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gu903();涟玉告诉他,他是天生不能生育的,又因为他得时常给他诊治,所以知晓一切的陛下才会决定立他为后。

他不能说自己天生如此,否则林府其他未嫁及嫁了还未生育的姑娘怎么办,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说法,还要借小太子的由头,他如今还要盼着小殿下不会怨他才好。

宗继礼眼泪终是掉了下来,看着面前还在温柔安慰他的人,不由吸了下红了的鼻子,问道:那、那你真得想嫁给父皇吗?

一副如果是为了给我看病,那我可以求父皇另想办法的意思。

涟玉怔了一下,感觉到袖口被小猫咪抓了一下,只能不再说这是一场伪装的实话,然而定顿许久,却觉得双颊莫名发烫,他不由垂下眸,轻声回到

我他的声音还是卡了一下:

我是愿意的

继礼,与你父皇共结连理,我是愿意的

笼罩在皇宫上数年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一样,李公公看着近期来即便神色不变,心情却显得非常好的皇帝陛下,那种诚惶诚恐地畏惧感终于开始消退了。

他们的陛下,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而是变为了心有牵挂的凡人。

而让天神成为了凡人的,就是他们的皇后娘娘,这皇宫即将迎来的女主人。

还是唯一的女主人。

幽禁偏远刑宫的先太后娘娘,在前天要被送到皇庵寺里时,执意要见太子殿下,否则就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太子殿下进去见了她,出来后,却没有太多神色变化,只是眼眶有些红,但也像是明了了许多事一样,彻底打开了心结。

两位庶出的亲叔叔,确实走得与她有关。

父皇和母后说得是,他是大历朝的储君,如果他都不能稳住皇权,还有什么脸做什么大历的继承人。

先太后宛如市井泼妇般哭叫了一顿,终是不舍得那条命,在去了皇庵寺后,还想着只要未来她孙子成了帝皇,自己还会有翻身的那一天。

然而她却不晓得,这一次从最钟爱的皇宫离开,之后她便再也无法从那新的牢笼逃脱。

与当年外戚一族所有未嫁女和未满十岁的男嗣一样,都将留在皇庵寺里,如百姓般每日辛苦劳作,以自己双手换来吃得口粮。

这天下富贵与安康,他们曾经安然享受过前者,如今,也要为后者而付出辛劳。

初春乍暖,整个京城的梅花都开满了枝蔓,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绽放。

从林府到皇城的御道已全部戒严,百姓们衣装整洁地候在道路两旁,都翘首以盼着皇后的新婚凤辇从自己面前经过。

还有小儿被顶在父亲头上,嘴里吃着糖葫芦,抓着父亲的发髻一个劲儿地问娘娘来了没?

戒备森严的林府外,正门门槛已全数卸下,华贵的凤辇就静静停在台阶下,等候着乘坐它的人出现。

红花纱幔悬挂的内院里,奴仆们精神抖擞地笑着,手里捧着金盘玉器,听着主屋里传来的轻声细语。

这次立后娶亲遵循大历古礼,黄昏起轿,从林府出发,一路经城内御道直入皇宫正门。

再由皇帝领新后到皇宫宗祠祭拜行礼,礼成后入凤仪宫。

第二日,帝后前往太庙昭告天地祖宗,随后返回皇宫正式进行册封大典。

耳边是女官们小声的话语,涟玉闭着眼,感受着一层层穿上的凤袍,心里已是乱成了一团麻线。

昨夜他强迫自己进入冥想,今早起来才精神了点。自从那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到现在,直到这一刻,他还不明白当初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即便知道那是假的,但这种嫁给好友的感觉,真得让人纠结到了极点。

他不断在后悔和羞耻中反复动摇,甚至有一次,还想着要不干脆就把修复液留给王太医,自己好自绝回空间算了。

反正王太医也知晓怎么全程治疗小太子。

就这样在茫然和惶然交错中,涟玉跟个游魂一样,对死死盯着他的小黑猫,也当做没看见,恍惚了不知道多少天,正日子竟就这么悄然到来了。

他真的

凤冠上的珠串洒落下来,涟玉睁开水雾般的双眸,怔怔地看着打开的正屋门口,那抹骤然出现的高大墨红身影。

要嫁给他了

屋里院外已跪下了一地,因为之前的彷徨,他一直未注意到那此起彼伏的高呼声,所以直到男人到了门口,他才从珠串清脆的碰撞声中回神,反应过来周围这份异常的寂静。

他,他怎么来了?

不是在皇宫里等着就好吗?

宗煜凝视着面前呆呆望着他一身红妆的人,自出生起便冷寂无波的心,终于寻到了归处,就这样紧紧锁在了对方身上。

他好像,一直在找他,一直在等他,等他们再次相遇,等他们再共度一生。

这一世,他终于等来了。

皇城的百姓们疯了,自大历建朝以来,就从未有过皇帝亲娶皇后这种大事。

之前他们只觉得一道飞快的劲风闪过,这一回,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骑在黝黑骏马上,那道威赫高大的身影

这就是他们大历朝的当今圣上!

而后面,沉静坐在凤辇上雍容华美的凤装丽人,便是他们圣上的皇后。

震耳欲聋地万岁千岁声在皇城中此起彼伏响起,涟玉望着前方笔挺的宽厚背影,之前还彷徨无措的心瞬间安静下来,还微微荡起了一波似酸似甜的涟漪。

凤辇一路进了皇宫正门,停在了宫祠殿外。

一身太子正服的宗继礼正等着他们,眼底流露出浓郁的喜悦之情。

看到父皇下马伸手去接凤辇上的人,小殿下不由一笑,也没管宫人们那瞪大眼的神色,而是自己快步上前,对宗煜和涟玉行礼道:

父皇,母后。

这一回,涟玉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母后这词简直酸得他头皮发麻,都忘了分开和宗煜紧握的手。

神色依旧的陛下对太子颔下首,便牵着身边抖了一下的人,并肩走进了宗祠。

祭拜完宗家各代皇帝,又在正殿告别太子,涟玉正想松口气,以为自己终于能去凤仪宫洗洗睡了,就突然发觉旁边侍女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嗯?这是怎么了???

直到被领进了皇帝即位以来一直居住的前朝寝殿乾安宫,看着那些摆放整齐,却又成双成对的用品床具,涟玉这才有些懵了。

只听一直牵着他手未放的男人沉声在他耳边道:

婚期仓促,凤仪宫久未住人,修缮还需段时间,你先与我住在乾安宫。

涟玉怔怔望着一脸平静,仿佛皇后不住后宫很正常的皇帝陛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您这样,就真地不怕那些御史大人弹劾您吗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世,攻是魏辰铭时

何老探过头来,低声对着涟玉道:你可以催催魏小子。

啊?

催?催什么??

催对方谈恋爱结婚???

长长的沉默后,涟玉不由抬头去望神色莫辨地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直觉,对方恐怕这一生都不会结婚。

这个人,好像天生就和一些感情隔绝。

然而并没有,想结时,他还是会用心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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