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夏衍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

沈云左看看右看看,默默感叹:燕旻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他这位发小这么上心。

宴会正式开始时也不过下午三点,长桌两侧都坐满了人,按照长幼顺序排列着,唯独夏衍舟陪着老爷子坐在上席。

夏家人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有不少第一次来夏家拜访的小辈低声讨论着什么。

钟蔚就是其中之一。

他以未来大嫂的身份坐在贺雨身边,贺扬正在跟其他人交流,而唯一跟他有话题的贺母又坐在更前方,他藏了一肚子的话只能悄悄说给贺雨听。

小雨。钟蔚偏着头给贺雨咬耳朵:为什么二少爷能坐在夏老爷身边啊?按照规矩,那也应该是大少爷坐才对。

贺雨翻了个白眼。

要说他以前对燕旻的毒舌是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那现在对钟蔚就是彻彻底底的厌恶了,甚至连装都懒得装。

不知道。

钟蔚噎了一下,依旧不死心地问他:我听说扬哥和二少爷的关系一向很好,二少爷他他也是个Omega对吧?

贺雨扯了扯嘴角,举起面前乘着果汁的酒杯:是啊。

钟蔚应了一声,盯着面前的餐盘发呆,自然也就没听到坐在前方的夏敬瑜说:不如大家一起敬今天的寿星,我二哥一杯。

知道他发觉周围忽然变的安静下来。

钟蔚一个激灵,猛然抬起头,发现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我他想说点什么,心脏却紧张地像要跳出喉咙。

幸好这时有人开口替他解围,钟蔚感激地看过去。

是二少爷。

夏衍舟端着高脚杯晃了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姑,你记错了吧?也许这位小嫂子不爱喝红酒,太酸。

钟蔚面上的笑意僵住了。

第27章

谈起夏衍舟,闻海市的富二代富三代们总是一致评价他,恃宠而骄。

矜贵娇惯Omega少爷,仗着夏信之的宠爱不晓得打了多少同龄人的脸。

哪怕只是一句轻轻的玩笑话,但凡惹到他不高兴,夏衍舟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家里又是什么身份,心情不爽了针对两个字就写在脸上,摆明了要让你下不来台。

其他人碍于夏信之的权威,还得默默忍受他的针对。

这么多年下来,夏衍舟苦心经营的二世祖朋友圈里分为两类人。

一类是被夏衍舟打脸过,心有怨恨又不敢发泄,将阳奉阴违贯彻到底的塑料朋友。

一类是八面玲珑懂得明哲保身的表面朋友。

只有沈云是个例外。

大概是亲友间的心有灵犀,沈云隔着几位长辈看向他,单眼眨了眨。

今天的宴会是夏敬海和夏敬文谋划未来中的重要一环,他们两人如今分别掌管着不同的分公司,不仅仅是闻海市,国内其他省份的分公司都归他们管,夏敬瑜和夏衍锦一起留在总公司。

真要论起实力,在没正式坐上夏信之的那个位置前,夏敬海和夏敬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势弱,在闻海市还是又相当一部分大家族愿意站在他们身后的。

毕竟离夏信之70大寿还有三个月,谁又知道这三个月内会不会产生什么龌龊变动?

夏家人心不齐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了,不管三个月后是谁当上环夏一把手,另一方必定会遭受到严重打压。

论坛上甚至有人调侃,环夏有皇位等着继承,夏衍锦和他的二叔夏敬海,就是两位夺嫡的子孙。

剩下那些和环夏交好的集团公司,也该考虑站位问题了。

而今天的生日宴,很大程度上可以体现出夏信之对夏敬海的重视程度,自然也能够为他们的正确站位提供有用信息。

餐桌上坐了不少其他家族的晚辈,当中的几位还曾经参与过在微信群里八卦贺扬的情史的事情,夏衍舟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遥远的末桌,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贺扬的脸色不是很好,钟蔚更是难堪,右手握在酒杯上一动不动。

但那又关他什么事?

这两位狗男男不开心,他不就开心咯。

令人尴尬到汗毛直立的寂静直到一分钟后才被夏敬瑜打破,她毕竟是夏家唯一一位女性,在家母和长嫂都不在的情况下,自然而然扮演起了女主人的角色。

是我招待不周,没考虑到这么多,真是抱歉。夏敬瑜叫来管家,把钟蔚面前的酒杯换成和贺雨同样的果汁,再次举起杯,对着面色微愠的夏敬海道:二哥,生辰快乐。

夏敬海知道他们姑侄两人扮演红白脸唱着戏,看上去是在婊钟蔚上位不正当,其实就是在拂他的面子!

谁不知道现今的贺家是他夏敬海的人脉,夏衍舟这小畜生根本不把他这位二叔放在眼里!

哼!夏敬海重重地把高脚杯拿起来,晃动中导致杯内红酒溢出杯口,溅到了他的大哥手背上。

夏敬海看都没看夏敬文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夏敬瑜,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夏衍舟,阴阳怪气道:生日么,每年都过,没什么好庆祝的,多谢大家愿意给我几份薄面,连衍舟都回来了,我这个二叔真是受宠若惊啊。

夏衍舟无比虚伪地附和:哪里哪里,只要二叔不再乱点鸳鸯谱,我保证日后逢年过节都回来给二叔您请安。

哦对,现在贺扬哥已经不是单身了,二叔你可千万别再棒打鸳鸯。他偏过头,看向贺扬,视线最终落在钟蔚身上:你说是吧?小嫂子。

钟蔚悻悻地收回手,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啊嗯。

后排的二世祖们憋笑憋得很幸苦,他们的家长也在思考,或许是时候对夏家接班人重新进行评估了。

夏敬川藏在桌下的手微微颤抖,不停拽动夏敬海的衣摆,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一边笑呵呵地打圆场:来,干杯,祝寿星!

一场苦心经营的生日宴会变成了闹剧。

尽管无理取闹的人是夏衍舟,阴阳怪气的人也是夏衍舟,但夏信之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一句他的不是,甚至在宴会开始后若无其事地给夏衍舟夹菜,如同所有溺爱孙子辈的老人那样,哄道:尝尝这个,你小时候最爱吃了。

夏敬海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一顿饭硬生生吃出了砒/霜味儿,偏偏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打碎了牙也得往自己肚子里咽。

生日宴变成了折寿宴,谁听了都得说声缺德。

酒足饭饱后,缺德的始作俑者懒洋洋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着他二叔热情送客,又看着那些客人跟夏敬海握完手不出门,饶了客厅半圈朝着另一头的夏衍锦走去,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笑容收收,太明显了啊。沈云揉着肚子坐过来,两个修长的男性窝在一个单人沙发里,怎么都有点挤得慌。

坐那边去。夏衍舟嫌弃地推搡了他一把。

沈云仗着自己柔弱Omega的人设不吃这套,大大咧咧地歪在旁边,撑着脑袋看戏:今儿你可彻底把人得罪了,当心没你好果子吃。又问:有必要做这么绝么?我看那小嫂子脸都绿了,一晚上没抬起头来。

哈?夏衍舟斜眼睨他:要不要我给你高歌一曲圣母玛利亚?有这心思同情小三,不如想想什么时候才能让夏敬瑜彻底标记你。

一击戳到痛点。

他和夏敬瑜虽然在一起滚了不知道多少次床单,到那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每次把他撩拨到一半又故意不完成标记,说着什么要等婚礼当晚标记比较神圣,其实就是铁了心非得让他先松口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