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可否赏脸借一步说话,就在二楼,茶点都备着的,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缘来对方绝对不会对小公子您动粗。管事笑脸迎人。
温琅没有要挪动步子的意思,淡定的说:管事找我做什么,我自是知道,我今儿来也不是为了砸场子。
哦?管事见温琅并非油盐不进,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今日来,是想找你们赌坊的一个人要个说法,你们把人交出来,我自是不会再为难你们。温琅朗声道。
管事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若是我们赌坊哪位不长眼的得罪了小公子您,您尽管说就是,我们赌坊绝不包庇。
今日我爹和我弟弟好好的在市上卖字画,无端糟了这位的毒打,现在我爹还躺在医馆里人事不省,管事您说,我是不是该来要个说法?温琅的眼神如同千年寒冰,冷到骨头缝里去。
管事皱了皱眉,抬手叫来人,可有此事?
被他叫住的伙计,一脸为难,可人家苦主都已经找上门来,就是想瞒也瞒不住,是是有此事。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管事愤怒的问道。
是罗哥。伙计苦着脸回答道,心说罗老五可千万别记恨他,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又是管事追问,他哪里敢说谎。
罗老五?管事心头顿时有了数,这罗老五是他的妻弟,在赌坊里做打手,这活儿还是他给安排的,平日里虽说有听闻罗老五有些仗势欺人,但看在妻子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万没想到会有苦主找上门来。
是。见伙计点头,管事故作气愤的说:去把罗老五叫过来。
小公子莫要生气,我这就叫罗老五过来给您赔礼道歉。管事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对温琅的身份有了认知后,对温琅也轻慢起来,摆摊卖字画的人家不足为惧。
温琅如何看不出管事的心思,面上不显,不一会儿罗老五就被叫了过来,他似乎是刚睡醒,不耐烦的说:他娘的,什么事非得这会儿叫老子。
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赶快给人家道歉!管事抬手就给了罗老五一巴掌,这一巴掌并不如何疼,毕竟管事只是个文人。
罗老五被打懵了,怔怔的看着管事,姐夫?你敢打我!我要找我姐!
管事恨铁不成钢,他这只是做做样子,打了罗老五一巴掌,再叫他给温琅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偏生这混账玩意儿不明白。
你!你还有脸找你姐,你把人家爹打了,人家找上门来了。管事气得脑子疼,罗老五要不是他妻子的弟弟,他才不会巴巴的帮他善后。
罗老五闻言一怔,顺着管事手指的方向,这才注意到温琅的存在。
他先是骂了句脏话,又对看门的两个打手说: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把哥儿放进来了?
不过他又看了看温琅的相貌,虽说不及今早卖字画那个哥儿长得美,倒也还不错,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清冷冷,看得人心尖发麻,想要狠狠的欺负。
罗老五这个色中饿鬼,顿时对温琅起了心思,看他的眼神也变得黏黏糊糊。
温琅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神情更冷了几分,对管事说:既然他不愿意道歉,那就和我赌一次吧,我要是输了这件事就此揭过。
管事见识到了温琅百压百中的本事,拧起眉头问道:那若是罗老五输了呢?
温琅清澈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狠厉,如同草原上凶猛的狼王。
那就把他的手给我。
赌坊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在场众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哥儿居然如此狠毒。
罗老五原本还想着调笑温琅,温琅此话一出,他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冷汗,温琅的态度,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他的手。
干涩的喉咙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罗老五一开口,竟然有些结巴,这这不公平。
温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莞尔一笑,笑眼如同弯月,引得众人看痴了去,只听这笑容和煦的少年,开口说出最残酷的话语,那这样好了。
你若是输了,把你的双手留下,再去给我爹和弟弟磕头道歉。我若是输了,这件事一笔勾销,我今天在赌坊赢的钱,也尽数返还。说到此,他抬起自己白皙的双手,看向罗老五的眼睛,像是最深的夜色,于黑暗中潜藏着危险,同样的,我这双手,也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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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罗老五额头上的汗水如同雨下,不知何时他的背脊竟然被冷汗打湿。
温琅微微一笑,怎么?不敢吗?
说实话,罗老五是不敢,可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他连一个哥儿的胆识都比不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是他真的退缩了,以后他还如何在这赌坊里混,他那些小弟如何还愿意跟着他。
你你可不要后悔!罗老五强装镇定,对温琅吼道。
温琅四两拨千斤,淡淡的说:一双手而已,还不至于,又不是赌命,你说是吗?
他最后看向罗老五时,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寒霜。
罗老五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吓到腿软。
他恍恍惚惚的站到赌桌前,还有些神游天际,怎么会这样?他罗老五竟然被一个哥儿给摄住了。
管事派了人过来摇骰盅,温琅抬手拒绝道:不是我信不过管事您,但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好坏也是一双手,我可还是个哥儿,没了也不好看,您说是吗?
管事被他的一堵,按下从中作梗的心思,那依您的意思是?
温琅看向四周,从人群中指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刚才一直站在他身边,一开始挤进去的时候,见他个子小,还刻意让了点位置给他。
这位大哥,可以麻烦一下你吗?
莫名其妙被指到的男人,左右看了看,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你会摇骰盅吗?温琅笑吟吟的问道。
会会啊男人看见他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
那就麻烦你来摇一下吧。温琅说,又转头对管事和罗老五说:这位大哥我今儿是第一次见,想必你们应该比我和他熟,让他来摇骰盅没问题吧?
被温琅点中的男人,是缘来赌坊的常客,二十五岁了,还是条老光棍,家中皆无父母兄弟,典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时不时就会来赌坊赌一次,钱输光了就走,倒不会到处借钱来赌,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比较佛系的赌徒。
罗老五看了看管事,管事点点头,意思是温琅没说假话。
大哥如何称呼?温琅自来熟的和男人攀谈起来。
男人很少有机会和哥儿这么近距离说这么多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我姓石,叫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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