朕才是九五至尊,就算你得了皇位又如何,背负骂名的陛下可无法虏获人心,而且”
说着,苏世洲视线下移,落在下方席位上还在饮酒的顾子傅身上,眼底划过讥诮,道:“从七爷嘴里吐出来的话,可不比摇尾乞讨者说的话能够多上几分可信度。”
顾子傅放下酒杯,眼角微微挑起,支着脑袋懒散开口:“我只站最后的人。”
苏世启双手紧握成拳,脸色铁青的望着他。
“哈哈哈哈”苏世洲大笑道,“苏世启你好好看,这就是你选的人这么多年了七爷还是七爷,一点都没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是个好计策。”
温震一脚踢翻最近的桌子,骂娘似的走到顾子傅身边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道:“娘的,你这混蛋怎么不早说,害得老子在那儿白白站了这么久。”
“我看你玩的挺开心的啊。”顾子傅语气无辜道。
温震脸色青白交错,硬生生憋着要掀起桌子按到他头上的冲动。
这样一来,交锋的依旧是他们两方各自人马,谁也讨不到好处。
苏世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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