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道,“这样,我若向你赔礼,就是将你架火上烤了。明儿我让你兄弟来,亲自同你赔不是。那个糊涂人,你莫与她计较。”
长公主冷哼一声,又看向荣晟帝。
荣晟帝看母亲,郑太后道,“这事既与顺柔有关,也与郢世子夫人有关,我若处置,未免要说我偏闺女偏娘家侄女。皇帝做主吧。”
荣晟帝心想,一个是我皇妹,一个是我堂婶,我自然是偏皇妹的。
这事原也要给皇妹些补偿,当然,也要给郢王妃相应责罚。
荣晟帝道,“那就郢王妃罚俸三年,着其在家反省过错。皇妹看如何?”
长公主稍稍满意,“我都听皇兄的。”
郑太后郑皇后都没反对意见。
郢王觉着,虽略伤脸,能就此揭过也就算了。
郢王抱拳行礼,“陛下,老臣这就回府,教训那口舌不谨搬弄是非的老妇去。”
荣晟帝点头。
郢王看向郑氏,“儿媳,你也随我一道回家吧。”
郑氏摇摇头,小声道,“父王,我就不回去了。以后世子那边儿,让孙氏多服侍。母妃那里,也让孙氏多留心吧。”
郢王心中未尝不愿郑氏多事,要不是郑氏来宫里诉苦,这事也闹不起来。可一听郑氏不回,郢王有些急,“这叫什么话,孙氏只是侧妾,如何能与你相比。你母妃只是一时糊涂,怠慢了你。你放心,回家我必告诉她,必得待你好,不叫你受委屈。”
郑氏继续摇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她素来都是柔弱不肯生是非的人,平常吃些亏也都是不计较的。
故而,见郑氏流泪,连荣晟帝都难免心生怜惜。表姐若非受了大委屈,也不能这样。心中对郢王妃不满更甚。
郢王连忙说,“谁家过日子也有个磕磕碰碰,你一向是个有心胸的,你母妃上了年纪,你莫与她计较才是。”
长公主递帕子给她,“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我们。哭有什么用,你就是哭瞎眼,心疼你的也就是在乎你的人。”
郑氏的眼泪越拭越多,她哭着说,“我就是觉着人太没情义了。母妃不是故意说长公主的,她是在说我。她以前说我,还能讲些道理。现在都不讲道理了,我知道是因为我父亲过身的缘故。要是旁人因此轻视我,我是不在意的。我嫁给世子十八年了,我叫了十八年的母妃,从嫁给世子那天起,每天晨昏定醒,从未延误。原来母妃待我从没有一点真心,因为要挑剔我,还连累到我的朋友。”
“我不想回去了。十八年都暖不透的人心,我觉得好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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