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几人都不知王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是要品诗词,就在一旁纷纷应和起来。一方面是不想刚刚的事闹得太难看,毕竟这是在张家;另一方面,王彦从来不跟人议论诗词,当初郑戚逼得他喝了那么多酒,都没能让他做一首诗,如今他倒主动提起要品评诗词,实在是新鲜。
郑戚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道:“大人请说。”
王彦便念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众人还以为王彦找了什么少见的诗来刁难郑戚,却不料是这样一首耳熟能详的诗作,别说郑戚,寻常闺阁小姐都熟得很。
岂料郑戚一听他念这首诗,竟脸色大变,方才还盛气凌人、不以为惧的神色霎时消失无踪。
王彦深深地看他一眼:“郑侍郎,不知这词如何?”
郑戚咽了口唾沫,涩声道:“好……好极了。”
张七雍看出他有些不对劲,目光一闪,愈发狐疑。
郑戚强笑道:“家中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随后竟什么也顾不得,急匆匆地就跑了。
剩下几个与他同行的官员正面面相觑,给王彦眼睛一扫,顿时惊回神,纷纷拱手告辞。
一转眼的工夫,这几个人竟如鸟兽散。
语嫣看得呆住,忍不住一扯他袖子:“王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彦屈指在她额头上一弹:“回头再与你说。”
语嫣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她捂着额头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一侧首却见张七雍看着自己,脸上一窘,忙缩了手做出规规矩矩的模样。
张七雍嘴角一动,没忍住笑了一下,见王彦朝自己看过来,立马敛了笑:“王大人,我送你们出去。”
王彦却道:“今日给七公子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此处我尚算熟识,不用再劳烦。”
张七雍愣了愣,随即笑了笑:“那大人和表妹请便。”
语嫣福身向张七雍行礼告辞,随后就跟着王彦往张家大门走去。
张七雍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们,等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才转身离开。
出了张府,登上马车,语嫣实在忍不得:“王叔叔,您快告诉我,方才那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彦闭着眼不去看她,嘴上道:“你可还记得上回你那霍表姐和郑侍郎的事。”
“记得,那又如何?”
“那你应该也记得,他们二人有书信来往,当中有一封曾落到过我手里。”
语嫣微微睁大了眼珠儿,捂着嘴:“莫非……”
王彦不说话了。
语嫣笑道:“往后那个郑大公子想必是看到您都得绕道走。”
王彦睁开眼看她一下又闭上:“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郑戚为人阴险,手段下作,往后遇到他,不可如此。”
语嫣:“那您方才那样,岂不彻底得罪了他,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我跟你不同,在我面前,他顶多是只耗子,”王彦道,“可若你落到他手里,你就是那只耗子。”
“……这回是我冲动了,以后我小心些便是,”她低声说了这一句,又忽然恼怒地看他道,“我才不是耗子呢。”
王彦仍没有睁眼,嘴角却轻轻翘了起来。
语嫣本有些气鼓鼓的,看着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忽然有些疑惑道:“您怎么会来?”
他淡淡道:“自然是来接我未婚妻的。”
语嫣面上一红:“我、我是问,您怎么知道我在张家?”
“张大人的马车可不常去宋府。”
语嫣往他身边凑近了些,仰头看着他:“那您怎么不问问我和外祖父谈得如何?”
王彦闭着眼一笑:“还能如何,自然是没谈成,张大人不是你爹,此事要他点头,三言两语远远不够。”
语嫣点点头,又伸手在他手背上一戳:“您怎么不睁开眼和我说话呢?”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我这是为了你好。”
“什么?”
他缓缓地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
语嫣给他这样一看,心底一烫,顿时害怕起来,忙起身用另只手捂住他眼睛,支支吾吾道:“您……您闭着罢,到了我再叫您。”
王彦轻轻应了一声,十分乖觉的模样。
语嫣松了口气,便把手松开,岂知这人根本没将眼睛闭上。
她一惊,要往后退,给他伸手一勾拉进了怀里。
语嫣眼睛一抬,正对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温热的呼吸像无形的网,将她层层罩住。
她张口想喊他一声,却见他蓦地俯下身来,将她微张的嘴轻轻堵住。
滚烫的滋味从唇齿间渡来,她脑袋一晕,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由得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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