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不告诉谁?季如歌拎起小丫头的辫子,伏在她耳边轻声问。

呜~~~小丫头十分有眼力见,立马把求救的目光转向时煜。

时煜心领神会,打断季如歌:怎么就你一个人?

季如歌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旋即摇头:回家了吧。

时煜把她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又把重音落到最后一个吧字上:坐吧,让她再吃会。

正鼓起腮帮子的小丫头用力点头,自觉地往里挪了位置。

谢谢啊。季如歌端起杯子,往嘴里灌水,感觉喉咙里干得不得了。

没说几句话吧?时煜挑眉。

季如歌吞咽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这性子,跟谁怼上两句都得哭。时煜撑着头,观察对方的反应。

季如歌眼里闪过犹豫,挣扎半天还是没说话。

时煜心中叹口气,这种事当事人不主动提,自己怎么撬都没用。

不行。她有她的路要走,娱乐圈这种地方容不下一点沙子,我俩在一起,迟早堵了她的路。季如歌闭了眼,下定决心般开口。

时煜皱眉,说实在的,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全都是为了对方好的做法。这一天天的,偶像剧都不是这个演法。

你怎么清楚她要走的路不是你也想走的路呢?娱乐圈,头条,热搜,铺天盖地的热门,你觉得这是你喜欢的人想走的路吗?

季如歌仿佛听笑话一样:可是我希望她走这条路,可以吗?

时煜发现季如歌这人其实挺固执的,很多道理她也理解,但就是偏执地一定按自己规划的想法走,一点也不能偏离。

时煜后仰:你怎么知道另一条路后面尽头不是繁花似锦,姹紫嫣红。

季如歌沉默许久,缓缓道:不会有的,只有断壁残垣。

第20章

时煜乐了:怎么这么没自信呢。

季如歌摇头:你不知道她的情况,从小就想有个想当演员的梦,家里虽然没到揭不开锅的程度,但确实只能让她上一个普通师范,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我第一次看见她,当时是陪我闺蜜来剧组,那天天气很热,她套着一个特别大的玩偶,在那给导演求情,说能不能把拍戏的时间改一下,她说明天她要去当家教,实在走不开。

当时我就跟我闺蜜,坐椅子上说不就演个玩偶嘛,脸都看不见,改个屁的时间啊。

我说得挺大声的,她听见了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满脸汗水,头发都贴在了脸上,眼神有点恼怒,还有点,季如歌嘴角不自觉上扬,无助。就像是一头小鹿吃草吃到一半被人打断一样。

太可爱了。季如歌笑意加深,深深回味着当时的场景。仿佛陷入了美丽的仙境。

时煜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言,电话响起震动,时煜拿起手机,挂断电话,调成了静音。

我觉得,她是这么好的人,我身后有很多东西能给我底气,她没有,娱乐圈水太深,一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

上次有个狗仔偷拍到我和她吃饭,什么实锤都没有,就一个搂肩的动作。结果被人带tag上热搜,扒她背景,说她是因为我才在这两年水涨船高。

屁啊,她说从上大学到现在,演过的一集死的尸体比那些狗仔拍的照片还多。我当时差点就用大号怼上去了,她拦住我说没什么,说只要我知道她就好了。

她这么想无所谓,但是我不行。她出道到现在,不是科班,没有背景,别人走的是路,她踩的是荆棘。

我就像一颗化了的糖,在她身边只能吸引来更多的蚂蚁在她身边打转。

甲之蜜糖,乙之毒药。时煜莫名就想起这句话。

是我没有能力,当不了她的盔甲,只能当她的软肋。

空气里弥漫着香辣虾的味道,有一点刺鼻,有点辣眼睛,不然季如歌不会红了眼眶。

音乐声嘈杂而拥挤地传入双耳:目睹世界,尽失初样

季如歌仿佛全身松懈下来,像刺猬被拔掉所有的刺,深呼一口气开口:世界这么大,我凭什么不让她走得更远?

时煜叹息摇头:你知不知道后悔药这个词怎么写,就这样,轻率,潦草,不负责任地放弃一段感情,因为看不清未来,因为会给对方伤害?

我不轻率!凭什么说我轻率!季如歌差点拍桌而起。

时煜用一种略带同情的复杂目光看着她:你不仅轻率,还自以为是。在她最有力量去对抗外界的时候,硬生生抽走了她最后的底牌。

人流穿梭涌动,季如歌被钉在原地,不动丝毫,眼神划过一丝迷茫,张口:我没想

你说想让她走得更远,但是,时煜抬起头,眯起眼,对上她的眸子:天地这么大,她只想在你双臂之间。

0873时煜歪着头,再重复确认一遍自己真对这个号码没影响,索性直接打了过去。

喂您好。时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夹着一本《声乐实用指导(修订版)》,走出书房。

小时啊,我是奶奶,最近忙吗?骆奶奶一手扶着电话,一手对着骆妈摆摆手,示意她安静,双眼射出精明的光线。

害,身体好多啦,就是这个腰最近有点疼,去医院看了也说是没什么事,我寻思你上次不是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你嘛。

骆妈捧着咖啡杯,一脸期待地盯着电话,仿佛蜘蛛在盯一只马上落网的猎物。

对对对,没事,你忙你就好好好。

骆妈的眼神变得比三月天还快。瞬间就晴转多云,担忧地看着骆奶颤巍巍挂下电话。

怎么样?骆妈仿佛揪起了一百零八颗心,就等骆奶一句话斩落。

骆奶扶了扶眼镜,金属链子晃来晃去,眯起眼压住笑,对着骆妈比了个OK的手势。

骆妈跳下沙发,取下脸上的面膜,哼着小曲,扭着腰:还不让我看,真以为没法治你,让我来会会是哪家小妖精终于把我家这颗大白菜勾走了~

时煜放下电话,心中总有点莫名的担忧,好像被人下了套似的,但又具体说不出来源。

啊啊啊阿嚏!时煜揉揉鼻子,自己这是感冒了?最近天气变的是有点快,时煜抬头看天,所幸现在还是晴空万里。

暖洋洋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时妈今天特地吩咐了厨房做了香盘,白灵菇炖海参,还特地加了几道海鲜,骆知卿是个吃海鲜过敏的,但骆爸骆妈都爱吃,这次也是看时煜来,特地多做了点。

时煜刚从家门出来,差点没被一辆SSC闪瞎了眼。

车刚好停在他面前,时煜看着这架势,插着腰,等待着对方下一步动作。

驾驶者拉开车门,身着一身灰色西装,绕过车门,恭敬地弯了弯腰:时先生,老夫人让我来接你。

时煜抬头望望天,抬起手对了两三次表确认这是早上八点不是中午十二点。

你们家老夫人起的挺早。时煜弯腰进了车,心中顺路感叹了波车里散发的金钱味道。

司机挠挠头,颇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让您中午过去,但老夫人说疼得厉害,所以提前让我来接您。

疼得厉害?医生看过怎么说?一点用都没有?时煜有点担心,自己毕竟是内科医生,对腰上的病把握不大。这要是按照骆家的配置都找不到病因,恐怕是有点困难。

我也不太清楚,说是看了好几家也没用。司机摇摇头,也是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