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绥进恭恭敬敬道:“禀郡主,今儿个南边出了一桩案子,大人去办案了,特让小的回来跟郡主禀一声,说晚膳不必等了,大人今夜许要晚归,让郡主早些用膳,早些安歇。”
绥进哈着腰,将少主的“体贴入微”传达得入木三分。
安阳听了,却将眼尾一翻,心道,狗不狗,这男人,早不派人来禀,晚不派人来禀,偏在客人登门时派人来禀,对外端得一副体贴好男人的模样,将他的形象维护得不知多好,实则——
安阳才不吃这套。
原来,今儿个一早出门时,顾青山那厮特意留了话,让晚膳留膳,他回府用晚膳。
安阳一抬眼,果不其然,对上乐文卿笑盈盈的目光,安阳脸微微一热,心中却有些恼。
面上装得似副好人,实则,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不过在人前,安阳还是端得一副端庄大方模样,道:“派个跑腿的过来通传便是,怎还劳你走一趟。”又随口道:“办的什么案子,可有凶险?”
绥进立马腆着脸道:“少主说小金宝最笨,词不达意,老是传错话,误了大人的心思,这才特让属下来。”
又犹豫了一遭,这才开口道:“南边今儿个出了桩命案。”
话一落,见郡主和乐夫人二人齐齐变了脸,绥进立马又道:“不过郡主放心,命犯已捉拿归案了,不会有凶险的。”
如此,话一落,安阳这才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一时朝着绥进叮嘱道:“你们外出办案时,当心着些。”
绥进称是,这才恭恭敬敬去了。
安阳这才领着乐氏进了屋,乐氏道:“想不到这太平盛世下,竟还发生了命案,真真吓人也,也不知是歹徒行凶,还是恶霸欺凌弱小,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虽不相识,到底令人可惜——”
乐氏悠悠感慨着,双方入内就座,乐氏话语一转,朝着无恙居内打量了一遭,视线落入了安阳的脸上,又笑着道:“没曾想,当年那位丝毫不将满京贵女们瞧在任何眼里的第一公子,竟还是个贴心人。”
乐氏笑着将安阳打趣着。
乐氏有些意外,外界将这对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传得神乎其神,更有甚者,那日在邑王府内,也纷纷戏说这二位是在人前作秀。
如今乐氏看来,却不然。
安阳面对乐氏的打趣,端得一派镇定道:“这么些年,也就贴心了这一回,这不巧了,偏生就让文姐姐你给撞见了,他一走这三年,和回京这一个多月来没见着人影的日子,偏就叫人瞧不见,你看气人不!”
安阳大大方方的将人“败坏”着,乐氏闻言不禁莞尔,见安阳气色红润,满面潮红,尤其是那双眼,水汪汪的,里头像是蓄满了一池春水,便知,不像是个苦大仇深的,不像她——
乐氏神色一暗。
安阳见乐氏神色有异,不由关切道:“文姐姐怎么早起不来,早起来了,还能在我这一道用午膳了。”
乐氏扯了扯笑道:“我怕来得太早了,来得不是时候。”
乐氏淡淡调侃着。
安阳闻言微微一囧,这才想起当初回到郡主府那次,也是在……第二日一早,文姐姐来了,赶上她还呼呼大睡,没有起来。
无怪乎乐氏打趣她,实则就像是闻着味儿赶来的似的,只要她……一朝晚起,她便来得这么凑巧。
“其实,郡主,我此番前来,是想给你提个醒的——”
寒暄过后,乐氏直接开门见山,挑明了来意。
说这话时,乐氏脸上的笑意淡淡隐了去,似满脸的疲惫和无奈。
安阳心中一凛。
只见乐氏拉着安阳的手,忽而一脸认真的冲着安阳缓缓道:“提防我那位妹妹。”
第39章
乐未央?
想到这个名字时,安阳神色一凛。
不过,乐未央为何需要她提防?
她跟乐未央非亲非故,无任何干系,甚至并无任何深交,连浅交也不曾有过,若非她是乐文卿的妹妹,若非当年同在皇家书院念书,怕是连所见的机会都不多。
而唯一的联系则是——
不过,安阳自觉,乐未央那样的人,还隐隐有些不够格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虽不将此人当成一回事,不过,不喜,却也是安阳对此人最真实的感受。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妙,有些人哪怕并不相熟,却让人天然心生好感,而有些人,则天然……不喜。
当初,呱噪蛮横如丹旸,如姜明月,甚至一度叫嚣,一度唧唧呱呱咆哮到了她的跟前,安阳却觉得有趣,看戏成分居多,并未真心生厌,因为丹旸、姜明月这类人,看似龇牙咧嘴、语气恶劣,实则眼神清澈,心思单纯,嘴硬心软,所有心思全部都摆在了脸上,让人瞧得有趣。
而乐未央那样的人,端得姿态秀丽,看似文静规矩,可实则那双眼却分明眼波四溢,颇有些……盈盈算计在里头。
横竖,不像外表和表现得那般淡然处之。
安阳倒不曾对这个人物有过多的研究,还不曾入她的眼。
不过,听到文姐姐这般言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轻轻一抬,不由好奇道:“姐姐缘何有此一说。”
乐文卿只苦笑了一下,道:“按理说,我不该这样背地里非议自己的妹妹,然而成婚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侯府里头人多口杂,许多事不好轻言于口,至于娘家那边……”
乐文卿叹了口气,看向安阳道:“咱们一块长大的那些人中,要么远嫁,要么低嫁,亦或是关系交错,家世过于复杂,要么便是如七公主、丹旸这般还未成婚的,有许多事情发生了,憋在心里憋闷,想说说,却又实不知该跟谁说——”
说到这里,乐文卿看向安阳,强颜欢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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