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洛长歌:你只是掀了他的是非殿?

楚寒讶然:还掀了别的地方?

郁子溪在楚寒肩上蹭了蹭:没,也就是烧光了他后山的雪灵草。

楚寒:还有吗?

郁子溪噘嘴冷哼:还顺手炸碎了明镜台。

你把明镜台也给炸了?楚寒愕然,他倒是没生气,只是小变态当时应该很生气。

洛长歌抬手:你先别激动,等他说完。

还有?楚寒更惊讶了,他只知道小变态找不到他可能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而捣毁是非殿,烧光雪灵草,炸碎明镜台,这三件事已经足够疯狂了,难道还有更疯狂的?

郁子溪抱住楚寒的手臂,整个人黏在楚寒身上,傲然道:还打伤了一群善恶峰弟子。

洛长歌举手补充:据我所知,至少一百个,而且全是重伤,最轻的也断了条胳膊。

楚寒想气,但终究是气不起来,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看人总是要带些私人感情。

他冲郁子溪脑门上弹了一下: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郁子溪沉默了半天,才道。刚说完,他便抓住楚寒的衣带,迅速跟自己的衣带系在一起,然后死死搂住楚寒的腰,我确实伤了好多人,他们都被我打得爬不起来,师尊怪我吗?是不是要赶我走?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若是真要走,那就把师尊一起带走,就算师尊不愿意,我也要把师尊带走,左右不论用何种方法,何种手段,我都再也不会同师尊分开。

楚寒只是确认一下,哪料小变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是有些讷。

不只是他,洛长歌也讷了,他默默转过身,不太好意思去看两人,商容也跟着洛长歌转了过去。

楚寒还在纠结怎么回应,小变态竟是抽噎了起来,半天,才怯声道:我怕了。

你楚寒鼻尖儿一酸,不太确定道,你说什么?

小变态抬头看着楚寒,眼圈红的滴血,声音更是沙哑的让人心疼:我说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到善恶峰的时候,看到那些掺着师尊血的药丸,怕极了,比死都要可怕!

恶灵山中,他也算是死过一次,四肢百骸都痛的难以忍受,但尚有惨叫一途可以纾解,重要的是,他从没怕过,他相信,只要他撑过去,便能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师尊身边。就连小时候被人欺辱,被人指着鼻子骂,同野狗抢食,与饿狼夺命,他也都不曾怕过,因为他记忆里一直有一个浑身散发着暖洋洋光芒的白衣仙人,只要活下去,便不乏再见之机。

但看到那些药丸时,他真的好怕,因为这次身处险境的不是他,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那一刻,恐惧之意胜过生死,更是体肤之痛的千倍万倍,难以描摹,他也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楚寒捧着小变态的脸,用拇指抹掉他的眼泪:别哭了,脸都哭花了,为师不怪你,也不会赶你走,不要想那么多好吗?

师尊当真不赶我?郁子溪泪汪汪的望着楚寒,脸颊还隐约留着一道未干得泪痕。

当真。楚寒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再说我也舍不得啊。

刚说完,郁子溪就扑到了楚寒身上,脸贴在楚寒胸口,疯狂蹭,眼泪全蹭到了楚寒衣服上。

楚寒把人从身上撕下来:别闹了。

原本坐在一边当石头的洛长歌幽幽举手:是啊,我还在呢。

他自己举完手,又拉着商容的手举了起来:他也在。

郁子溪冷冷看了洛长歌跟商容一眼,不太情愿的坐回楚寒身边的小凳子上,继续抱着楚寒的手臂,脑袋歪在楚寒肩上,手里把玩着楚寒的一缕头发,开始在手指上缠来绕去。

楚寒看着肩上的人:我是不怪你,但云川条例,对同门出手,等同叛门。

他没说完,郁子溪的脸就阴了下来,颇为生气道:师尊方才不是刚说过,不会赶我走吗?现在是想反悔?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寒头大,我是想说,按照云川条例确实该这么做,但眼下制定云川条例的人自己便是一切祸事源头,这件事暂时没人会管,当然,不排除以后会有人过问,那时我自会想办法解决,放心,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赶你走,但是!

