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期就听见后面两个字哭了和难受,余子期哭得更凶,呜呜,你别怕,我叫医生过来,你在这里等我别动,听见了吗?
恩~顾澜笙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完全没听见余子期说的什么,她还在想,陆思羡为什么回来了?是梦吧。未完的梦,并不美好,陆思羡骗人,她没和自己在一起,她和小团子手拉手一起跑远了,留下她一个人火海里,除了热,还是热,灼烧感让顾澜笙翻来覆去。
余子期不知道顾澜笙为什么怕医院,但知道她怕得要死,一路小跑下去叫医生。
医生哪能随叫随到,余子期急得直哭,求您先去我家里看一下吧,我朋友烧得很厉害呜呜。
你这小姑娘,着急也得有先来后到啊。其他病人,因为生病,心情也不爽。
你要实在急,再往前走走,前面还有一家。医生好心地提醒。
余子期只好往前面去找另外一家,手机响了,第一遍她没管,很快手机又响了,余子期翻出手机,是陆思羡。
陆总,我今天请假,忘记跟您汇报了。雅奈尔请假,必须得经过直属上级,陆思羡听着余子期气喘带哭腔,语气缓和道:顾澜笙今天没去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怎么回事?
顾澜笙发烧了,呜呜。
怎么突然发烧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能是吹空调吹的,陆总,我得去找医生,待会再给您说行吗?余子期边跑边接电话,肺活量明显不够,陆思羡舒了口气,你家定位发我,我派医生过去。
医生赶过来时,顾澜笙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这次因为是昏睡,所以扎针挺顺利,就是扎上去时,小动物似的呜咽了一声。余子期揉揉顾澜笙的脑袋,哄着说:不疼不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还是发烧难受,睡梦中的顾澜笙还在哭,哼唧唧说什么也没人听得懂。
医生大致问了情况后离开后,出门跟陆思羡汇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差点烧成傻子,难受得哭唧唧,看看晚点能不能退烧吧,不退烧还得继续打。她体质一般,有时间让她多锻炼吧。
陆总?蒋维尔敲敲桌面,我在问你话。
抱歉。陆思羡收回思绪继续开会,智能安防虽然是不错的切入点,但和公安局对接难度很大,我的建议是还是等贵公司的系统反复测试,确认没有问题再探进一步合作。
一上午的会议,陆思羡逼迫自己聚焦于工作,可满脑子都是顾澜笙梨花带雨的脸。
中午吃饭时,蒋维尔点名批评她,你今天怎么回事?几次溜号,叫你一声都没反应。
抱歉。陆思羡低头道歉。
家里有事?
恩,有人病了。
严重吗?
恩。
在北.京?蒋维尔问,陆思羡点点头。
作为体贴的好领导,蒋维尔特许陆思羡开完会可以不用参加晚宴回去探望情况,不过探望过后要尽快赶回来。
恩。陆思羡买了4点的机票,等飞机时,蒋维尔好信儿地问:什么病方便说吗?我安排公司去慰问。
陆思羡:不用慰问。
蒋维尔:所以什么病?
陆思羡:高烧。
蒋维尔:【微笑】
发烧是严重的病?蒋维尔想一脚踢飞陆思羡。
顾澜笙昏睡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烧还在反复,顾澜笙也是睡睡醒醒,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医生晚上过来换药的路上,接到陆思羡的电话,两人一起出现在余子期家门口,余子期愣了愣,陆总,您不是出差了吗?
顾澜笙呢?陆思羡不答反问,她怎么会发烧的?
在卧室。余子期摸摸鼻梁,医生说吹空调是一方面,她体寒,免疫力差也有原因。
待会晚点给她用温水擦擦身体,只要擦擦颈部,腋窝和腹股沟位置。医生往卧室走同时交代,余子期嗯了一声,陆思羡更快一步上前,问医生:现在带她回家可以吗?
最好别,本来就生病,你还折腾。医生瞅了一眼陆思羡,知道她什么意思,话锋一转,不过要是能回家休息好也行。
那太折腾了吧。余子期跟在身后。
很快,余子期的男朋友打电话过来,说要回来了,陆思羡坚定要带顾澜笙回家,她认床,在你这也休息不好,我送她回去。
陆思羡毕竟是领导,也是为了顾澜笙好,余子期也没再说什么,那我晚上可以住澜笙家里吗?我担心她。余子期不得不跟陆思羡请示,这种感觉非常不爽,不仅工作上压制她,生活上也是。
不用,有需要我会找你。陆思羡指了指门口,你们两都先出去,我给她穿衣服。
余子期和医生站在门口,两人大眼瞪小眼,余子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陆思羡一折腾,顾澜笙又有点醒了,迷瞪眼一看是陆思羡,依旧以为是在梦里,小嘴一咧又哭了。
别哭~乖~
乖乖坏~顾澜笙迷糊得晕头转向,还不忘爪子划拉陆思羡,试图打她两下发泄心中的不满,陆思羡哄着她:恩,我不好~
你不要我了~顾澜笙断断续续地哼唧这一句,门外两人没听懂,陆思羡倒是凑得近听懂了,耳畔的炙热呼吸让她身体潮湿,陆思羡抱紧顾澜笙,我要你,就要你,只要你,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唔好~顾澜笙脑袋枕在陆思羡肩膀上,再度昏沉沉没动静了。
余子期对于陆思羡的体力也是吃惊,打怵之余想的是,再不顺眼也不能和陆思羡发生肢体冲突,她打不过。
路上,顾澜笙睡睡醒醒几次,清醒时骂陆思羡是变态,迷糊时小牙牙试图咬陆思羡的脖子,可惜身体无力,最终的咬都变成了舔,惹得陆思羡身体悸动。
陆总,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医生忍不住问出口,她作陆思羡的私人医生多年,除了陆思羡,她没看过别的病人,毕竟她是专属医生,正常来说要多看病人是要额外付费的。不过陆思羡从没有亏待过她,医生也没计较,基本上做到了随叫随到。
多嘴。陆思羡抱着顾澜笙,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舒服一点。
医生对于陆思羡的了解,只要不否认,那就是喜欢了。
你喜欢她,更得带她多锻炼,这小体格,以后床上哪里受得了你,你再把人家欺负散架了。
不想干了是不是?
嘿嘿。
到家,顾澜笙闻到熟悉的味道,医生准备针药时,她闭眼抱着陆思羡的被子,小脸埋进去就不出来了。
这样呼吸不畅,你好好躺着。医生跟迷糊的病人讲道理,哪里讲得通。
我来。陆思羡知道顾澜笙喜欢的睡觉姿势,她喜欢被抱着睡,后来陆思羡知道,这种方式还有个名字叫绳结式,这种亲密的睡姿常见于两种关系里,一种是刚刚认识干柴烈火;另外一种有长期稳定关系,对彼此信任度极高。她们属于哪种关系?应该是后者吧?
陆思羡脱掉外套上床侧身半躺,伸手将人揽到怀里,顾澜笙扎进陆思羡怀里就不出来了,医生看得直笑,你这小宠物养得好,我早上去扎针,那个小朋友搞不定她,弄得她一直哭唧唧的。
扎你的针。陆思羡板着脸,扎疼了,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