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可以哦。太宰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你很坚持的话,告诉你也没有关系。

胖胖橡胶屏住呼吸,等着太宰讲述,却听见面前的少年话锋一转,用勺子敲打陶瓷杯的边缘,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不过在讲之前,我的冰奶茶喝光啦。光华在瞳孔的小圈儿里打转。

再请我喝杯奶茶吧,胖胖橡胶先生。

哎?在听诗小姐满脸羞愧地汇报时,寂小姐已经到家了。她坐在温暖的房间中,空气中涤荡着水果的香气,跟丢了?

她的姿态娴静而优雅,半具身躯陷在沙发垫中,相较平时,她的坐姿要放松多了,膝盖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音符从老旧的留声机中流淌而出,轻柔地抚慰人心。

典雅、舒适,绝大多数情况下,有寂小姐所处的空间中,都会泛着波涛般让人愉悦的暖心感。

[如果她想的话,能够让任何人喜欢上她。]

唔寂小姐的视线暂时从书中转移,诗几乎要跪到在她身边,面上除了羞愧就是羞愧,前者恍若惊醒,说:别这样,诗。她说,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尽力就好了。

[但是,为什么呢?]

当她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之后,人生中就很少出现超出寂小姐意料之外的事了,无聊是无聊的,但她也习惯了事事掌控在手中的感觉。

说到底,寂小姐是比起伤害自己,更喜欢伤害别人的那种人啊。

我回来了。

修治君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这股声音触动了寂小姐的心弦:可以过来一下吗,小先生?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却偏偏没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半张脸从缝隙中探出来:怎么了,寂小姐?

嗯?寂小姐定定地看了修治两秒,没什么。她摇摇头,轻柔地说,我知道了。

就、就这样?胖胖橡胶呆住了。

就这样哦~太宰说,嘛,修治君那时候还是小孩子啊,即便有超越常人的智慧,对上寂小姐也一下子就被看透啦。他说了句相当恐怖的话,不过,就算是现在的我,估计也对寂小姐没什么办法吧?

我们本来就是互相理解的关系啊。

她没有追究吗?胖胖橡胶说问。

追究?太宰耸肩,当然没有。、

真要说的话,她本来就没有那么想要杀铁名先生。

按照你的说法,她难道不会从杀人中获得快感吗?

不,当然不会。他思考了一会儿,真要说的话,只能说在生死之间,寂小姐能够切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抱歉。胖胖橡胶说,我不太能理解。

让我找个解释的方法。太宰说,你知道模拟人生吗?

不、我不清楚。

那是一款游戏。他说,在游戏开始之前,人生会打出多少种结局已经注定了,人会在什么时候成长,什么时候上小学,什么时候找工作,找到怎样的工作,最后积累多少的财产。玩家控制着游戏中的人物,过既定的人生,由此体会成长的乐趣。

但是现实的人生是不可能这样的,别说是一年,就算是前一天,人都不可能知道后一天在做什么事。太宰用轻柔的语调讲述着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荒谬事,对寂小姐来说,人生就像是模拟人生的游戏一样,一开始她就是满级玩家,一开始她就把一切都看透了。

他一锤定音:所以对她来说,生与死没有区别,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相似的。

这、这可能吗?胖胖橡胶将信将疑。

[如果有人这样的话,那她的人生,该有多么悲哀啊。]

是可能的。太宰轻声说。

隐秘的声音在胖胖橡胶的心底响起。

他忍不住想问。

[那修治呢?修治君的人生与寂小姐的人生,是一样的吗?]

综上所述,在半年前,津岛家什么都没有发生。太宰说,寂小姐还是每天都看书、听音乐会,诗小姐是忠实的仆人,津岛先生在忙碌,而修治君学完了大学的课程。

在这半年中,分尸案件愈演愈烈,无名凶手几乎造成了全社会的惶恐,如果说同期还有什么案件是可以与神秘分尸人相媲美的,就是后来很出名的反英雄事件。他说,当时正好是反英雄阿喀琉斯开始活跃的第一年。

等等。胖胖橡胶说,阿喀琉斯,不是阿巧吧。

别说他想多了,任何人听见时间点的巧合,都会产生相同的遐思,更何况阿喀琉斯的真实身份到现在都没有公布。

[不过,阿巧的骨灰好像是半年后]

当然不是。太宰说,铁名先生才不是那么有决心的人,他要是有杀人的决心,当时寂小姐就不会活下去啦。他说,说到底铁名先生只有一颗普通人的优柔寡断的心啊。

不过

就算是再普通的人,在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中,也会有几个瞬间迸溅出超乎常人的勇气。太宰说,所以半年后,他再度出现在了修治君面前。

很抱歉,修治君。铁名巧与原来很不一样,他胡子拉碴,头发从板寸留成了半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从其他国家逃回来的流浪汉。

他抱着修治君,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道歉:我是个非常没用的英雄,没有决心,没有力量,不能救所有的人,甚至都不能听修治君你的话,跑到国外一了百了。

等等。修治不太能理解现在的情况,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等等。他说,请你先放开我。

[为什么铁名先生会回来,他不知道回来后就只能死吗,他回来是想做什么,莫非他在半年间有什么感悟,为什么要抱着我,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他第一次无法理解,弱小而优柔寡断的普通人。

请原谅我,修治君。他说,我是个愚蠢的人,无法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你恨我也可以,埋怨我也可以,无论想对我,对我的尸体怎样泄愤都可以。

我没有那样的情绪。修治说,他的眼神冷冰冰的,看着铁名像是在看死人,而且,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铁名先生,如果是为了我的话,也不需要做什么。

我觉得我很好。

铁名巧笑了,笑得非常悲伤:那么,就当是我的自作主张吧。他说,非常抱歉,修治。

半年前,在嚎啕大雨中,他下定了决心。

[如果无法保护别人,那英雄还算什么英雄。]

他想起了在英雄课堂上受到的教育,想到了自己成为英雄的理由,不仅仅是为了被人崇拜,更重要的,他的初心是

铁名巧的记忆忽然回溯到了小时候,说小也没有多小,大概是国小时期吧,从那时候起,阿寂就是个经常独来独往的人,男同学喜欢他,而绝大多数的女同学无法对她产生什么好感。

gu903();她们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