郁子溪皱眉:但是什么?

楚寒道:云梦升是祸事源头,但善恶峰弟子并不知情,你打伤他们这么多人,我们应该给个交代。

郁子溪沉默一阵,抬头看了眼楚寒,轻飘飘道:一个交代而已,只要师尊开心,没什么不可以。

说着,他便把手伸进楚寒衣裳里,摸出两只小符人,然后递给小符人一瓶药粉,吩咐道:这是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拿去善恶峰,洒进井水里,让他们喝了,不出半日,伤势便可痊愈,药不多,就这么一瓶,别弄洒了。

小符人走后,郁子溪又召出几十只大个儿的符甲兵:你们去把善恶峰的屋子修一修,需要什么东西,就从古陵的红流之下搬。

符甲兵也走后,郁子溪扭头冲楚寒挑了下眉:还需要做什么吗?

待闲下来,再同我去善恶峰致个歉。楚寒刚说完,郁子溪便露出一脸的不情愿。

致歉而已,我去便可,不需要师尊出面,我不想看见师尊对旁人低头的样子。郁子溪冷声道。

楚寒敲了下郁子溪的脑门:你是我徒弟,你又是因我才对他们出的手,我同你去致个歉,这是人之常情,怎么就成对人低头了呢?

郁子溪皱眉:道理我都懂,但我不想让师尊因为我而这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伤的人,后果自有我来担,师尊不要再说了。

眼见说不动,楚寒也没准备再说,反正自己到时偷偷过去一趟,小变态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哄一哄,睡一觉也就完了,还能上天不成?

好了好了,随你吧。楚寒话锋一转,不过,你说你到善恶峰时,看到了掺杂我的血的药丸,怎么说?

郁子溪将当时的情形简要说了一遍。

楚寒沉思片刻后,道:那些药丸呢?

还给他们了啊。郁子溪歪头,师尊问这个做什么?

楚寒:只是想,那些药丸既然已经做出来了,与其闲置,倒不如按照云梦升原本的计划,分发给遭到火甲袭击的各个门派。

我赞同!那些药丸毕竟是用阿楚的血做的,为了不让阿楚的血白流,将其分发给那些门派,也未尝不可,只是,洛长歌顿了顿,手中飞快的转着笛子,不能以云梦升的名义,要以柳喻之的名义。

商容不解:这件事柳喻之全程都未参与,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

郁子溪攥紧楚寒的手,冷声道:因为要保护我家师尊。

洛长歌用笛子朝商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不错!就是为了保护阿楚,所以才要把所有功劳都推到柳喻之身上。

商容皱眉:此话何解?

洛长歌啧了声:这个中道理很简单啊,你想,这个药丸最重要的药引是什么?是阿楚的血!只要云梦升不断的放出火甲作祟行凶,那么便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被火甲所伤,所以,我们可以认为这些伤者的数目其实并没有上限,但阿楚的是有限的,最起码,短时间内无法取出太多,否则便会死,哪怕他身负不世修为,也不例外。所以绝不能让旁人知道这个药丸的药引其实是阿楚的血,如若不然,阿楚便会成为修真界各派虎视眈眈的对象,可能暂时不会出问题,但若是某一个门派全被火甲所伤,我们这边解药供应不上,而他们不取解药便会灭门,届时,阿楚必然会成为争抢的对象。故而,为了不把阿楚推上风口浪尖,决不能让人知道这个药丸的药引其实是阿楚的血,最好不要让这个药丸研制的任何一处过程与绿竹峰扯上关系。那么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幌子来转移大家的注意,而素来以诡谲的医术闻名天下,什么奇药毒|药都敢用的柳喻之就是担任这个幌子的最佳人选。他的医术天下第一,第二名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不论他拿出怎样稀奇古怪的药,说出怎样玄乎的话,大家都会相信,并且深信不疑。所以,我们只需要跟柳喻之通个气,让他帮忙演一场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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