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走到窗户边,伸手朝破洞探了下,果不其然地被一块看不见的透明薄膜给拦住。他想起司卓的话,刚打算对着窗户拜一拜,就见厕所最里侧的那个坑位发出滋啦的推门声。
同学。只见门开出一条缝,伸出个脑袋。
同学!见到庄宴后,那人显得格外激动,立马把坑位的门推开了,上来就握住了庄宴的手,同学,见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同学你是怎么进来的?能不能带我出去?
庄宴淡定地瞥他一眼,抽出手,指了指厕所门,示意对方过去。
那人快步上前,伸手就捏门把手,可是怎么也按不下去。脸上的兴奋顿时变得沮丧,他跌坐在地上,语气失落,你也被困进来了我们都出不去了,什么见鬼的东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你被困了多久?庄宴突然发声。
那人回:一个小时了,我本来以为是谁恶作剧把门给锁了,可是电话也打不通,喊人也喊不到。最后对着镜子竟然发现自己脑袋上长了根血条,你说见鬼不见鬼。说话期间,他抬头瞄了眼庄宴头顶的血条,似乎是有些安慰。
你有没有收到什么通知。
你说那个GM?什么提示也没有,光让我找答案。厕所我都翻遍了,别说钥匙,就连张写着字的小纸条都没有。
那人顿了顿,问:同学,你有没有收到什么提示?
庄宴想了下那个备注,摇头,没有。
那人更加沮丧了,脸色苍白地倚靠在门板上,一脸生无可恋。庄宴撇下他,自行在厕所里探查起来。
输入答案意味着要输入数字或字母,数字共十位,排列组合就有上千万种可能性,更别说二十六个字母,排列一下更加数不清。
除非
庄宴俯身越过那人,又戳了下门板,点击输入答案,试了试。
你干什么?那人站起身,凑到庄宴身边,好奇地问。
庄宴清除虚拟屏幕内输入的字母,后退一步,离那人远些,只能输入三个字,说明答案可能是三个数字、三个字母或者三个数字加字母的形式。
那人顿时拍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然后呢?他瞪大眼睛盯着庄宴,似乎已经从庄宴身上找到了出去的可能。
找。
找什么?
线索。
庄宴说完就不再搭理对方,一个在厕所里呆了一个小时的人,身上不仅味重,而且脑子也不好使。
同学,那你能找到线索吗?那人心思敏感,意识到庄宴对他的态度并非特别友好,立刻在脸上摆起笑,特别友善地询问。
庄宴没回答他,而是盯着那个窗户若有所思。光从窗户上看不出什么,但那个破洞似乎有点像某种动物。庄宴掏出手机,对着窗户拍照,之后用红笔在照片上临摹出破洞边缘的痕迹,很快一个成型的动物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是什么,马?那人凑到庄宴身边,看了眼说,好巧,我也姓马,虽然打死也不想要这样的缘分,但是还是
你说什么?
那人停下他的话,什么,我说好巧
你姓什么?
我姓马,同学你喊我小马就行。
哦。庄宴收回放在小马身上的视线,又把目光盯在了照片上。
如对方所说,确实有点像马。庄宴这时候才想起,台风降临学校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一个月时间足够学校修好这两面破损的玻璃窗,可是为什么唯独留下了厕所的玻璃没修?他记得寝室的玻璃破损后就是当天修补的。
环顾四周,庄宴的目光停留在厕所内那一排排的坑位门上。
除了最里侧那个门写着上完厕所,请马上冲水。其余坑位门都是干干净净的。庄宴上前仔细地看了眼那个笔迹,笔迹很淡,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刻写在这个门上。
还有什么?
庄宴盯着那个马字,突然把手上的手机翻了个面,只见手机背面的壳上画着一只抽象的漫画马。
同学,你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小马看着庄宴有些变化的神色,连忙凑过去问,之后又见庄宴不说话地放下手机,立刻道:我们两也算是难兄难弟了,有线索说出来可以一起分析,总比谁也出不去的好。
庄宴淡淡道:马。
马?同学你说马是线索?什么意思,我们要找马吗?
庄宴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如果我没进来,你打算在厕所里呆一辈子吗。脑子长在自己身上,问我不如问你自己。
小马讪笑,回道:那个我不是笨吗。
笨的人可不会说谎。庄宴走到洗手池前,背对镜子,斜坐在洗手池的瓷砖上,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出去,我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地替你解答。
同学,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如果不把答案找出来,谁都出不去,怎么能说我利用你。
你说你一个小时前就被困在了这里,之后发现自己脑袋上出现了血条,一个完全不清楚外面状况的人怎么可能在知道自己脑袋出现血条后不隐藏自己,反而在我进门后主动暴露自己。而且,你告诉我GM没有给你任何提示。
确实没有你不是也说没有吗。小马仿佛有了底气,说话这声音重了些。
庄宴挑眉,我说你就信,或者说你根本不在意我有没有提示,只要你有提示能够让我帮你猜出答案就好。
同学,答案猜出是代表我们两个人都能出去,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计较?庄宴笑,两个人只能出去一个人,你觉得我会和你计较。
什么怎么可能,GM也没说只能出去一个人。
没和我说,和你说了啊。
庄宴双手插裤兜,耸肩道:不然,你藏一堆碎玻璃干什么。打算用这玩意割开我的喉咙吗?他眯眼,狭长的眼睛跟把剑似的,盯得小马毛骨茸然。
什么。小马把手往身后藏了藏,连续后退几步。
虽然眼前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高,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凌厉气势不由得让他觉得有些害怕。就算手里握有能够一把刺穿人喉咙的玻璃块,但他连拿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想到之前自己是怎么被人一脚踹回来的,他立马把手举了起来。
透明的玻璃块卡在指缝间,反射出一道光,恰好地反射在庄宴的眼睛上,平白地为他增添了一丝耀眼和狠厉。
敢下手吗?
明明是轻柔的询问,却让小马如临大敌。
第3章打怪
小马紧绷眉头,眼睛恶狠狠地盯向庄宴,企图用大声来掩盖他内心的慌乱与软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gu903();什么时候。庄宴伸出手一指,你是说那堆被你藏起来的碎玻璃,还是那块被你藏在手心里的玻璃块。